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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上宋翩躚的目光,很快移開,卻瞥見宋翩躚伸出手,似要隔空取物。 郁儀眸光凝住,腳下一動,傾身上前,竟直接將殘碑擁在懷中—— 她做好了硬扛宋翩躚這一擊的心理準(zhǔn)備,甚至已經(jīng)闔上了眼,但預(yù)想之中的疼痛并未襲來,反而有一股強(qiáng)硬的靈力繞上她的腰,像繚綾般緊貼著纏了幾圈,生怕她跑了般—— 郁儀睜開眼,看向宋翩躚。 腰間傳來拉拽之力,郁儀被宋翩躚引至身前,不容拒絕。 如nongnong夜色凝成的蝶,奮不顧身地投向烈烈火焰。 面具蓋住了郁儀差點(diǎn)掩飾不住的神情,她輕輕吸了口氣。 宋翩躚的容顏近在咫尺,郁儀甚至能看清她眼下那道狹長陰影。 那雙眼微微轉(zhuǎn)動,直直與自己對視,淺茶色的瞳孔冷淡無情,似覆了霜: “你不乖。” 第161章 傀儡的小主人(50) 宋翩躚話音剛落,洗硯池便激起風(fēng)浪, 半白半黑的水流擰成繩索, 咻咻幾聲, 旋轉(zhuǎn)呼嘯而上,宛如平地生出的水籠, 將中間兩人圍起。 外頭的修士登時(shí)什么也瞧不見了,神識無法穿透,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紅黑兩抹截然不同的顏色。 驚呼不斷。 “洗硯池這些年從未有什么動靜,今日怎么一反常態(tài)了?” “莫非是殘碑有甚古怪?”有人心潮澎湃, 眸中異彩連連。 “是魔修。”錢度肅了神情,和另一位進(jìn)過迷陣玉窟的修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宋翩躚曾經(jīng)所說的, 她在迷陣中遇到過位和她不相上下的女魔修一事。 莫非就是這個(gè)?竟出現(xiàn)在仙宮之中! 饒是錢度萬般焦慮,有洗硯池水的阻攔他也無法欺身上前。 “城主,怎么辦?”手下人問。 錢度緊緊盯住里面兩人的動靜,他很是相信宋翩躚, 道:“宋宗主一出手便把對方縛住捉來,想來能擒住這個(gè)膽大包天的魔修?!?/br> “都打起精神來, 若這池水散開,即刻去幫宋宗主!” “是?!毙奘空衤晳?yīng)道。 水籠收攏到了極致, 婉約曼妙的水繩自她們腳底而起, 直奔她們頭頂, 短短時(shí)間內(nèi), 便要合攏在一處。 外界的喧鬧議論聲隔著鏤空的水籠傳來, 像是耳朵上隔了層水般,什么都聽不真切了,飄渺而模糊。 清晰的只有眼前這個(gè)人。 如此近的距離,足夠宋翩躚看清對方露在外頭的那雙眼。 眼型仿佛桃花,四周漫著淡粉的眼暈,瞳孔浸泡在一汪水中,眼尾微微下垂,目光流連時(shí)最是嬌媚。 宋翩躚對這雙眼足夠熟悉,不止是眼,仔細(xì)看去,對方連身形體態(tài)都與自己極為相似,簡直像是……翻版的自己。 宋翩躚收緊束在她腰間的靈力緞,曲指抵開她臉上的玄色面具—— 面具底下露出一張芙蓉面來,眉、眼、唇、鼻,無一不與自己極為相似。 只剩神態(tài)。 宋翩躚收斂起笑,目光沉沉如濃霧煙靄,顧自涌動。 而這個(gè)魔修,這瞞了自己不知多久的郁儀,玄衣,紅唇,鴉發(fā),雪膚,一副清極媚極、孤傲凌絕的模樣,卻擁著殘碑,側(cè)頭避開她眼神,唇動了幾動,微微低頭輕喚了句: “jiejie……” 宋翩躚并未將面具從她臉上徹底拿下,此時(shí)一指推開面具,又曲指抵住她下顎。 宋翩躚并不使力,已讓手中這只調(diào)皮的小貓乖乖收起爪子、不敢亂動了。 “此時(shí)倒記得喚我jiejie。” 洗硯池的水繩索愈發(fā)張牙舞爪,直直要將人蓋在里頭,宋翩躚聲音泛冷,但余光瞥見此時(shí)處境,不光是這不知緣由發(fā)起威來的洗硯池,還有底下對郁儀虎視眈眈的眾多道修,她并未發(fā)泄過多情緒,轉(zhuǎn)而低低道: “不論你奪殘碑有何用,先離開這里去外圍等我,隨我回去?!?/br> 一片肆意而沉悶的水流聲中,郁儀張口未說答不答應(yīng),而是抿唇道: “楚風(fēng)和曼枝還——” “轟隆——” 郁儀余下的話被猛漲的水聲蓋得干干凈凈,不光是聲音,那萬千水繩猛然炸開,形成深灰水幕,兜頭朝兩人襲來,似猛獸撲殺獵物。 “宋宗主!” “這池水想做什么?” 只在轉(zhuǎn)息之間,水幕倏然縮小,從有半個(gè)仙宮高、變成了只能包裹里頭兩人的大小,顏色也深了起來,在外頭的修士全然無法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好在這水幕持續(xù)時(shí)間不長,不過三四息,水幕在一聲輕微的炸破聲中盡數(shù)散成了水,嘩啦啦落回洗硯池中。 而池上,魔修和殘碑都不見了蹤影,只剩宋宗主一人。 水幕裹著郁儀,穿透洗硯池向下落去,郁儀整個(gè)人懸浮在圓形的淡灰水幕中,向外看去。 這里一片黑暗,只有時(shí)不時(shí)閃過一些紅色的光。那些或大或小的紅光向上飛去,郁儀多看幾眼,才發(fā)現(xiàn)那些紅光是燃燒到最后、不甘心散去的余溫,而它們附身的事物早已不知燃了多久,脆弱而焦黑,幾欲破碎成灰。 它們靜止在空間中,像黑暗中瀕死的星辰,仿佛再動一動就會徹底破碎死亡,散成一團(tuán)煙。 郁儀明白了,不是它們在向上去,而是自己一直在疾行著向下去,仿佛要挾著她直墜入虛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