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回房，小心躲開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地面，換了件衣服，才扎起頭發(fā)，開始收拾屋子。

    屋子煙酒味太重，成歡把所有窗戶都打開散氣——這樣一來空調(diào)更加不起作用了，成歡只得把它關(guān)掉。

    好在動起來后身體也暖和了一點，倒也不算太冷。

    她把垃圾大包小包扔到樓下，上上下下跑了好幾趟才扔完，又拿抹布開始仔細蹲在地上擦洗地面。

    從早到晚，成歡足足打掃了一天。

    從地上蹲起的時候，成歡感到一陣眩暈，強烈的饑餓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將近兩整天沒有進食了。

    她又鉆進浴室把身體上下的灰塵洗了個干凈，抹沐浴露時，成歡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白天和李貪接吻后竟然沒想著立即漱口！

    成歡忍不住回想起那個吻，李貪的味道清晰可聞，她越想越別扭，最后強迫癥犯了，又狠狠捧了幾口水洗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老覺得李貪那塊肥皂洗得更干凈點。

    ……要不要回頭問問李貪在哪買的？

    簡直莫名其妙。

    成歡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海，強迫自己不再想她。

    洗完澡，成歡罩了件白駝色的毛衣，下身穿了件內(nèi)有絨毛的牛仔褲，披上羽絨服才出門覓食。

    但她忘記今天是大年初一。

    白灘又不比大城市，年味重，大街小巷一個開店的都沒有。

    成歡從超市里提著幾包泡面出來，鎩羽而歸。

    就連速凍水餃都缺貨了！

    成歡慢吞吞地從超市往家走，一進小區(qū)，樓道里千家萬戶傳來飯菜香味。

    她覺得臉被寒風(fēng)吹得有點木，擠不出半分表情，只是覺得有些疲憊。

    成歡一步步走上樓梯，正準(zhǔn)備掏鑰匙開門，就聽背后李貪推開了門。

    “你回來了？我剛剛才想起有個東西忘了給你。”

    胡蘿卜燒羊rou的香味順著門縫飄來，成歡突然回頭，恨恨瞪了李貪一眼。

    或許是屋里暖氣足，剛剛又在做飯，李貪只穿了件居家的短袖，成歡看著就冷。

    李貪反扣著手指，注意到成歡眼眶、鼻尖、包括臉頰都是紅撲撲的，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向成歡手上的泡面，忍不住開口：“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

    成歡咽了咽口水，她冷著臉，問：“什么東西？”

    “外面太冷了，進來說吧?！?/br>
    李貪把門開大了點，主動去拿她手上的購物袋，成歡就這樣被拐進門。

    “到底是什么東西?！背蓺g見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悶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李貪瞥了眼書房：“寒假作業(yè)?！?/br>
    成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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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每當(dāng)放假前夕有同學(xué)央求老師提前布置作業(yè)，這樣他們就能提前完成時，謝任飛經(jīng)常會突然從教室后門出現(xiàn)。

    他在班上說的一句話就是：“同學(xué)們不要抱怨，你們的作業(yè)總歸是雖遲但到的?！?/br>
    成歡萬萬沒想到寒假作業(yè)同樣如此。

    “六科卷子，和我的夾一起了，得分分?！?/br>
    李貪把成歡手上的塑料袋順勢放在外面陽臺，伸手把門一帶，免得暖氣跑了出去。

    她熟練地往廚房拐：“鍋里還燉著羊rou，吃完再找吧?！?/br>
    李貪邊走邊說：“你先去洗手，洗完就能吃了?！?/br>
    那樣子仿佛已經(jīng)上演了千百遍。

    逐漸和桂蘭方喊她吃飯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成歡捏了捏眼角，皺眉，語氣埋怨：“你做飯怎么不關(guān)廚房門？煙都嗆出來了。”

    她說著，沖到洗手池前，細細地打磨著手里的泡沫。

    成歡記得第一次來李貪家洗手用的就是肥皂，可是不知什么時候，肥皂盒旁邊就擺了瓶洗手液。

    肥皂是真的比洗手液要洗得干凈。

    成歡面無表情地拿肥皂仔細擦著自己的每一個指尖。

    李貪似乎早就打算把她拉進來吃飯，洗完手，成歡望著面前堆滿鍋的燉羊rou，懷疑地打量著李貪。

    她燉了羊rou，抄了盤小青菜，煮了溫潤的小米粥。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成歡覺得李貪賊心不死。

    或許是察覺到成歡的心思，李貪淡定地給她盛了碗粥，頭也不抬：“原本就燉的三日份的量，這樣明天熱熱還能吃?！?/br>
    成歡瞇著眼睛，半信半疑咬下一塊羊rou。

    桂蘭方做的羊rou總是多少有點膻味，她談不上討厭，但也不太喜歡吃這東西。

    但是李貪完美解決了這一困擾。

    小塊嫩羊rou入味入得足，腥膻味一點沒有，爽嫩可口，帶點辣味，鮮得成歡差點咬到舌頭。

    成歡詫異：“怎么還有股橘子香？”

    李貪看了她一眼：“用了橘子皮去的膻味，可能這次放的有點多，平時應(yīng)該嘗不出來。”

    飯桌氣氛過于融洽，也許是因為期末作業(yè)把她們拉回現(xiàn)實，也許是因為正在吃飯滿屋環(huán)繞的煙火氣。

    總之，昨晚和早上的陰暗似乎都一掃而空了。

    無論是李貪還是成歡都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