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fēng)刮來的男朋友_分節(jié)閱讀_148
略一思索后,他便有了決斷。 只是有些話是必須提前說清楚的:“你想過沒有,就算我真是你說的那個人轉(zhuǎn)世,但認真說的話,我跟他并非同一個人,也沒有你們那些共同的記憶。而且這盞燈滅了之后,我也沒辦法同你交流,你能看到,聽到我說話,我卻最多只能感覺到你就在旁邊,永遠給不了你回應(yīng)。” 他這番話可以說是分析得很透徹了,連鐘明瑾聽完都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本以為女鬼聽完這些后,就算不退縮也會再考慮一下,哪知她認真地道:“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即便你看不到我也沒關(guān)系,我用了八百多年才等到了你,再多等幾十年又有何難?!?/br> 她這話說出來后,不僅是李浩,就連陸懷瑜跟鐘明瑾這兩個看客都沉默了。 見三人神色都隱隱帶著絲古怪,女鬼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的話對李浩來說意味著什么,頓時就急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要詛咒你,我只是說我可以等的。”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李浩朝她安撫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生老病死本就是誰都要經(jīng)歷的?!?/br> 他這一笑,女鬼也不說話了,就迷迷瞪瞪的對著李浩笑得傻乎乎的,看得陸懷瑜這個外人都覺得可憐。 李浩更是莫名生出一股心酸,他不自然地別開了頭,低聲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br> “云姝,”女鬼道,“云霞的云,靜女其姝的姝?!?/br> 都到了這一步,李浩是怎么個打算早就不言而喻,陸懷瑜感覺他們再待下去頗有些不識趣,便扯著鐘明瑾起身道:“李導(dǎo),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自己房間了?!?/br> 李浩聞言跟著起身,看了眼陸懷瑜后,又看了眼桌上的油燈,猶豫道:“那這個燈……” 鐘明瑾在陸懷瑜拉著他起身的時候,就知道陸懷瑜打的什么主意,因而聽到李浩的話后,便道:“記得在十二點前還給我?!?/br> “多謝。”李浩跟云姝異口同聲道,在昏暗的光線下,兩人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間幾乎一模一樣。 陸懷瑜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轉(zhuǎn)而對想要送他們出門的李導(dǎo)跟云姝道:“我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送?!?/br> 于是李浩跟云姝也就站在原地沒動,等走門口的時候,陸懷瑜沒忍住回頭看了眼,見明滅的燈火下,那兩個身影依舊并排而立,靜謐而又和諧,就像是跨越了漫長的歲月,他們終于找回了那個能在深夜一起送來訪友人出門的靈魂。 等從李浩的房間出來后,陸懷瑜沒忍住嘆了口氣道:“下午的時候我找阮姐打聽了一下,她說從李導(dǎo)入行以來,身邊就沒有過人。” 鐘明瑾‘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xù)。 “現(xiàn)在能有個陪在他身邊的,即便不是人,其實也挺好的?!标憫谚さ?,“至少不再是孤身一人?!?/br> 說著兩人已經(jīng)走到自己的房門口,鐘明瑾拿出房卡打開門,示意陸懷瑜先進去,等兩人在房間里坐下后,他才看了陸懷瑜一眼道:“那個油燈是我一直帶在身邊的。” “我知道啊?!标憫谚ひ粫r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突然就提起油燈了,“然后呢?” “凌晨我變小的時候,油燈也會跟著變小,所以不能送給別人,”鐘明瑾道,“等我重新搜集好材料后,再做一盞新的,到時候你可以把新的送給他們。”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 陸懷瑜卻是像被什么擊中了一樣,心跳猛地快了幾分,他喜歡的人怎么就這么可愛呢! 鐘明瑾見陸懷瑜一直沒說話,算了算時間道:“油燈的燈芯有點麻煩,材料最少也得小半個月才能搜集齊,不過我會盡快做好的?!?/br> “不急不急,”陸懷瑜連忙道,“而且我們也不能白送,你這么辛苦才能弄好的東西,得收錢!” 鐘明瑾笑了下,“好,你說收錢就收錢?!?/br> 兩人對視了一眼后,陸懷瑜嘿嘿笑道:“誰能想到我們一開始的目的是勸她離開,現(xiàn)在居然還想主動提供能讓李導(dǎo)跟她交流的工具?!?/br> “她等得太久了?!辩娒麒氐?。 陸懷瑜無聲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當初那個男人,如果知道那般深情,卻成了讓所愛之人靈魂禁錮在原地近千年的工具,會不會寧愿從來未曾相遇過?!?/br> 鐘明瑾看了陸懷瑜一眼便垂下雙眸,幾乎是肯定地道:“我想是會的。” 陸懷瑜唏噓道:“還好李導(dǎo)去了那里,并接受了她,結(jié)果還不算太差?!?/br> “嗯?!?/br> 兩人討論了幾句,就各自洗漱,之后就跟平時陸懷瑜沒夜戲的時候一樣,鐘明瑾看書,陸懷瑜練習(xí)畫符,一切都沒什么不同,但隱隱的,又有什么在悄悄變化。 趕在十二點前兩分鐘,李浩才敲響房門把油燈還了回來。 看著燃了幾個小時也沒怎么消耗的燈油,他遲疑地問道:“這個燈是能夠制作的,還是世上僅此一盞?” “能夠制作?!标憫谚さ?。 李浩:“那你幫忙問下鐘先生,可不可以賣我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