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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璽看他衣服里如同包著一堆東西,叫他停下來詢問。 這小廝見她,居然沒了以往的恭敬,反而頗有些盛氣凌人:“小姐,奴才是出去送些東西,可沒藏府內(nèi)什么東西?!?/br> 聽琴道:“你說沒藏,那你衣服里包著的是什么?” 小廝從衣服里拿出一包東西,攤開一看,是幾本印好的書。 云月璽拿起來一看,這些書都是由一個人所著,那人叫做“自在客”。 云月璽翻看,全是些詩詞。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fēng)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br> 這些詩詞有的豪邁奔放,有的婉約凄美,文風(fēng)全然不同,偏偏都是叫這個“自在客”的人所著。 云月璽眉心跳了跳,想到小廝剛才對她的態(tài)度,便清楚了“自在客”是誰。 她不動聲色地把東西還給小廝:“不是云府之物,你拿回去吧?!?/br> 她要看看柳若顏究竟要做什么。 云月璽甚至有些無聊地想,柳若顏或許是被興奮沖昏了頭腦,剽竊盜用的詩詞,不說別的,詩風(fēng)相距如此之大,倒也是好笑。 確實,柳若顏被自己腦中的寶庫給震驚了,那些詩詞那么美妙,正好讓她拿來敲醒古人這幫榆木腦袋,她一首都舍不得放棄。 現(xiàn)在柳若顏興奮地待在屋子里,現(xiàn)在“自在客”這個筆名已經(jīng)響亮了。 她的詩集賣得非常好,接下來,就是她驚艷亮相的時候。 她明日便要去茶樓,徹底讓世人知道,驚采絕艷的“自在客”就是她柳若顏,屆時,之前看不起她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會被她踩在腳底。 他們誤會她、冤枉她、污蔑她,實在可恨。 第19章 被誣陷私通的jiejie十九 茶樓向來是文人墨客的聚會場所。 本朝重文,所以每月茶樓的文人聚會尤其多,幾乎沒有空閑的一天。久而久之,在京城最大的茶樓“悅安樓”,每月都有一次格外盛大的文人聚會,文人墨客于此,或是賞畫,或是品茗,抑或是鑒賞些詩集,無論是什么活動,最后都要落在作詩之上。 甚至于,連一些政事都可于這個茶樓中討論,但凡不是嚴重到諸如推翻燕朝這種需要株連九族的言論,朝廷一律不會管束。 畢竟,朝中科舉作賦,命題都需針砭時弊,若是只知吟風(fēng)弄月的書生,并不符合朝廷的選舉標準。朝廷需要的不只是文學(xué)素養(yǎng)還需要政治素養(yǎng)。 也正因這種種原因,燕昭坐落于茶樓中的雅閣,從半掩半開的窗中俯瞰茶樓二樓中央的文人們。 他來此,一是科舉在即,本次科舉由他負責(zé),這是父皇為他增加親信,燕昭來此,是想提前觀察有無大才,或是看看有無人聚會上表現(xiàn)得不堪,科舉時卻高中。畢竟,作弊的學(xué)子無論哪次科舉都不少,無論朝廷防護得多嚴密,都會有漏網(wǎng)之魚。 二來,亂黨未除,自古禍根要么起于兵戈,要么起于口舌,燕昭來這個聚會觀察事情,再正常不過。 他悄聲來此,底下的文人并不知道他們之后效忠的太子就在他們頭頂。 除了燕昭外,其余幾間雅閣被京城里的閨秀和夫人暗中包下。和榜下捉婿的意圖一樣,總有家庭喜歡有學(xué)識的學(xué)子,他們還未發(fā)跡,若同自己女兒早早定下婚約,一來女兒覓得如意郎君,二來也為自己家族增添助力。 閨秀們紅著臉,在母親的帶領(lǐng)下悄悄看樓下,若是見到不凡的學(xué)子,未免臉更紅。 云月璽也在其中,只是,她并非來此相看學(xué)子,而是為了來看柳若顏要做什么事。 自從那日小廝掉落詩集后,云月璽便著人觀察柳若顏,知道柳若顏這幾日一直在問關(guān)于茶樓的事。 云月璽了解柳若顏的性格,柳若顏倘若揚名立萬,盛名之下,第一個踩的就是云月璽。 因此,云月璽暗中等候在此,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此時,底下的氣氛已經(jīng)很熱鬧了,文人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一方巾男子道:“最近的詩集你們買了沒有,不瞞諸位說,我生平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奇才,字字珠璣,宛如謫仙在世。” “李兄,你說的是自在客?”這個詩集的話題引起了文人們的廣泛關(guān)注。 自古文人相輕,但是從這些文人們通紅的臉、興奮的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那個自在客,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嘆服。 那個最先起頭的李兄道:“是,就是他!他的每首詩詞我都記得,我最愛那首《將進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人生要是能和這樣的奇才共飲,當(dāng)真死也值了?!?/br> “對對對,我也最愛那首?!绷硪蝗巳缫娏酥簦抢钚窒嘁曇谎?,共同大笑。 這時,一名面色泛黃名叫張?zhí)摰奈娜说溃骸拔液湍銈儾煌?,你們喜歡《將進酒》,小弟不如你們大氣,偏偏喜歡那句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吶?!?/br> 另外一名胖胖的文人,喚作高兄的道:“喜愛詩詞,哪里分大氣小氣?梅如君子氣節(jié),張兄愛梅,足見張兄品質(zhì)高潔。” 眾人都善意地笑時,忽然從樓梯處傳來一個冷冷的、飄渺的女聲:“哼,那首詩有什么好?不過是隨處可見的玩意兒,也值得你們?nèi)ゴ蹬酰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