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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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源抬眸望了一眼荀澈,看他神色波瀾不起,付之一笑,反而垂首看著袖口衣紋,字字一頓, “臣在稷太子身邊安插的還有數(shù)十個暗樁,人并非是他親信,但位置也不可小覷。” 荀澈聽聞孟源的話,不由輕微一嘆,當(dāng)年父皇突然出爾反爾,要毒殺孟源,想來起了疑心,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放走稷太子。 如今孟源毫無保留告訴自己,是因?yàn)樽约喝⒘宋粑簦贿^荀澈知道若是暗樁得用,清算稷太子更容易不少。 荀澈如果要完全逼出前朝勢力,稷太子必須先死,不能留,擒賊先擒王,賊首一旦喪命,剩下的雜碎方寸大亂,男人旋而抬頭, “朕想用到他們,駙馬應(yīng)當(dāng)知道朕與昔昔獵場遇刺,如今既然有人,那我們不妨也來禮尚往來。一切由朕親自安排。” —————— 次日,政心殿內(nèi),朝中大臣個個跪地看似低頭恭謹(jǐn),不敢多發(fā)一言,眼神卻時不時偷偷向龍椅的天子看去。 如今封子庸出征有些時日,與圖敕國交戰(zhàn)必不可少,朝中大臣沒想到天子似乎有御駕親征之意。 可是他們朝臣看重的是皇室子嗣延綿,如今天子迎娶元后,可還未有子嗣,沒有皇子就在社稷不安。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真怕天子一時不察,出了意外,到時候江山又后繼無人,朝中震蕩不安,才是大患。 荀澈似乎心意已決,攘安續(xù)仁宣下旨意,鳳眸幽晦不明,暗藏駭人的冷光,低沉出聲, “朕意已決,至于眾卿的事,不用擔(dān)心朝中無人,朕出征之時,一切事務(wù)除了大事壓下,先交于安王過問?!?/br> 眾臣聽得更是神情驚詫,個個驚愣不已,似乎做夢都未想到天子要安王壓陣朝堂。 但他們還未得及開口表決,安續(xù)仁一甩拂塵,大呼退朝,御座后珍珠珠簾輕晃碰撞,天子玄色的身影已消失眾臣視線之中。 等到荀澈回到重光殿內(nèi)殿,昔昔已經(jīng)起身,觀之眉眼彎彎,心情好極,正與蘭姑姑比劃什么。 女孩清眸余光看到男人進(jìn)來,輕巧跳下貴妃榻,款款迤邐移步到他身邊,玉手拉起男人的大掌到貴妃榻,淺笑不語。 荀澈抬眸望去,貴妃榻鋪了一榻綾羅綢緞,看到蘭姑姑手中的衣樣冊子,和小幾上的各色的繡線。 男人一把將女孩拉在懷里,順勢坐在貴妃榻上,長指輕輕捏起女孩纖細(xì)的玉指把玩,“昔昔這是做什么?” 女孩聞言,眉目頗有些心虛,飛快看了一眼男人,玉臂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小臉埋在男人的胸膛,悶聲道,“我打算給娘親肚子里的孩子裁幾件小衣服。” 女孩感覺男人長臂鉗住纖腰的力道加大幾分,不禁輕吟出聲,抬頭櫻唇無聲覆上荀澈俊秀的眉骨,旋而又湊近男人耳畔,柔聲細(xì)語,“昔昔既然動手,自然是先給澈哥哥裁?!?/br> 荀澈聽聞女孩的話,眉間陰沉的烏云一瞬褪去,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和一個未出生的胎兒爭寵有什么不對,神色坦然自若。 男人抱起昔昔的嬌軀坐到自己膝上,頭擱置于女孩的細(xì)肩,鼻間聞到女孩清冽甘甜的體香,舒服一嘆,輕笑, “朕都舍不得讓你動一根針線,如若昔昔辛苦,澈哥哥那份可多給你些時日。” 新婚至今,昔昔自然知道天子從未開口要求自己做過任何事,女孩櫻唇微抿,抬眸婉轉(zhuǎn)喚聲,“澈哥哥!” 荀澈神色似笑非笑,眸光移至女孩上身撐起伏隆的纏枝薔薇花, “實(shí)際上朕覺得女工繡事對昔昔眼睛不好不說,自然是因?yàn)榭峙略僖矝]有伺候澈哥哥更累的事了?!?/br> 男人輕輕舔舐女孩的白玉耳垂,感覺懷中的嬌軀明顯一顫,聲音輕啞, “昔昔想想,嫁到宮里來,你一月能有幾次起得了身,如若還有心力做其他的事,該怪澈哥哥才對?!笔O乱痪湓挼筒豢陕?,“是朕伺候昔昔不用心?!?/br> 第95章 昔昔聽到男人說出的伺候話來,臉色輕變。大覺不妙,想掙開身子下地。 荀澈鳳眸幽如深淵,口息漸沉,喉結(jié)微微滾動數(shù)下,顯然已經(jīng)動情,抬手示意蘭姑姑帶人退出去,長臂緊緊摟住想要掙扎的昔昔。 男人低聲輕哄懷中的女孩,“昔昔乖些,你想想朕今日因?yàn)橐{親征,朝堂之上跪了一片,還不是因?yàn)殡尬从凶铀?,你總要幫澈哥哥對不對??/br> 女孩盈盈姣麗的眉間閃過踟躕,顯然因?yàn)槟腥说脑挭q疑不決,掙扎的力道慢慢減弱。 而男人趁機(jī)已經(jīng)將女孩抱起,放置在龍榻上,大掌一揮,錦幛層層飄落垂下。 男人輕巧解開女孩的束腰軟紗,腦袋埋進(jìn)女孩秀長的雪頸,輕輕啃噬。 心領(lǐng)神會的宮人已經(jīng)在外面?zhèn)浜靡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即是聽到里面的動靜,眼睛都未眨一下。 外面寒冽的冬風(fēng)呼嘯不止,殿內(nèi)反而一片春意盎然。 女孩清眸水霧濛濛,隱隱約約帶著迷離繚亂,眼尾瀲滟微紅,額角的汗意慢慢滑落到雪頸,咬唇嚶嚀一聲,逼出的清淚與男人的汗水混為一體,滴落明黃的錦被上,洇濕一大塊。 女孩像春日綻開的海棠瓣,疾風(fēng)驟雨突然而來,她尚且來不及反應(yīng),指甲緊緊扣住荀澈的后背,硬生生拉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出來。 錦被繡緞的牡丹花花瓣不停顫動,如疾風(fēng)而過,欲躲將來的疾風(fēng)驟雨,只能顫巍巍合攏花瓣。 蘭姑姑依舊在殿外看著沙漏,算好時間,耳畔隱隱約約聽到女孩一聲無力清啞的嬌泣,暗嘆,可算好了。 荀澈長臂緊緊保住女孩癱軟的嬌軀,輕披長袍,赤實(shí)的胸膛隱帶有血痕,隨后拿過錦被將昔昔一裹,只露出螓首,就算殿內(nèi)燒有地龍,他依舊怕女孩不小心著涼,身子會因此不適。 男人眉稍猶帶意猶未盡的疏懶之色,鳳眸的赤紅漸漸褪去,向殿外喊道,“來人,備水?!?/br> —————— 次日,太皇太后和長懿都已經(jīng)知道元景帝御駕親征之事,朝臣的考量和太皇太后相同,她深知自己孫兒的性格,萬不會意氣行事,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明白。 太皇太后暗自沉忖良久,派人請帝后過來。 荀澈和昔昔前后一進(jìn)來壽安宮,太皇太后隨后避退左右,讓宮人關(guān)好門窗。 太皇太后端坐在上座圈椅上,眸光冷冽,一字一句問荀澈,“澈兒,哀家想知道,你不顧大局御駕親征是為何故?朝中大事為何要交于安王荀湛過問?” 太皇太后此時稱呼起荀湛明顯不如以往親密,安王本來是一個閑散王爺,就算得天子看重,太皇太后心底依舊驚怕至極。 依著荀澈的行事,這里面儼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太皇太后不問個明白,如何安心。 荀澈聞言神色毫無波瀾,手中穩(wěn)穩(wěn)端著guntang的茶盞,蘊(yùn)熱的水霧蒙蒙而起,正好遮住他的眼底的晦暗深沉,語氣暗藏冷意,“皇祖母問的事,朕只能說一句,撒下的大網(wǎng),該收了?!?/br> 荀澈并不打算告訴太皇太后荀湛可能的身世,不管是不是,他和前朝關(guān)系密切是真的,失蹤的三十萬兩軍需去處,這里面儼然有荀湛的插手。 戶部員外郎被壓于司獄,放人進(jìn)去投毒并非易事,而戚嵐恰恰查到有安王府的人入過,荀澈暗嘆,從他登基起,荀湛就和前朝的人勾搭上了。 荀澈現(xiàn)在慢慢布下的網(wǎng)他要全部收起來,該死的都要死,一個后患都不會留下。 荀澈飲用完茶水,將瓷盞放在案幾上,他知道太皇太后擔(dān)心什么,鳳眸微垂,“孫兒知道皇祖母擔(dān)心朕無法安置昔昔,她同朕一起出去,全當(dāng)是游山玩水?!?/br> 太皇太后和昔昔都未料到,兩人神色微詫,面面相顧無言。 男人薄唇輕勾笑意,身子往圈椅靠去,撂下驚人的決定,“皇祖母不是擔(dān)心昔昔遲遲不得龍嗣,您和姑母一起去廣禪寺祈福如何?” “順便為孫兒求平安而歸,到時候,朕和昔昔回京,朕安全無禹,昔昔也身懷龍嗣。不是兩全其美?” 荀澈沉吟半晌,又加一句,“關(guān)于朕想做什么事,皇祖母若信得過朕,就不用過問了。朕心中自有考量?!?/br> 太皇太后聞言,指尖不停撥動掌心的佛珠,混濁的眼眸定定凝視荀澈半天,良久,眼皮微掀,“既然澈兒安排哀家為你祈福,挑個良辰吉日,即刻出發(fā)吧?!?/br> 太皇太后也不想過問荀澈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性子是和善,但有時候也極為冷硬,她心底真正所選認(rèn)定的孫兒,只有當(dāng)今天子,這毫無疑慮。 —————— 轉(zhuǎn)至幾日,因?yàn)樘熳佑{親征,太皇太后與大長公主親自去為國運(yùn)祈福。 這幾日天氣正是晴朗的好時候,寬闊的街道空無一人,三步一個持槍守衛(wèi),浩浩蕩蕩的車隊(duì)往城外而去。 廣禪寺并非是真正的皇寺,它能在天家眼中占一襲之地,是因?yàn)樗略撼鲞^三任百歲高僧,所以惹人看重。 而荀澈看重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寺院內(nèi)繞在群山之中,只有一個進(jìn)口,易守難攻,寺院前朝之時就已經(jīng)存在,密典記載里面有條可以通往宮城的密道。 荀澈作此安排,是怕荀湛將手伸到太皇太后那里,如今太皇太后和大長公主一心禮佛,閉門不出,外面的風(fēng)云變幻,皆于她們無干。 車輦里的荀澈屈腿懶洋洋靠在車壁上,他的懷里正摟著清眸半闔的昔昔,似醒非醒,櫻唇不停打著哈欠。 女孩昨日累的不輕,今日又起得那么早,她冬日本來就備懶,愛睡回籠覺。 荀澈將紫銅雕刻忍冬花手爐放在昔昔手中,幫女孩攏好狐毛斗篷,笑睨著昔昔小臉困倦不已,清眸惺忪,玉頜欲點(diǎn)不點(diǎn)的嬌態(tài)。 過至約一個時辰,馬車慢慢停下在山腳,轉(zhuǎn)而內(nèi)視抬來轎輦,慢慢一步步登上階梯。 黃墻綠瓦,琉璃飛檐高翹,刻有異獸銅鈴隨風(fēng)而動,金色燙金牌匾刻有廣禪寺三個大字,朱漆紅門大開。數(shù)百名身披袈裟的僧人站于兩隊(duì)。 廣禪寺主持見天子和太皇太后親臨,還未行禮,就被荀澈親自扶起來,“大師不必多禮,是朕叨擾貴寺。” 廣禪寺主持雙手合掌,淡淡笑道,“陛下此話嚴(yán)重,天家親臨在小寺祈福久住,是天大的福氣?!敝鞒滞撕髱撞?,行禮道,“貴人請,禪房都已備好?!?/br> 眾人隨著主持進(jìn)入寺院,昔昔才發(fā)現(xiàn)寺院院墻極高,足有一丈出頭,墻頭竟然布有密密麻麻的鋼針和尖銳的瓷片。 女孩看至清眸微斂,不由緊緊握住身邊男人的手,溫?zé)岬母杏X傳來,不安的心慢慢緩和。 太皇太后和長懿去歇息,她們一個年事已高,一個身懷有孕,經(jīng)不起奔波。 昔昔在馬上睡得迷迷糊糊,但如今下車,她反而精神抖擻。 女孩玉指輕扯男人的衣袖,眉目殷切,她想到處游玩一番,實(shí)際上她很好奇男人為什么選這座寺廟,看剛才場景,顯然男人和寺中主持有老交情,而且不淺。 荀澈避退左右,長臂攬著女孩在寺院閑逛,聽到昔昔的疑問,挑眉輕笑, “這里不是其他地方,是囚禁老大他們?nèi)齻€的地方,父皇臨終前下旨讓朕保他們一命,關(guān)在府中做富貴王爺,享受榮華富貴太可惜,所以他們都被朕逼迫,直接落發(fā)出家了。為父皇祈福也是孝心一件?!?/br> 昔昔聞言,清眸微愕,她做夢也沒想到,據(jù)說寺院規(guī)矩極為嚴(yán)酷的廣禪寺里面關(guān)了舅舅的兒子。 女孩眼含思量,打量男人半天,櫻唇微啟, “世人都說澈哥哥冷酷無情,可是昔昔看他們可能盡說錯了澈哥哥對舅舅和外祖母是極孝順的?!?/br> 荀澈聽完女孩深有贊譽(yù)的話,搖頭失笑,轉(zhuǎn)過身去,和女孩相對而視,一字一頓道, “他們并未說錯,不過昔昔記住,澈哥哥對你有情是真的,這不容作假?!?/br> 昔昔現(xiàn)在還未從這是囚禁皇子之所反應(yīng)過來,難怪才到這里凡月拉著凡星偷偷說,這里出家人個個有精深的功夫,昔昔又想到,這座皇寺平時從來不開門,當(dāng)真是一年都難得一回,原來緣由在此。 昔昔和這些表兄一向不熟,倘若不是她年歲實(shí)在太小,按照長懿的話,先皇多在位幾年,保不齊昔昔就被他們緊緊盯上,以做博弈帝位之用。 荀澈看女孩小臉一副沉思u的樣子,櫻唇抿緊,半晌不語,長指輕輕捏住女孩的小臉, “昔昔要不要去跟朕去點(diǎn)幾盞長明燈?以做祈福之用如何?順便給你點(diǎn)十五盞祈福燈,算澈哥哥補(bǔ)給你的生辰禮?” 女孩聽到男人口中的生辰禮,她突然想起以往的陳年舊事,清眸隱隱顯出薄怒之色,繃著一張小臉, “昔昔突然記起來,澈哥哥在為太子時,十歲那年給我送的是什么生辰禮了?” 荀澈聽到女孩略顯怒氣的嗓音,神色微詫,他倒從未留意過,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 “這些是安續(xù)仁安排的,無非就是你們女兒家喜歡的珠翠,朕可從未過問過?!?/br> 昔昔聞言,突然甩開男人的手,眉目已有冷凝之色, “澈哥哥,你當(dāng)真不記得,當(dāng)年舅舅剛剛賜給我棉團(tuán)。我生辰之時,第二天聽蘭姑姑念叨,東宮太子爺給我送來一盒墨玉雕就的老鼠,交代要我喂貓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