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身份號019、鳳凰男拔毛指南 完結(jié)+番外、離婚沒門 完結(jié)+番外、與你愛濃、閑觀兒媳們爭奇斗艷、穿成大佬真千金[穿書]、和離后前夫來了、不配 完結(jié)+番外、豪門千金成了海洋團(tuán)寵、打死我都不談姐弟戀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是個孤兒 單聽謝盼春嗷嗷哭著說了一堆, 杜秀梅還不大相信,她下午就親自去了一趟百貨大樓,直奔餅干柜臺, 指明了說是要紅星食品廠最新出來的‘喜餅’。 營業(yè)員雙手一攤,“晌午就都賣完了, 您要是要的話,過兩天再來?!?/br> 杜秀梅哪里等得了過兩天,她扒著餅干柜臺的邊兒問營業(yè)員,“那箱子你們還留著么?我看看箱子就成!謝迎春是我閨女, 我聽說箱子上印了我閨女的照片!” “啥?你就是謝盼春的媽?”營業(yè)員瞅著杜秀梅多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杜秀梅的眉宇之間確實與謝盼春、謝迎春姐妹倆有幾分神似,這才點頭答應(yīng), “你稍微等一下, 箱子都在后面庫房里放著呢,我?guī)湍隳靡粋€去。” 待營業(yè)員把箱子拿來,杜秀梅一看,可不就是她家那個不聽話還賊倔的二閨女? 杜秀梅拿著那個空箱子翻來覆去找了幾遍,終于找到一個地址——‘喜餅’的生產(chǎn)地址, 即紅星食品廠的廠址。 她找營業(yè)員借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將那個地址給抄下來, 拿回家去后,就召集全家人給開了個會。 直接奔東北去找謝迎春,這有點不切合實際,最好的辦法是寫信。 信上該寫點啥呢? 就寫二閨女啊, 你走之后,你爸和你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過了很久都緩不過來, 如今偶然在百貨大樓中看到你的照片,看你不像是吃過苦的樣子,應(yīng)該過得挺好。你在那邊具體是怎么過的,能不能同家里說說?你在東北找到工作,之后還有回城的打算嗎?那邊賺的錢多的話,不要忘記補(bǔ)貼一下家里,你姐馬上就要生孩子了,需要用錢,麥乳精很貴,你弟也到了處對象的時候,咱家的房子有點舊了,爸媽手里的錢不太夠,你能不能接濟(jì)家里一點? 擔(dān)心謝迎春看到這個信之后不想回復(fù),杜秀梅還在寫信的時候多打了打官能團(tuán),說什么爸媽把你養(yǎng)到這么大也不容易,手心手背都是rou,爸媽知道你有本事,你自個兒就能過得很好,你姐和你弟沒法兒和你比,所以有些虧欠你,你千萬別和爸媽記這個仇,你要相信,爸媽還是很愛你的。 謝迎春收到這封信后,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險些被里面的話給惡心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她提筆就回了一封信過去,“謝迎春是個沒爸沒媽的孤兒,不敢高攀。” 于澤的父母讓于澤把謝迎春帶回家去過中秋,謝迎春沒好意思去,中秋那天,她是同王萍、杜晉和林知書在她那小屋子里過的。 杜晉、王萍和林知書在謝迎春住的那小屋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圈,羨慕極了,坐在床上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說。 林知書眼尖,她看到謝迎春的書桌上摞著很多書和筆記,問謝迎春,“你這是……為高考做準(zhǔn)備呢?” “嗯,我和于澤都在準(zhǔn)備這個。對了,忘了問你們,你們準(zhǔn)備了么?上面的文件發(fā)下來之后,我一直都在慶云油田這邊,沒回青山公社,不知道你們最近在忙啥?咋說,有回城的想法么?” 杜晉把手肘墊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說,“我們商量過了,第一年先不考,看看這一年都考了個啥,明年準(zhǔn)備得充分一些再考。咱們在青山公社這邊插隊真是運(yùn)氣好,聽說去了別的地方插隊的知青整天都和老鄉(xiāng)們勾心斗角,干的活兒又累又臟,同那些人比比,咱們干的那點活兒根本不算啥?!?/br> 王萍同謝迎春說,“迎春兒,你腦瓜子好,運(yùn)道也旺,今年肯定能考上。等你考上之后,你把你的書和筆記留給我唄,我腦子里那些學(xué)過的東西早就都忘了,也沒本書看,你考完之后,我蹭蹭你的光,省的我自己復(fù)習(xí)時手忙腳亂地抓瞎?!?/br> 謝迎春滿口答應(yīng),“行,那就盼著我和于澤一次性都考上。我倆的筆記都留給你們,物理化學(xué)數(shù)學(xué)語文政治,每一門都有筆記呢,絕對夠你們換著看了?!?/br> “還剩下倆月不到就要考,考完之后只要一出分,我倆知道自個兒考上了,你們立馬就把筆記拿走。要是我倆沒考上,筆記就不給你們了,一是我們倆來年復(fù)習(xí)還要用,二是我們倆如果沒考上,那證明筆記做得不怎么樣,就不瞎誤導(dǎo)你們了?!?/br> …… 四個女知青湊在一塊兒過了個中秋節(jié),當(dāng)天晚上都是擠在謝迎春這兒睡的,隔天等天亮之后,于澤接到他姑的‘圣旨’,無論如何都得把謝迎春喊回家吃個飯,他一大早就借了青山公社的農(nóng)用三輪車趕到油田了。 謝迎春還是覺得不大好,可她和黑臉?gòu)鹱雨P(guān)系不錯,太矯情反而有些膈應(yīng)人,只能麻利地收拾了一些自己做的糕糕餅餅,又去油田的小賣部里買了一些營養(yǎng)品,提溜著上了農(nóng)用三輪車。 杜晉、王萍和林知書也跟著蹭了個順風(fēng)車,省得自己走那五六十里路。 八月十六的午飯是在黑臉?gòu)鹱蛹覕[的,謝迎春以為只有黑臉?gòu)鹱右患胰艘约八陀跐?,哪能想到于澤的爸媽和奶奶都過來了,生產(chǎn)隊的趙大柱隊長也來了,十個人坐的大圓桌,被擠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謝迎春一進(jìn)門就享受到了國寶級的圍觀待遇,她滿臉窘迫加尷尬,本打算去廚房幫黑臉?gòu)鹱訜艘远汩_那一道道灼人的目光,怎料黑臉?gòu)鹱舆B廚房的門都不讓她進(jìn),還沖她擠眉弄眼,“丑媳婦遲早都要見公婆,你未來的公公婆婆都在屋子里,老婆婆都在呢,你不說趕緊打好關(guān)系,給人留個好印象,來廚房干啥?煙熏火燎的,聽姑的話,趕緊回堂屋去坐著?!?/br> 謝迎春‘啊’了一聲,語氣里明顯帶著問號。 “啊什么啊,你和澤子都處上對象了,不得跟隨澤子改個口?喊我姑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黑臉?gòu)鹱訐]舞了一下鍋鏟,把謝迎春‘?dāng)f’出了廚房,還同謝迎春說,“你跟了我們家澤子,絕對沒錯!我和你講,在這方圓幾十里幾百里內(nèi),像老于家的男人那樣好的都是鳳毛麟角。” “老于家的女人都不用下廚房的,從來都是老爺們兒守著鍋臺做飯,你瞅瞅我,從老于家嫁出來后,啥活兒不得自己干?原先過著地主家的小姐才能過上的好生活,嫁人的時候沒擦亮眼睛,成天過得和奴才一樣!” “你眼光是真的好,一眼就相中了老于家的男人,還是我那最最最優(yōu)秀的侄兒!” 謝迎春哭笑不得,她都快分不清楚黑臉?gòu)鹱邮强渌酃夂?,還是夸于澤是一頂一的良配。 被黑臉?gòu)鹱訑f著回了堂屋,謝迎春如坐針氈地坐在椅子上,迎來了第一波盤問。 這波盤問來自于她的老熟人趙大柱隊長。 趙大柱問她,“謝知青,你打算啥時候同于澤把這好事兒給辦了?” 謝迎春猛地一抬頭,看向于澤,卻見于澤也紅著耳朵看她,眼里還隱隱有些希冀,她知曉于澤已經(jīng)不同她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了,只能自個兒硬著頭皮厚著臉皮開口,“過陣子吧……” “過陣子是過多久?三天五天算是過陣子,三個月五個月還算,三年五年也算!你好歹給個大概準(zhǔn)確的數(shù)兒啊,我們心里也好有個盼頭?!壁w大柱瘋狂擠兌謝迎春。 謝迎春的暴脾氣說來就來了,她同趙大柱熟,現(xiàn)在也不在趙大柱手底下討生活,懟起人來可是半點都沒留手。 “我和于澤都不著急呢,您問這么明白干啥?結(jié)不結(jié)婚,啥時候結(jié)婚,這是我和于澤的事兒,你要個盼頭有啥用?等著給我們隨份子錢呢?” 趙大柱:“……”他伸手指了指于澤的父母奶奶,問謝迎春,“你未來的公公婆婆和老婆婆可都在這兒坐著呢,你就不知道偽裝一下自己的脾氣?就不怕人家看到你的母老虎真面目之后,不讓你進(jìn)門了?” 謝迎春聽出趙大柱的這話里設(shè)了套兒,她才不鉆,而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一直都縮著降低存在感的于澤,問,“于澤,我的真面目露出來了,你怕不怕你家里人不讓我進(jìn)門?” “要是你家里人看我脾氣不好,不讓我進(jìn)門,那你打算怎么辦?咱倆是不是吃了這頓飯就散?” “我也不盼著考什么好大學(xué)了,高考完之后,只要考上大學(xué),哪怕是個???,我也去上!你吃你的咸菜,我啃我的海鮮,成不?” 于澤:“……” 他張開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謝迎春的這個問題。 這是一道送命題。 他向謝迎春投去可憐巴巴的目光,希望謝迎春能高抬貴手一次,結(jié)果卻見謝迎春只是掃了他一眼就把頭給扭過去了,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危險,急中生智道:“我當(dāng)然是跟你走了!” “要是我家里人不讓你進(jìn)門,那你就站在門外等著,我出門!咱倆結(jié)婚后另立門戶,經(jīng)營咱倆的小家去。再說了,咱倆結(jié)婚之后,你是和我過日子,又不是和我媽過日子,看不慣就少來往幾次,看得順眼就好好相處,多簡單的事兒?” “趙隊長,您快別在這兒攪和了,再攪和下去,我怕我的命都保不住了!” 趙大柱一挑眉,“喲,這還沒結(jié)婚呢,就變成妻管嚴(yán)了?” 于澤老臉一紅,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您當(dāng)初不也這樣么?嬸子擰著您的耳朵在青山公社走了一圈的場面我還記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另外一更隨機(jī)掉落~ 第31章 酸溜溜的 聽了于澤這樣護(hù)謝迎春的話, 趙大柱故意挑事地問于澤他|媽,“你兒子這還沒結(jié)婚呢,胳膊肘就已經(jīng)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你這個當(dāng)媽的著急不著急?” 于澤他|媽相當(dāng)豁達(dá),“這有啥著急的?和我過日子的是他爸, 又不是他,我著啥急?” “于澤都這么大一個人了,是該組建自己的家庭了,整天都賴在我眼前, 我瞅著他心煩。我現(xiàn)在就盼著他趕緊結(jié)婚分出去過,之后衣服臟了、肚子餓了,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幫他cao持, 省的我|cao心?!?/br> “再說了, 瞅瞅你說的話,能入耳朵么?一群人圍著人家姑娘看,本來就是一對一堆,澤子要是再不護(hù)著點,人家姑娘還不被氣哭?”于澤他|媽瞅了謝迎春一眼, 問,“姑娘, 你是不是別看臉上在笑,但實際上心里已經(jīng)把老趙家十八輩兒祖宗都給罵了一遍?” 謝迎春‘含羞’一笑,“不會的,我要是開罵, 那絕對直接就罵了,我一點都不含蓄的。是吧,趙隊長?” 趙大柱就哈哈大笑, 他指著謝迎春同老于家眾人說,“我同謝知青認(rèn)識也有一陣子了,關(guān)系熟得很!我們整個生產(chǎn)隊的命都是她救的,犯不著客氣!謝知青,我和你說,你要是真同于澤在一起了,那算是遠(yuǎn)嫁,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青山公社就是你的娘家!于澤要是敢欺負(fù)你,你到我這兒來告狀,咱們生產(chǎn)隊的老少爺們弄死他!” 謝迎春就在那兒笑,“八字還沒一撇呢!” 黑臉?gòu)鹱油蝗徊辶艘痪?,“要不咱先整個一瞥?迎春兒啊,你和澤子這也認(rèn)識有一陣子了,要不考慮考慮,先把婚給定了?然后挑個好日子,你倆把證兒給扯了。不是說新年前就要高考了么?你倆考一處去,出去也好互相扶持,有啥需要費力氣的活兒,像是修管道換燈泡這些,你都支使他做,老于家的男人都會做飯,你也讓他來!” 謝迎春聽得有些心動,扭頭看向于澤。 于澤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酒,低聲同謝迎春說,“我沒意見?!?/br> 謝迎春立馬就不心動了。 這是人家姑侄倆串通好挖坑等她跳呢! 她才不上當(dāng)! “哎,訂婚和結(jié)婚的事兒等高考之后再說。要是考到一處,啥都好說,要是考不到一處,誰敢保證于澤念了大學(xué)之后,見到的姑娘多了,遇到比我更漂亮比我更溫柔的,他不會心動?未來還沒個準(zhǔn)數(shù)的事兒,暫時先不討論?!?/br> 于澤美滋滋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謝迎春這不明擺著告訴他么?要是考到一處,咱倆就有未來,要是考不到你處,咱倆各有各的未來。 他學(xué)習(xí)還得更加努力一點啊! 謝迎春的那封信在半月之后送到了津市,杜秀梅領(lǐng)了之后,迫不及待地就拆開看了,看完之后,她險些暈倒在郵局。 謝迎春在信中說,“謝迎春是個沒爸沒媽的孤兒,不敢高攀?!?/br> ‘孤兒’兩個字把杜秀梅的心扎成了篩子。 杜秀梅腦子里嗡嗡地響,腳步虛浮地回到家里,靠在沙發(fā)上哭了一個下午,等老謝同志回到家時,她飯沒做,鍋灶還是冷的,杜秀梅的眼睛腫的像是倆核桃。 “咋了?是盼春又和你來哭訴了?”老謝同志問。 杜秀梅未語淚先流,張嘴就是哽咽,“是二討債鬼回過信來了?!?/br> 老謝同志捧起搪瓷缸子來喝了一口水,好奇地問,“她說啥了?你寫信和她說的事兒,她答應(yīng)了沒?她能幫偉春多少?” “我看你這臉色,她是不是心里還生著氣呢?她還賴咱們當(dāng)初壓著她不讓她鬧,拆散了她和李振軍?下一封信我來寫,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李振軍已經(jīng)變成她姐夫了,她但凡要點臉,就死了心吧!” 杜秀梅把信拿出來,“你自己看!她說自己是個沒爸沒媽的孤兒,和咱家都撇清關(guān)系了。” 老謝同志看了一眼,鼻子險些都被氣歪,他回屋拿出信紙來,提筆就寫了一大段話,大意是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記仇、怎么這么沒良心,爸媽都不容易,之前是忽視了你,但也疼你,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關(guān)系,你說這話就不怕傷了你爸你|你|媽的心? 到寄信的時候,老謝同志聰明了一把,他從謝迎春的信上找到了謝迎春的寄信地址,抄寫到自家的月份牌上,然后把信給謝迎春寄了過去。 松原的冬天來得很早,才剛到十一月,就下了一場大雪。 這場大雪直接把謝迎春給嚇懵了。 “咋不到時候就下雪啊……比我們那兒早下了一個多月呢!而且,你們這雪下得也太厚了吧,昨兒地上還啥都沒有呢,今兒個這雪就到膝蓋了,咋出門?”謝迎春問于澤。 于澤說,“松原的冬天就這樣,又冷又漫長,今天這雪都不算厚的,連著下一天兩天,這雪能到人腰上?!?/br> “那咋走路咋出門?”謝迎春有點懵。 “出啥門啊……冬天不就應(yīng)該貓著么?油田上的工人會掃雪,去食堂的路肯定封不了,采購的人還會乘火車全國買辦,吃穿都不缺。我待會兒回家一趟,然后應(yīng)該過年前就不回了。有啥東西需要我給你帶的么?”于澤問。 “你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