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穗杏卻不以為然:“反正等過幾個月我就能喝了, 好不好喝我自己喝了會判斷?!?/br> “滿了十八也不能喝,”穗崢嶸下了命令, “起碼等到二十歲?!?/br> 穗杏:“憑什么?!?/br> “憑我是你爸爸?!?/br> “……” 穗杏一臉不高興,穗崢嶸溫聲解釋:“酒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喝它干什么?” “如果我和我朋友去吃飯, 萬一他們都喝酒, 就我一個人不喝,那多不好?!?/br> “你不會喝難道你朋友還會逼你喝?這叫什么真朋友?” 穗杏又說:“那等我以后工作了也要應酬啊?!?/br> “你知道應酬是什么意思嗎?”穗崢嶸哭笑不得,“等你以后工作了有你哥哥替你喝, 有什么可擔心的?” 穗杏還想說什么,穗崢嶸又打斷她:“或者你以后找個會喝酒的男朋友,讓他替你喝。” 半天沒出聲的杭美玉出聲調侃:“我看你是拐著彎想跟穗穗男朋友喝。” “當然啊,她要帶男朋友上門我肯定要跟他喝啊, ”穗崢嶸沉聲說, “必須給個下馬威,他以后才不敢欺負穗穗?!?/br> 杭美玉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別到時候反倒被人給喝趴下了?!?/br> “怎么可能, 嘉澍酒量那么好都喝不過我,也不想想我這幾十年生意都是從哪里談下來的,”穗崢嶸頓時自信的說,“只要他有本事把我女兒追到手,我肯定讓他喝趴下?!?/br> 穗杏尷尬地笑出聲。 “不過還早呢,”穗崢嶸又擺手,“起碼也得等到二十我才準她交男朋友。” 機場廣播提示穗崢嶸夫婦所乘坐的航班現(xiàn)在開始登機。 夫婦倆邊往登機口走,邊對兄妹倆嘮叨些小事。 最后穗崢嶸突然想起什么來,一拍腦子說:“我說要請你那個學弟吃飯,這次回來又給忘了?!?/br> 還真是年紀大了不記事。 杭嘉澍:“下次你們回來我提醒你們。” 穗崢嶸點頭:“你一定記得提醒我,不然我又給忘了。” 送夫婦倆進去的時候,杭嘉澍狀似無意地說:“我一定記得,到時候爸你跟我那個學弟比比看到底誰酒量比較好?!?/br> 穗崢嶸面露困惑:“我干嘛跟你學弟比酒量?” 杭嘉澍輕笑,直接無視穗杏的各種擠眉弄眼,“你不是說要把穗穗男朋友干趴下嗎?” 穗杏啊啊幾聲,跳起來想要捂住杭嘉澍亂說的嘴,杭嘉澍直接仰頭,穗杏只好跳起來去捂他的嘴。 隔著護欄,穗崢嶸和杭美玉直接愣在登機口。 負責登記的機場工作人員委婉提醒:“先生請你們盡快登機可以嗎?后面還有乘客?!?/br> 穗崢嶸回過神,頓時拔高了聲音問:“嘉澍你剛剛那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穗杏喊。 然后又去推杭嘉澍。 杭嘉澍被她逼得后退好幾步,嘴上仍是邊笑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就是如果你們要跟我學弟吃飯,最好也做好見穗穗男朋友的心理準備?!?/br> 還沒反應過來杭嘉澍這句雙關,夫婦倆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 機場內人流絡繹不絕,穗杏顧不得其他,當即甩拳頭毆打起杭嘉澍來。 杭嘉澍還挺無辜:“干什么?難不成你和沈司嵐已經(jīng)分手了?” “你干嘛不事先跟我商量就告訴他們了,”穗杏急得瞪眼,“我又沒打算現(xiàn)在跟他們說?!?/br> 杭嘉澍更加不理解了:“現(xiàn)在不說你還要什么時候說?等你和沈司嵐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才說?” 這句話也不知道戳到了穗杏哪個點,臉上溫度迅速升高,語氣嗔怒:“你別污蔑我!” “之前瞞著我就算了,爸媽你也要瞞著?”杭嘉澍戳她額頭,“你以為自己演諜戰(zhàn)片呢?” “我不是瞞著,我就是擔心現(xiàn)在告訴他們,”穗杏不無擔憂地嘆氣,“他們可能不同意,萬一跟你一樣把學長揍一頓怎么辦?”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他們你談戀愛?” 穗杏想起爸爸的命令,不確定道:“二十?” “那照你這么想沈司嵐還得當你兩年多的地下情人吶,”杭嘉澍挑眉,語氣很是幸災樂禍,“嘖,慘?!?/br> 穗杏:“……” “不過就算你等到二十歲那也沒用,”杭嘉澍笑瞇瞇地道破事實,“因為就算你三十歲了才把他帶回家,爸爸還是會給他下馬威?!?/br> 穗杏:“為什么?” 杭嘉澍笑而不語。 說了她也未必能懂。 回家的路上,街邊巨幅的宣傳牌上投放著最新的公益廣告。 已是成人的女兒幸福的依偎在兩鬢斑白的父母懷中。 “只要父母在的一天,你隨時可以做回孩子?!?/br> 這年不巧,國際貿易行業(yè)頻生摩擦,穗崢嶸父母一直到年底政策稍許緩解,才抽出空回家。 正好趁著穗杏生日,穗崢嶸倆口子從國外趕了回來。 往年穗杏的生日都是和朋友過,今年難得父母回來,她當然是跟父母一起過。 于是孟舒桐幾個決定提前幫穗杏慶祝生日,穗杏提前吹了蠟燭許了愿。 今年穗杏的愿望和往年不太一樣。 她的第一個愿望就是希望爸爸千萬別揍學長。 到第二天正式生日,杭嘉澍開車帶他們回家慶祝生日,穗杏急匆匆對沈司嵐邀功:“學長我昨天幫你許了愿,你肯定沒事的。” 說完就把她第一個愿望的內容原原本本告訴了沈司嵐。 沈司嵐還沒說什么,正開著車的杭嘉澍大笑起來。 穗杏頗為不滿:“你笑什么!” “你不知道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杭嘉澍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誒可惜了,沈司嵐你肯定要被我爸揍了?!?/br> 剛剛急著邀功,都差點忘了這個說法。 穗杏趕緊抿緊唇,過幾秒后補救說道:“那我什么都沒說,你們剛剛什么都沒聽見?!?/br> 杭嘉澍挑眉看著后視鏡里驚慌失措的穗杏,偏偏不如她愿,添油加醋道:“沒事,家里有急救醫(yī)藥箱呢,死不了。” 穗杏立刻擔憂的看向沈司嵐,自責的認為要是他被揍了,那都是她害的。 沈司嵐慢吞吞說:“嚇你妹好玩么?” “好不好玩你還不知道?”杭嘉澍笑瞇瞇地,狐貍眼都笑成了一條線,“你看她那樣子還不好玩?” 穗杏板著張臉起身狠狠敲了下杭嘉澍的后腦勺。 “開車呢,”杭嘉澍嘖了聲,揉了揉后腦勺,“出車禍了你全責。” 穗杏囂張哼了聲。 然后當著杭嘉澍的面黏在沈司嵐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安慰他:“學長別怕,我保護你。” 沈司嵐暗暗享受著她的粘膩,低聲應道:“嗯?!?/br> 杭嘉澍斜了眼后視鏡,立刻蹙眉:“穗杏同志,我還沒死呢,注意點?!?/br> 穗杏才不理他。 杭嘉澍又重復了遍:“說注意點沒聽到?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車往路邊開直接給你來兩下?” 穗杏不怕他的言語威脅,可還是嬌氣的把頭埋在沈司嵐懷里。 沈司嵐嗤然:“吃醋就直說,至于這樣?” 杭嘉澍隨即冷笑:“我吃醋?吃誰的?” “吃誰的你心里有數(shù)?!鄙蛩緧归e閑答,也不戳破。 杭嘉澍聽不得他這囂張散漫的語氣,沉聲說:“你懷里那小東西以前尿布都是我換的,我吃你的醋?” 沈司嵐挑眉一笑:“如果你meimei現(xiàn)在需要換尿布,你覺得她會讓你來還是讓我來?” 杭嘉澍瞇眼:“就你?你會幫人換尿布?” 穗杏紅著臉大聲說:“能不能別說尿布了!” 兩個男人隨即停下。 穗杏抱胸,臉頰微鼓,憤懣不已。 “開個玩笑,你還生起氣來了?!焙技武f。 穗杏沒好氣地說:“那我老說你換尿布的事你高不高興?” “你說啊,”杭嘉澍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換尿布的時候你還沒出生?!?/br> 穗杏大怒,又去看沈司嵐,希望他幫自己說兩句。 結果沈司嵐似乎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也淡淡說:“我四歲的時候你才出生?!?/br> “……” 穗杏被這兩個人氣死了。 到家的時候,她仍然沒消氣,沈司嵐第一次來她家做客吃飯,她也不管他,就那么直愣愣的自己進家門自己找地方坐。 穗崢嶸倆口子忙了好半天做了一桌的好菜,還在那醞釀臺詞,沒想到小輩們一回來就是這副臉色。 沒有女朋友的幫忙,沈司嵐倒也沒有多局促,禮貌開口:“叔叔阿姨好,我是沈司嵐?!?/br> 穗崢嶸簡短回應:“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