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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還有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漆黑的眼眸輕閃幾下,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撲動,現(xiàn)出幾許沉思之色。 hellip;hellip;現(xiàn)在干掉皇帝的話,似乎對自己也沒有多大好處呢。 兀自走神之間,蕭妄一心二用,就聽見皇帝噼里啪啦給他安插了一大堆罪名,似乎沒有保護(hù)好趙雅就是天理不容的大罪一樣。 末了,皇帝冷冷地一擺手:念在你年紀(jì)還小,暫時罰你回乾正所閉門思過一個月,再把《孝經(jīng)》抄一百遍。rdquo; 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以六皇子目前的年齡,可能連《孝經(jīng)》都沒有學(xué)過。 蕭妄一臉平靜地從頭聽到尾,眼神連一點波動都沒有,但在走之前卻悄悄伸出了一縷精神力,在兩人身上稍稍做了點小動作mdash;mdash;把兩人的氣運都抽走了大半。 至于皇帝所說的禁足,自然是被蕭妄直接無視了。他離開永鸞宮之后,并沒有回到乾正所,而是直接大搖大擺地順著出宮的道路,一路走出了宮門。 利用了一點小小的幻術(shù)掩護(hù),沿途中凡是路過他的人似乎都像是瞎了一樣,完全沒有看見這樣一個大活人在眼前經(jīng)過,這讓蕭妄得以順利地離開了皇宮。 middot; 和七百多年前的諸國亂戰(zhàn)時代相比,如今一統(tǒng)的大夏王朝似乎也已經(jīng)度過了其最鼎盛的時期,開始走在了下坡路上。 蕭妄注意到一個有趣的巧合,如今大夏王朝的國都居然就是曾經(jīng)穆國的舊都,這京城之中的許多宮殿和老宅經(jīng)過數(shù)次修繕,依舊還有著當(dāng)年的風(fēng)貌。 駐足站在街頭,蕭妄的目光便不知不覺投向了面前這座華美恢弘的府邸上。 七百年前,這里曾是他住過的地方。 還有這座熟悉而陌生的京城,經(jīng)歷了七百年風(fēng)霜,才等到了蕭妄這樣一個熟悉的歸客。 就連所謂受天地眷顧的氣運之子也逃不過壽盡而亡的命運,這不免讓蕭妄更加慨嘆時光之無情,若不能永恒超脫,便將被時光消磨,最終逃不過死亡的狩獵。 念及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biāo),剛剛被兩個腦殘洗腦的郁悶似乎都散去了不少。hellip;hellip;唔,與自己的理想相比,那兩人簡直連聒噪的蒼蠅都比不上,實在不值得自己浪費心情。 似乎是蕭妄在這座府邸面前駐足太久,便有一個守門人走上前來,對著他行了一禮:這位小公子,這里是國師府,你可是有什么要事?rdquo; 蕭妄身上的衣服雖說極為樸素,用料在皇宮之中也談不上多好,但在一般的權(quán)貴之家也算是不錯了,這守門人也算是知道分寸,心中猜測面前這小孩多半是哪家與下人失散了的小少爺,倒也不敢怠慢。 國師?rdquo; 蕭妄訝異地低語了一句,立刻反應(yīng)過來。在他單薄的記憶之中,似乎的確有這樣一個人物存在,據(jù)說極擅察氣觀運,一向很受皇帝重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國師似乎是姓歐? 第54章 四海歸一middot;叁 沒等蕭妄繼續(xù)思索,那守門人便已經(jīng)將心中的猜測問出口來:小公子可是與家人失散了?rdquo; 他臉上一副毫不作偽的擔(dān)心之態(tài),似乎只要蕭妄點頭就要立刻去上報京兆尹。 蕭妄搖搖頭,繼續(xù)盯著眼前的國師府出神。 先前他不過是稍稍緬懷了一下曾經(jīng)的榮王府,而今集中注意力,他才發(fā)現(xiàn)這國師府似乎不太簡單。 即便作為意識化身的他沒有本尊那么強(qiáng)大的實力,但那若有若無的異??臻g波動蕭妄還是能夠清楚地感知到。 念及此處,蕭妄的意識立刻溝通了冥冥中的夢境多元宇宙。 rou眼看不見的白霧突然在周圍擴(kuò)散開來,一片虛幻空間驀然降臨,將附近的整條街都籠罩其中,幻化出了一模一樣的虛幻之景。 但奇怪之處在于,面前的國師府卻無法被虛幻空間復(fù)制幻化,讓空間之中這條無比真實的街道上,整整齊齊的房屋之間,驀然多出了一個缺口。 我的感知果然沒錯。rdquo;蕭妄身處于虛幻空間之中,看著與現(xiàn)實世界中國師府所在的地方對應(yīng)的一片空白,這里的確存在異空間。rdquo;因此才無法被虛幻世界復(fù)制。 念動間白霧散去,虛幻世界就此消失。那個整天裹著一張奇怪黑袍,將自己從頭包到腳,一根頭發(fā)絲也不露的神秘國師的形象又浮現(xiàn)在蕭妄腦海中,讓他疑竇叢生。 來日方長hellip;hellip;rdquo;考慮到自己的年齡和實力問題,蕭妄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國師府的方向,將這件事徹底記在了心中。 與此同時,他悄悄在國師府的幾個守門人身上都種下了一絲精神力種子,便于今后遠(yuǎn)程監(jiān)視國師府。 蕭妄出宮的目的地并不是國師府,而是更遠(yuǎn)些的丞相府。當(dāng)今丞相沈抒與廢后也算是遠(yuǎn)親,在蕭妄未恢復(fù)記憶之前,便時不時命人暗中關(guān)照于他,至于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丞相府之后,沈抒果然極為熱情:殿下今日怎么出宮來了?莫非是有要緊之事?rdquo; 畢竟這位六皇子性格古怪,可是極少有主動的時候。 他年方四旬,長相儒雅,看上去和藹可親,完全沒有半分middot;身為丞相的威嚴(yán),反倒像是個溫和的長輩一般。 說著,他便伸手向著蕭妄做了個請的姿勢,待見到蕭妄居然真的順勢走在了前面,整個人如同在自己院中散步一樣從容,沈抒也不免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