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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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宋羽難得起晚了, 飯也不好好吃,從飯桌上拿起個包子就往外跑,邊跑邊說道:“娘,您上回說的那個姑娘, 我后天下午有空相看, 您幫我約好!” 宋娘子是個溫婉如水心細如發(fā)的女子,兒子一直很排斥相看女孩子,明明之前還拒絕的斬釘截鐵,怎么突然就變卦了?他這樣說風就是雨的,她若是不弄清楚了, 可不敢貿(mào)然給他安排, 萬一他到時候再變卦怎么辦? 等劉叔從書院回來,她把他叫了過來, “老劉, 你覺不覺得少爺有點不對勁兒?” 老劉仔細回想了下, “沒什么不對勁兒, 就是話少了。少爺是個愛說話的, 以往上下學的路上總是喜歡和我閑話家常, 這幾天卻安靜的很?!?/br> “他最近有沒有接觸過女孩子?” 老劉立馬想起來了,“是有過,那是前兩天的事兒了……”他把那天早晨驚馬的事原原本本的對宋娘子講了一遍, 包括他在車外聽見的巴掌聲和吵架聲。 宋娘子聽了之后笑彎了眼睛, 一臉欣慰, “原來如此,看來我兒終于開竅了?!?/br> 雪茶他們剛搬來過做鄰居的時候,她還擔心宋羽被女|色迷去心魂,沒想到他后來竟自己回了魂,免了她許多憂慮。 董慧慧?那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兒?聽起來相當厲害呢。但不管怎樣,只要品性好,兒子喜歡,娶回來未嘗不可。 宋娘子這邊開始暗中打探董慧慧的底子,另一邊卻瞞著宋羽,誑他說相看的女孩去了外婆家,要月底才回來。叫他安心讀書,下一次小考成績要是敢下降,他爹不會饒了他。 宋羽心態(tài)穩(wěn)了一些,重新投入到學習中去了,只是偶爾會想起董慧慧,每天出門和回家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往如意閣那邊看看罷了。 很快,書院又要舉行小考了,這是年前最后一次考試,因此尤其重要,這決定了學子們能否過一個開心的好年。尤其對吳弦這種考的好一些就進甲班、差一些就掉到乙班的學生而言,更是緊要。 書院里包括先生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高度重視這次小考,過了年,離縣試就更近了。這次小考不僅是年度總結(jié),更是一個重要的模擬縣試! 以往雪茶管吳弦管的嚴格,但最近她卻不怎么管他了,一來他已經(jīng)足夠刻苦了,二來她不想給他太大壓力。小考那天早晨送他離家也只是像平常的每一天而已,沒有說多余的話,也沒有做特別的菜。她覺得簡直比自己考試還要緊張。 事實上吳弦這次的心態(tài)還不錯,緊張中透著興奮,自信中夾著謹慎。這段時間他在呂大成那里過的非人的日子終于等來了檢驗的第一天,他一定要全力以赴。 他往教室走去,忽然前面站了一人,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吳弦表弟?!?/br> “見過大少爺?!?/br> 一股詭異的氣流在二人之間流轉(zhuǎn),即便只是簡短的幾個字,已足夠令人明白對方心里的不爽。 “最近怎么沒和雪茶回榮府看看?老太君昨天和我念叨你們兩個了。我和她說了你來書院讀書的事兒,老人家高興的不得了?!?/br> “勞她老人家費心了,學業(yè)繁重,最近不便過去。” “這話我已經(jīng)替你說過了。老太君聽了大喜,直說連吳弦那泥地里的猴子都知道學好了,也好,將來當個小老板至少不會算錯帳?!睒s慶林言語溫和,一雙眸子帶著笑意。 吳弦臉上的rou皮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他完全相信這話是老太君說出來的,可她老人說的時候必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而心里是真正替他這個小輩高興。 但話怎么一從榮慶林嘴里說出來,他就這么不舒服呢?他不能亂了心智,等下就要開考了,絕不能受影響。 “多謝大少爺,還請幫我轉(zhuǎn)告老太君,等我中了秀才,親自帶長壽糕去看望她老人家?!眳窍依湫χf完,不再看他,錯身走進了教室。 吳弦的心態(tài)多少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深呼吸調(diào)試著,試卷開始從前面?zhèn)髁诉^來,他一看到上面的題目,心卻一下子靜了下來。 是在呂先生魔鬼式訓練內(nèi)容范圍內(nèi)的,這類問題他早已練就的得心應(yīng)手了。略一沉思,他就有了整體的解題思路,先在草紙上簡略的記下,然后就摒棄了一切雜七雜八的念頭,沉浸到文章中去了。 上午兩場,下午一場,走出來那一刻,吳弦整個人都輕松了,他盡力了,考的好不好就聽天由命吧。就算這次他仍舊沒能回甲班,他會對自己失望,但不會后悔,因為這段日子以來,他自認沒有浪費一天的光陰。 先生們收了卷子就聚集在老院長的房里,緊鑼密鼓的批起了卷子。這個程度學子們的考卷,批起來并不需要太費神,有的寫的不太好的,先生們甚至大概看一眼心里就有數(shù)了。 一切效仿真正的縣試流程,一份卷子要經(jīng)過七位先生的共同評判得出結(jié)果,成績分為優(yōu)中劣三檔,一位先生評完后傳遞給另一位先生,流水式評卷。 一份卷面十分工整,文辭極其華美的文章落在第一位先生手里,他看過之后笑著對老院長說道:“這篇文章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老院長的弟子榮慶林,這等人才早就該出頭了?!?/br> 老院長笑而不語,與有榮焉。 坐在下首的先生探過頭來,“又得了什么好文章?值得你這般夸贊,拿來我看看?!?/br> “好,勿急。我先評完優(yōu)再說。” 第二位先生拿到榮慶林的卷子捋了捋胡須,滿意的連連點頭,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傳給了下一位。 呂大成排在最后一位,對于他人的對話,他一直面無表情,好像除了手里的卷子一切都和他不相關(guān)一樣。他手里提著細毛筆,飛速的落在手邊的卷子上,先是圈出了兩個別字和犯忌的字,才在右上角寫了個的‘中’字。 榮慶林的卷子終于傳到了他手上,只見上面已經(jīng)寫了六個‘優(yōu)’字。 呂大成這人是不會受別人言論影響的,即便世上所有人都認為一個人的文章優(yōu),只有他認為劣,那么他就絕對不會違心的給他評優(yōu)。 可他這樣的石頭心腸在看完了榮慶林的文章后,還是默默的嘆了口氣,雖然他的觀點他不盡贊同,但文章的確寫的漂亮,和別的學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和別的先生一樣在上面寫了一個‘優(yōu)’,也就是說榮慶林這篇文章全優(yōu)。 學生們的名字都是被封起來的,不特意掀開的話,一般不知道是誰的,除非字體突出。呂大成順手接過下一張考卷,巧了!吳弦的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只見前面他得了兩個優(yōu)、四個中。 呂大成細細看了下去,一開始還好,但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寫的什么狗屁!真是金子開頭、銀子中間、狗屁一樣的結(jié)尾,到最后寫垮了自己不知道?答著答著睡著了不成? 他滿肚子火氣,這種低級錯誤,恕他這個親師父看不下去,于是他毫不留情給了他一個劣! 榮慶林第二場的卷子又到了他手上,毫無疑問還是給了個優(yōu)。 吳弦這場的卷子倒沒有讓他特別生氣,但也沒讓他特別滿意,算是對的起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他心內(nèi)毫無波瀾的給了他一個中。他對他要求不高,只要下一場的卷子能保持這個水準就行。 他正評著卷子,忽聽排第一的那位愛大呼小叫的先生高聲嚷道:“好文章啊!筆觸犀利,見解獨到,簡直無懈可擊啊!” 幾位先生都被他吸去了注意力,此時大家都有些疲憊了,紛紛起身聚了過來,“又是榮慶林的?” “不是不是!字不一樣!你們快看看,這是誰的得意門生所做?” 大家探頭一看,紛紛搖頭,“不是我學生。”而且這字雖不差,卻中規(guī)中矩,絲毫不出眾,因此經(jīng)過了剛才的兩場評判,還是沒能給大家留下深刻印象。 一位先生接過了文章,遠遠的伸著,大家一起看。 “妙?。∵@文章寫的實在太好了!” “的確很好?!?/br> “快把榮慶林第三場的翻出來,對比一下!” 很快榮慶林的卷子就被找了出來,大家通篇讀過,心里都有了結(jié)論。 “比榮慶林的好上許多啊,比他的觀點新穎大膽,務(wù)實的很?。±显洪L您快看看!” 大家把卷子拿給老院長看。 老院長邊看邊點頭,深表滿意,“看來我們青山書院真是人才輩出?。∵@批苗子真不錯。這文章寫的著實優(yōu)秀,就是言辭間鋒芒太露,稍微刁毒了些?!?/br> 他這么一說,有的先生附和稱是,有的卻不認同,差點吵了起來。 這時有人發(fā)現(xiàn),有一人一直沒動,便把卷子拿了過去,讓他評判,“呂兄,你怎么一點兒不好奇呢?” 呂大成接過眼前的卷子,從頭看到尾,不錯過每一個字。 看完之后,他高深莫測的閉上了眼睛,回味了一會兒。再睜眼時,仿佛剛剛享受過一頓上好的美餐一般,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深得我心??!” 眾位先生極少看見他愉悅的心情外露,還來不及驚訝,便看見他執(zhí)起筆在卷子空白處一氣呵成,寫了個大大的優(yōu)字! 學子們在外面等放成績,一個個焦躁不安。吳弦卻比自己想象的平和,他見宋羽躺在長椅上,上前拍了拍他,讓他給自己一個位置。 “你考的怎么樣?” 宋羽神色懨懨的說道:“還行吧,正常發(fā)揮。你怎么樣?能不能回甲班?” 這話被一旁的榮慶林的擁簇者給聽到了,譏諷的搶話道:“做夢吧!回甲班哪有那么容易?你算算這一年從甲班掉下去的多,還是從乙班提上來的多?” 宋羽要和他理論,被吳弦給拉住了,他臉色很不好看,但這是書院,他得忍,何況那人說的并沒有什么錯。 榮慶林叫了一下那人,用一種淡淡的責備目光看向他,“曹兄,莫要喧嘩,先生們在里面。再說話不不可說滿,乙班的同窗們也不錯,說不定這次能提上來許多?!?/br> 這話說的,瞬間拉攏了一大票學子的心,瞧瞧,這才是世家公子的氣度啊,家世好、長相好、讀書好,人品還好!這樣的上哪兒去找??? “吳弦,你怎么不讓我和他理論?”宋羽心里憋著氣。 吳弦已經(jīng)很快調(diào)節(jié)過來了,呂先生說的對,實力見真章,說別的沒用。 “宋羽,你最近火氣可有點兒大,家里有事?” 宋羽眼神兒一亂,“沒有的事兒!” 終于!等待的那扇門開了,所有先生們都出來了,一字排開站在臺階上。兩位先生上前,把單科成績單和總排名貼了上去。 大家一擁而上去找自己的名字,很快吳弦就找到了他自己,中、優(yōu)、優(yōu)! 居然有兩個優(yōu)!他太滿意了!這個成績回甲班絕對沒問題。 再一看排名,了不得了!他居然排總榜第七!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查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看錯,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這時已經(jīng)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吳弦排名的躥升,細心的同窗發(fā)現(xiàn)排第八|九十的人三門成績都是優(yōu),前十名的成績里,赫然只有吳弦那一個刺眼的‘中’。 “院長,排錯了吧?吳弦有個中怎么可能排第七?” 榮慶林知道自己穩(wěn)坐第一,因此根本不急著去看成績。此時忽聽大家的質(zhì)疑聲,頓時鎖緊了眉頭,臉色突變。 不可能?那小子怎么可能一下子考第七?別說第七,第十七都困難。 就算呂大成是個隱世的大儒,也絕不可能讓他的水平提的這么快!恕他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即便第七名離他依舊很遠,他也接受不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吳弦那破落戶和他有著云泥之別,怎可相提并論?他這次竄升到第七,這個勢頭繼續(xù)下去是不是要超過自己? 他人生頭一次開始正視起了吳弦,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劃進了對手范圍。 他陰著臉,雙目危險的瞇了起來,他是榮家大少爺,未來的榮家頂梁柱,他這一生必然在宦海拼搏。他生來順風順水,目空一切,從未把任何人當成對手,而如今,吳弦就如一根刺,深深的扎進了他的rou里。 他榮慶林必須永遠以絕對的優(yōu)勢碾壓他吳弦!他的權(quán)威地位不允許被這樣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挑戰(zhàn),他也絕不允許離開自己的女人所嫁的男人,翻身超越自己! 老院長發(fā)話了,“大家安靜,聽我說!本次小考大家的表現(xiàn)都不錯,出了不少的好文章??偘竦谝灰琅f是榮慶林,前兩科的單科成績他也是第一?!?/br> 說到這里,學生們頓時一片嘩然,兩科?榮慶林可是一直包攬書院所有第一的人物啊!這次居然丟了一科?誰這么厲害? “安靜!總榜第七名是吳弦,這沒有錯。吳弦雖然有一門成績是中,但第三科成績是第一,并且是極優(yōu)!先生們一致決定把他這篇文章收錄進青山書院的范文集,供大家學習!” 居然是這樣?吳弦?那個乙班的? 要知道,他們這批學生里,文章能被收入范文集的只有榮慶林,而且是他極少數(shù)特別優(yōu)秀的文章,剩余的都是以往第一名的佳作,再就是先生們的文章了,就算是先生,也不是想錄入就錄入的。 所有學生都驚呆了,包括眾目睽睽之下的吳弦本人,他有一科居然是極優(yōu)?是不是他在做夢啊?等下他醒了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假的。 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直抽抽,天吶!這是真的!他居然有一門打敗了榮慶林!他想趕緊回家向娘子報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老院長笑著對他說道:“吳弦,你即日重回甲班,要繼續(xù)努力,爭取下次全優(yōu)!” “是!院長!”吳弦回答的干脆嘹亮。 之前姓曹的那個仍舊替榮慶林不服,“院長,吳弦不可能寫出那么好的文章,肯定是有人泄題給他!” 呂大成原本不動聲色,聽了這話臉頓時就黑了! 老院長趁他把‘狗屁’二字罵出口之前,趕緊說道:“污蔑師長,有失學子風范,曹海生罰做打掃半個月,過年期間需每天來報道,不可叫他人代勞,違者懲罰加倍!呂先生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出泄題之事。吳弦雖是他唯一弟子,但他給他第一科評的是‘劣’,第二科是‘中’”。 這下大家伙倒是服氣了,吳弦的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