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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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皮笑rou不笑的老狐貍頭一次單獨坐到一起。 “這是今年新上的龍井, 孟兄嘗嘗?” 孟璟紋絲未動, “榮大人究竟何意?” 榮起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呵呵, 孟兄難道不知在下心中所想?即便你不在乎我想什么,也該在乎德妃娘娘的意思吧?你我都知圣心難測,如今東西和人都在我手里, 全看你怎么想了。若你非要一意孤行魚死網(wǎng)破, 不知皇上會不會給你定個窩藏逆犯的罪名?” 孟璟神色緊繃,“我若順了你的意,你便會把東西和人交出來?” 榮起齡滋了口茶水,徐徐的說道:“那就要看你對德妃娘娘和三皇子有多恭敬了。不過,孟兄你現(xiàn)在別無選擇不是嗎?” 孟璟立時撲過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但他不能,越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越不能表現(xiàn)的氣急敗壞, 那除了會招致對方的鄙視之外, 對失態(tài)沒有半分益處,反倒讓對方以為摸清了自己的斤兩。 “事關(guān)重大, 我不能立即給你答復(fù), 容我考慮一段時間吧?!?/br> “也好, 我相信孟大人是個識時務(wù)的,兩敗俱傷并沒有好處。在下希望能盡快聽到您的好消息?!?/br> 孟璟面如表情的起身離去, 直到回了家關(guān)了門, 才一腳踹碎了一個大花瓶, 尚不解心中憤怒的百分之一。 “這是怎么了?”孟夫人聞訊趕來, 把狂怒狀態(tài)下的相公給穩(wěn)住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一輩子溫文爾雅,極少像今天這樣動怒過。 孟璟眼睛噴火,但看著身邊驚怕關(guān)切的妻子,漸漸讓怒火平息下去了。 “姓榮的找到了當(dāng)年賣悅悅的那個人,還找到了那枚玉佩!” “這怎么可能?!你找了那么久都沒找到。”孟夫人大驚失色。 “誰說不是呢!也許命里注定有這一劫吧。他逼我投靠德妃和三皇子,并且想讓治河貪墨的事不了了之。” “那你答應(yīng)他了?”相公一輩子為官清正,就算達不到清如井水,也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清流了??上攵绻詈笳嫫炔坏靡严?qū)Ψ角耍睦飼呛蔚鹊耐纯唷?/br> “呸!做他的春秋大夢吧!與虎謀皮豈能長久?我一不愿意,二不相信姓榮的人品,我只答應(yīng)他考慮一段時日?!?/br> “那一段時日之后呢?不早晚要給他個答復(fù)嗎?相公,我怕……”怕落得個比唐家當(dāng)年還不如的下場。 “不必太過憂心,我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次鞅边呹P(guān)的情況,估計大戰(zhàn)在即了,博一把吧?!彼湃翁颇林?,就像對方也信任自己一樣。 孟夫人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懸著的心卻依舊放不下來。 “娘子,我要你幫我辦件事?!?/br> 京城這邊幾家歡喜幾家愁,遙遠的邊關(guān)卻突然被一陣鐵蹄打破了寧靜。 蠻族終于不再滿足小規(guī)模的試探,在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開始對邊關(guān)發(fā)起了全面進攻。 這一夜,在實力強大的敵人進攻下,毫無防備的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死傷無數(shù)。 有些觸覺靈敏的流放犯們趁亂匆忙逃跑了,他們其中大部分死于鐵蹄之下,只有極少數(shù)人暫時隱蔽了起來。 孟知秀驚慌的握住唐牧州的手,“相公,咱們跑嗎?這樣下去,這里很快就會徹底失守的?!?/br> 唐謙手里拿著長刀,“爹,您說該怎么辦吧!” 唐牧州從床下翻出了自己幾年前花高價從蠻人那里買來的大刀,用一塊舊抹布小心的擦拭著。 “莫慌,咱們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帶上錢銀,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避風(fēng)頭再說。咱們不能背著犯人的罪名這么消失,而且,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生靈涂炭,也不能看著先人們用鮮血守護的國土就這樣被侵占?!?/br> 邊關(guān)燃起戰(zhàn)火的消息被連夜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出發(fā)的時候邊關(guān)已經(jīng)丟了一座城池,信送到的時候就不知道是幾座了。 皇上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夜里了,彼時他正躺在梅貴妃的大腿上,邊吃葡萄邊看宮女們跳舞。 一聽此等噩耗,他頓時跳了起來,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連夜召集了數(shù)位大臣商量對策。 然而除了派猛將出征之外,還能有什么好對策?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爭吵,皇上最終拍板讓沉穩(wěn)的肖老將軍上陣,帶重兵遠赴邊關(guān)坐鎮(zhèn)。 國家有難,此時朝內(nèi)一切紛爭都要先讓一讓,戰(zhàn)況如何是每天的重中之重。一封封戰(zhàn)況傳來,然而,即便是派了兵將增援,城池卻依舊接二連三的陷落,戰(zhàn)事異常慘烈。 唐牧州忍著怒火,帶著家人躲了幾天,研究透了目前敵我局勢。見火候終于到了,便獨自一人背著大刀和自己這些年畫的邊關(guān)幾城的地形圖到了軍帳外。 守門的士兵見了生人立即舉刀攔住了他,“來者何人?” “去和肖老將軍說,唐牧州求見。” 小兵不知他是何許人也,然而見他高大威武殺氣凜凜,不敢怠慢,叫他等著,便匆匆跑向帳內(nèi)。 此時須發(fā)斑白的肖老將軍正帶著諸位副將參軍商討作戰(zhàn)計劃,他正愁眉不展的盯著地圖,好不容易形成的思路忽然被冒失闖進來的小兵打斷了。 氣的他暴跳如雷,“給我拖出去重打二十板!” 小兵這才后悔自己太莽撞了,“將軍恕罪??!屬下確有要事稟告!”他吞了吞口水,剛才那大叔的架勢,應(yīng)該不是個無名小卒吧? “有個叫唐牧州的在營外求見您!” “誰?你說誰?”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射向了小兵。 抓住他的兩個士兵順勢放開了他。 “門口那人自稱唐牧州,別的沒說,就說求見大將軍?!?/br> “天吶!真是他?會是他嗎?”帳內(nèi)頓時出現(xiàn)了各種聲音,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剛才的肅殺陰沉瞬間一掃而空。 肖老將軍激動的胡子直顫,皇上怕武將起事,這些年來一直重用文臣,嚴(yán)重輕武,以至于到了外族侵擾的時候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尷尬境地。 能用的大將都鎮(zhèn)守在其他各關(guān)口,輕易不能撤防。想來想去,也只有把他這個賦閑多年的老頭子給推出來了。 真是可悲可嘆??! 他早已沒有了當(dāng)年的鋒芒,就算是在他全盛時期也不堪為邊關(guān)重將。而唐牧州則不同,他年歲不大的時候便有了戰(zhàn)神之稱,當(dāng)年他鎮(zhèn)守北方那幾年,夷族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以至于多年過去了,余威尚在。 肖老將軍親自率眾出帳迎接,急步走到營門口,一見真是唐牧州本尊,激動的差點老淚縱橫。 “好!好啊!當(dāng)真是你!” “晚輩見過老將軍,見過諸位將軍。”如此大的迎接排場,唐牧州卻半點兒不腿軟,即便是過了十多年犯人的日子,他的風(fēng)采依舊不改。 唐牧州被以極高的禮遇請進了大仗內(nèi),沒有任何一個人對他的身份說三道四,當(dāng)年事和如今事每個人心里有桿秤。 幾乎于此同時,朝廷和民間不知從哪傳出了一股風(fēng),要是唐牧州還在的話一定能扭轉(zhuǎn)戰(zhàn)局。 皇上聽了這話有些不悅,他何嘗不這樣想?然而那人離開京城十多年了,不知是死是活,再說就算他還活著,他畢竟是牽扯進當(dāng)年奪嫡案之人,他心中多少有些顧忌。 一個當(dāng)年就不站他這邊的人,一個被他流放十多年的人,還會一心一意為他所用嗎? 梅貴妃正對著銅鏡端詳自己眼角的細紋,心腹宮女端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進來了。 “娘娘,這是孟夫人派人送進來的。說是天冷了,皮膚容易干燥,這是她托如意閣特意給您研制的香膏,世上獨一份,多少錢都買不來?!?/br> 梅貴妃的手頓了頓,“來人真這么說?” 宮女也覺得有些奇怪,孟夫人怎么選了個這么不討喜的人送東西。 梅貴妃接過了盒子,叫她退下了。 直到屋子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才伸出保養(yǎng)得宜的玉指掀開了盒蓋,把里面那盒香膏拿了出來,卻并沒有急著試試效果,而是不在意的放到了一邊。 她看了看盒底,從妝匣里拿出根尖細的金簪,撬開了里面的夾板。 只見里面正躺著數(shù)張大面額的銀票,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梅貴妃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對方所求何事,也感慨和聰明人共事就是舒心,只是單純的銀票,找不出半點把柄。有了這筆銀子,五皇子那邊會寬松一些,許多礙于手頭緊做不了的事也能做了。 其實這筆銀子里不僅有孟家多年的家底,吳弦和雪茶也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提供出來了。 他們別無選擇,只能孤注一擲。 為了一件無法預(yù)料到后果的事掏空了兩家積蓄,孟夫人心里砰砰直跳。 “相公,你說梅貴妃那里會有用嗎?” 孟璟放下了毛筆,“會有用,皇上剛愎自用,內(nèi)心既自大又脆弱,梅貴妃這女人早就摸準(zhǔn)了他的脈。她只要把皇上往咱們這邊推了推,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可國家大事總不會因為梅貴妃的幾句耳邊風(fēng)就輕易下決定吧?我覺得重新啟用妹夫的事沒那么容易?!?/br> 孟璟總算露出了點笑意,“梅貴妃的作用當(dāng)然有限,但唐牧州可不是等閑之輩,咱們在這邊替他忙活,他在邊關(guān)也絕不會閑著,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他此時已經(jīng)在肖將軍帳下了。等連連敗退之后的第一個大捷傳來之時,就是皇上重新啟用唐家之時!” 其實銀子不過是顯示個態(tài)度而已,更重要的是,梅貴妃已經(jīng)明白了孟璟的另一層意思,如果她肯使一把力,將來唐牧州也將站在她這一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邊關(guān)的十萬力量就都是自己和五皇子的。這等白撿的買賣她沒有任何道理不做。 于是,在一籌莫展的帝王偶爾向?qū)欏鷥A吐內(nèi)心憂愁之時,梅貴妃適時而自然的為唐牧州說了幾句好話,既肯定了唐牧州的為人和能力,又對皇上當(dāng)年的手段表示理解,稱他是位成大業(yè)的圣君,必然要嚴(yán)苛,要施行一些非常之法。 皇上聽了她的話,心靈受到了撫慰的同時,對唐牧州的戒備也松了不少,但仍是沒松口。 后宮中梅貴妃見縫插針的使力,宮外面,吳弦和宋羽他們也悄悄的挑動著流言。 無論德妃一派怎么想,反正榮大人是極度不愿意皇上重新啟用唐牧州的,一旦他立了大功,重回朝堂,他還拿什么要挾孟璟?到時候還有自己的立錐之地嗎?因此他在朝中極力挑唆著反對一派。 平南侯在朝中已經(jīng)恪守中庸之道好些年了,這兩天朝堂上吵吵嚷嚷的,他一概不發(fā)言,到了散朝時間也不和私下攀談,都是直接往家里去。 邊關(guān)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及大家在議論著什么,陳安寧已經(jīng)知道了,她焦急的在家等著父親回來。 遠遠的看見他的身影,她難得的像個小女孩似的撲了過來。平南侯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皇帝的臉比變的太快,他也怕日后遭到清|算啊。他的地位穩(wěn)固,又沒什么憂國憂民的大志向,真的要出這個頭嗎? “爹~” 平南侯帶著她走進屋里,夫人也過來了。 “爹,您就幫唐伯父說說話吧!你們當(dāng)年的交情不是很深嗎?”陳安寧問道。 “孩子,不是爹不愿意,這里面的事不是那么簡單的,皇上都不知道他該怎么辦。爹不能不為你們著想?!逼侥虾钇^臉去,不忍看她。 “您就算為了我,也不成嗎?”陳安寧哭了,這種時候如果爹在皇上面前說句話,一定有用的。 “傻丫頭,爹就是為了你?。∧翘浦t且不說還活沒活著,他比你還大一歲,此時恐怕已經(jīng)兒女滿地跑了,你就是再見了他又能如何?”他的親女兒死心眼,為了一份婚約足足守了十多年,他真的半點兒也不想再與唐家有牽連了。 “爹!不只是我等了他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等著我!爹若是不同意,我這就離開家到邊關(guān)去找他,也免得爹受了牽連!” 這是陳安寧除了說不嫁人之外,頭一次對父母說出這等大不敬的話,然而平南侯卻并沒有暴怒。 因為,他和夫人一起愣住了。 “你說唐謙還沒成親?你是怎么知道的?” 陳安寧哽咽道:“我遇見過孟夫人,在我追問下,她才不忍心告訴我的?!?/br> 陳夫人長嘆了一口氣,“哎……老頭子,你就去給說句話吧,人家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沒有半點兒對不起咱們家。” 平南侯半晌不語,也許真是自己太小氣了吧。這些年他變的圓滑了許多,而唐牧州歷經(jīng)了磨難,卻絲毫不改俠義,他想來有愧啊! 第二天在朝上,邊關(guān)戰(zhàn)事依舊是主題,兩派再次吵成一團,皇上頭痛欲裂,依舊沒有下定最后的決心。以榮大人為首的求和派再次駁倒了對方,眼看著占了上風(fēng)。 突然,一向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平南侯站了出來,發(fā)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并且力主重新啟用唐牧州。他已經(jīng)持續(xù)閉嘴好幾天了,誰都以為他肯定不會說什么了,沒想到最后來了這么一下子。 皇上猛地張大了眼睛,他一向信任平南侯,他的母后與平南侯是近親,他死去的皇后也出自陳氏。他的話一出,對皇上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 榮大人一見形勢不好,還要強辯論,就在這時!內(nèi)侍匆匆拿著一封邊關(guān)的奏折跑了進來。 煞時,大殿里鴉雀無聲。 皇上忐忑難安,讓內(nèi)侍趕緊宣讀。 這是一封肖老將軍親手寫的急奏,內(nèi)侍的聲音陰柔,卻不失鏗鏘,“……蠻族狼子野心,胃口極大,朝廷萬萬不可求和!另外,由于形勢過于危急,老臣不得已找到了唐牧州,此時他已在帳中協(xié)助老臣出謀劃策,忠勇不減當(dāng)年,目前敵人已經(jīng)被我軍擋在了陽泉鎮(zhèn)。老臣人老智弱,因此斗膽請求陛下,改任唐牧州為主將,全權(quán)統(tǒng)帥將士,老臣甘為副將,我二人立軍令狀,必定聯(lián)手把蠻族趕回邊界之外!” “好!”皇上聽完激動的大吼了一聲,沒有任何理由比得上一場勝仗的說服力!而且,肖老將軍的話里無不透露著唐牧州的謙遜和臣服,這讓一個自大的帝王十分滿意,他可不希望原本的罪臣因為朝廷終于能用的上他而得意洋洋。 榮大人的心一下子涼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么反對的話都沒有意義了。 果然,就聽皇上立即下令,任命唐牧州為西北軍主將,肖老將軍則轉(zhuǎn)任督軍。 圣旨片刻不停的被送往邊關(guān),然而真正在戰(zhàn)場上看著士兵和百姓流血的人們,根本沒人在等這個圣旨,在圣旨到來之前,唐牧州就已經(jīng)用他卓著的軍事才能和人格魅力,成為了軍營的精神領(lǐng)袖。 榮大人面色陰沉的坐在書房里,手里拿著那塊白玉佩不住的摩挲著,心內(nèi)糾結(jié)萬分。 現(xiàn)在拿著玉佩去揭發(fā)孟璟絕對不是個好時機,原本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威脅孟璟,以換取他手里的罪證和對德妃娘娘的支持。然而現(xiàn)在,唐牧州正在邊關(guān)為皇上收復(fù)大片失地,如果這個時候爆出來孟璟有不臣之心,皇上保不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如果再耐心等一等呢?如果唐牧州也不能轉(zhuǎn)變局勢最終敗于蠻族,那自然沒什么可擔(dān)憂。 可如果他大勝呢? 榮大人冷笑,大勝更好,彼時就是他揭發(fā)孟璟與他聯(lián)合欺君、心懷不軌的最好時機。那時候唐牧州可就不是單單一個罪臣那么簡單了,他手里有十多萬的強兵,以皇上的疑心,再流放他十年八年也保不齊,直接殺了他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卸磨殺驢的事兒皇上不是沒干過。 他能想到的,孟璟自然也想的到。 深夜,一輛全黑的馬車從小門進了孟府,吳弦把雪茶扶了下來,二人直接被引進了廳堂。只見舅舅舅母和表哥都在等他們,幾人俱是面容嚴(yán)肅。 “舅舅,您可是得了什么壞消息?”雪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會不會爹那邊出了事? “別著急,你爹娘那邊無事。我把你們找來是要說幾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想你們幾個小的應(yīng)該知道?!?/br> 孟璟便把榮家做的事和他已經(jīng)徹底與梅貴妃五皇子綁在一起的事悉數(shù)告訴了他們。 “當(dāng)真無恥之極!這種人家就該斷子絕孫!”吳弦脫口罵了出來,說完瞧了眼雪茶,卻見她和自己一樣除了憤怒再無半點心痛之色。 孟琋因為沒和榮家深入打過交道,比他們冷靜的多,“爹,我想那姓榮的現(xiàn)在也拿不準(zhǔn)把事情捅出去皇上會如何發(fā)落,畢竟此事可大可小,他一定是想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賭一把。其實他不過就是利用皇上多疑這一點,咱們不如想想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皇上對他產(chǎn)生更大的疑心即可,例如,他為何要千方百計的抓咱們的小辮子。” 孟璟聽了他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吳弦倒是沒這么快想出對付榮家的辦法,不過他敏銳的從孟璟的話里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舅舅,據(jù)我所知,五皇子內(nèi)有梅貴妃這樣的母親,外不乏舅舅這樣的重臣支持,以他精明強干的風(fēng)格,手里一定還有不少底牌,這回如果岳父大勝的話,他就又多了一支軍隊,實力會一下子遠超三皇子。他會不會提前……” 吳弦的話讓人心驚,他的設(shè)想雖然大膽,但不乏可能性,地利和人和五皇子已經(jīng)基本不缺了,就缺一個天時了。 孟璟并沒有反駁他,而是說道:“一切皆有可能,誰也說不好。這段時間你們要恪守本分,切不可太露鋒芒,只可與人交好,不可交惡。至于其他的暫時不需要你們cao心?!?/br> 孟琋和吳弦畢竟剛?cè)胧送荆吮匾臅r候在世人和書生間煽動一下言論,作用有限。 雪茶一直沒做聲,待他們說完她才憂心的問道:“舅舅,我爹一定會贏嗎?” 孟璟終于笑了笑,“傻孩子,要相信他。” 此時的平南侯府,卻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平南侯坐在兩個女兒中間,聽著她們左一句右一句的夸著他,心里美極了,多飲了幾杯也渾然不覺,看的夫人和兒子直搖頭。 這時,小廝走了進來,說是尹三公子來了,陳安安一聽頓時收斂了笑容。拒絕他家提親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他不是沒來找過她,只是她都避而不見。這回她卻罕見的沒走開。 平南侯趕緊讓人把尹天桐請了進來,這小伙子是他看著長大的,為人十分不錯,不知怎么小女兒就是看不上人家,真是天生一對冤家。 尹天桐進來第一秒就把目光落在了陳安安臉上,松了一口氣,終于見到她了。然后才有禮的向長輩們請安,“伯父伯母,小侄這幾日公務(wù)繁忙,才抽出時間過來拜訪二老?!?/br> 陳安寧笑道:“三公子當(dāng)真有禮呢,這大晚上的還特意來看我爹我娘!”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笑了,他是來看誰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請他入了座,見他食不下咽,目光頻頻往陳安安那邊飄,而那被看之人也是坐立難安,看的各位看官都跟著難受。 平南侯于是發(fā)了話,“安安你吃飽了就快快下桌吧,別在這里影響爹喝酒?!?/br> 陳安安窘迫的站了起來,“哼,走就走,爹你少喝點兒?!?/br> 果然,尹天桐緊跟著就站了起來,“我也吃飽了,我出去透透氣?!闭f完就趕緊追了出去。 出門之后,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只一直躲著他的小笨豬竟破天荒的等著他呢。 他有些好奇她想要和自己說什么,他做好了充分的挨罵的心理準(zhǔn)備,這次無論她罵什么他都受著,并且說話一定要溫和,不能逗她氣她,要把身段放的低的不能再低。 陳安安見他果然追了出來,話也不說,邁開了步子,把他帶到了花園里,天上有月亮,十分明亮。 “安安,你有話要對我說?” “唔?!绷钊艘馔獾?,陳安安這回也不再像個扎人的刺猬一樣了,反而悶悶的,像是有話難以啟齒。 二人對立。 “安安,我不是外人,你不管有什么心里話都可以和我說,包括不能對你爹娘兄姐說的話,都可以放心對我說?!?/br> 尹天桐見她這樣真有些擔(dān)心了,這小家伙是不是受了委屈啊?這世上只有他能給她點兒小委屈,別人誰敢? 陳安安看著他亮晶晶的目光,心中微動,從來沒覺得他說話竟這樣惑人呢。 “賤……尹三哥,我姐和唐謙大哥有婚約你知道吧?” 尹天桐一愣,怎么提起別人的事?“我知道啊,你姐不就是因為唐大哥才一直沒嫁的嗎?” “是,可你知道嗎?唐大哥居然也一直等了她這么多年,你說她們是不是太不容易了?” 尹天桐聽了有些訝異,卻更加摸不著頭腦,她到底想說什么? “是很難得??扇羰悄?,我也可以等?!?/br> 陳安安未想到他竟冒出這樣一句,臉驀地紅了,希望他看不見。 “你知道我不是我娘親生的,但她始終把我視如己出,有時候甚至比對jiejie還要好,哥哥jiejie也很寵著我。我很想為他們做點兒什么?!?/br> “嗯,這個應(yīng)該,等你嫁給我,我和你一起孝敬父母?!?/br> “三哥,我聽到爹對娘說,等戰(zhàn)事結(jié)束,京城可能會有大的變數(shù)。我別的不懂,但我知道我爹的話一向很準(zhǔn),他預(yù)測什么很少有落空的。” 尹天桐的眉頭皺起,看來平南侯的感覺的確敏銳。尹家其實已經(jīng)暗中投靠了五皇子,只不過這事十分隱秘,外人幾乎無人得知。 他更好奇她想說什么了。 “安安,你接著說,你就直說吧,想讓我做什么?!?/br> 陳安安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的眼睛,終于說道:“我想,你的位置十分重要,到時候若是真有大事發(fā)生,你……你能不能……” “我怎么?” “你能不能和我們站在一起?” 尹天桐一聽原來是這個,頓時松了口氣,孟家站在五皇子這邊,唐家也沒例外,而平南侯雖然想中庸,但愛女心切,加上形勢也容不得他中庸。顯然,他與他們本來就是一邊的。 他剛要叫她放心,就險些被她下面的話氣死。 “只要你到時候站在我們這邊,我……我就嫁給你!” 她本以為聽了這話他會高興,誰知月光下,他的臉清晰可見的變黑了,嚇的她連連退后了兩小步。 高大的他欺了上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像要吃人似的,語氣森冷,“因為別人你才肯嫁給我?” “那……那不是別人,是我姐的事,要是唐大哥有什么事,她一輩子的幸福怎么辦?” 尹天桐胸膛劇烈起伏,氣到差點爆炸,他冷冷的問她,“她是幸福了,你委屈的嫁給了我,你的幸福怎么辦?” 陳安安臉又紅了紅,心想,雖然她很看不上眼前這個大塊頭,不過他應(yīng)該會對自己好吧? “到時候我會努力遷就你的,不和你發(fā)脾氣,事事順著你……” 尹天桐被她給氣笑了,“喲,那還真委屈二小姐了!那我若是天天使勁欺負你、打你、罵你呢?你能忍的了一輩子嗎?” 陳安安咬了咬嘴唇,幻想了一下那悲慘的畫面,不寒而栗,然而一想到j(luò)iejie的眼淚,她的意志就變的更加堅定了,“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忍!你若是哪天不愿意看到我了,和離也成!” 忍?和離也成?! 尹天桐猛的一使勁兒,把嬌小的她攬進懷里,提著她的腰身,迫使她不得不踮起腳尖兒,整個貼在他的身上。 然后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就毫不猶豫的低下了頭,在她的驚愣中,一口咬在了她嬌嫩的唇上,趁她呼痛之際,舌頭敏捷的鉆了進去。 陳安安整個人都懵了,然而和他相比,她就像個大象面前的小馬駒,不能撼動他分毫。 直到嘴上占盡了便宜,尹天桐的怒氣才消了消,大手依舊禁錮著她。 “成交!小笨豬,你要記住你的話,伺候我一輩子,并且永遠別想著和離,你就等著被我欺負一輩子吧!明天我母親會再次來提親?!?/br> 直到被他送回了自己房間,陳安安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她的目的就這么輕易的達到了?為什么她忽然有種被拐騙的感覺? 她羞答答怯生生的摸向了自己酸疼的嘴唇,賤人!成親就成親,至于我伺候你?老實等著挨欺負?做夢去吧! 董慧慧帶著孩子在老家呆了許久,最近寫信說想要過來,宋羽沒讓,眼看著平靜之下醞釀著狂風(fēng)驟雨,這種時候還能躲遠一點為好,就別趕來湊熱鬧了。 雪茶原本有擴張如意閣的打算,如今卻不得不低調(diào)起來,不再產(chǎn)出任何新貨,能維持正常的運轉(zhuǎn)就行,盡量減少存在感。 幾乎每一天她都在焦慮中度過,她甚至想過最壞的結(jié)果,如果最后面對的是死亡,她至少能和親爹娘在一起,只是可憐了小小虎,他實在太小了。 焦慮使她的性情變的極其不穩(wěn)定,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發(fā)火。對此吳弦都讓著她,百般體貼,就怕大人們還沒怎么著,她先有個好歹。他十分理解她的心境,她的心就像在油鍋里熬著一樣,作為相公,他若不心疼她,還有誰? 大清早,吳弦還未睜眼,便聽到枕邊人已經(jīng)醒了,這段時間她的覺很輕,并且時常做噩夢。他閉著眼睛把身子轉(zhuǎn)向她,一把把人樓了過來,抱住。 他什么也沒說,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見她沒抵觸,又去吻她的眼睛,臉蛋,耳朵……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肌膚上,像要用無所不在的體溫為她織就一張安心的網(wǎng),無限的溫柔繾綣,情浴少,愛欲多。 雪茶感受到了他的溫柔撫慰,漸漸打開了自己的心靈,顯的有些迫切的主動去靠近他、吻他,似乎此時他是她唯一的熱源,唯一的救命稻草。 …… 事了之后,雪茶趴在他的身上不愿起來,臉紅撲撲的貼在他的胸膛上,小手玩著他的大手。 “相公,咱們以后多生幾個孩子吧,家里熱鬧。到時候咱們搬到爹娘的隔壁,讓二老幫著帶外孫子,你說怎么樣?” 吳弦撫摸著她光滑的后背,笑道,“好啊,不過我舍不得你遭罪。咱們到時候就和二老挨在一起住。至于讓二老帶孩子的事兒,到時候大哥成了親有了孩子,他們也許該嫌吵鬧了。” 雪茶想著爹娘被一群孩子圍著嘰嘰喳喳的畫面,笑的眉眼彎彎,“那才好呢?!?/br> 那晚在舅舅家,舅母向她說了安寧jiejie和大哥的事,她聽了都覺得心疼,這些年爹娘和舅舅,還有哥哥和安寧jiejie,他們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和他們一比,她除了沒有親人在身邊之外,算是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安寧jiejie是個好人,這個大嫂再好不過了,她迫切的希望他們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到時候爹娘的心事了了,整日含飴弄孫,盡享天倫之樂,那該有多好啊! “老爺、夫人!外面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說是榮家來的,有事求見?!?/br> 榮家?無事不登三寶殿,還偏偏是大清早? 雪茶和吳弦疑惑的看了眼對方,趕緊起來穿衣服,叫丫鬟回話,一會兒就出去。 ※※※※※※※※※※※※※※※※※※※※ 不敢看評論~~~飄過~~~我碼字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