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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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遠修聽著倆人的談話, 恍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等,你們的意思是我是被殺的?” 杜若白了一眼, “不然你以為呢?” 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忽然死了,還是在這么敏感的時候, 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可是,為什么?” 汪遠修不明白, “我有什么值得別人滅口的?” 雖然他招供的那些事情挺招人記恨的,但是警局里殺了他, 也太興師動眾、引人注意了。 “所以你肯定說了什么不該說或者對他們有巨大的潛在威脅的話。” 杜若一針見血的道。 汪遠修楞了一下,腦子里閃過一道靈光,想到了什么, 直勾勾的看向了商陸。 “是陶知明?!” 對了, 肯定是他, 只有他有這個本事和動機想要殺他。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供詞的?”汪遠修很快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狐疑的看著商陸,“你們警方內(nèi)部不會有內(nèi)鬼吧?” 他上午才招供, 晚上被就人殺了。 若說著警局里面沒有人通風(fēng)報信, 打死他都不信。 商陸眼神一冷, 周圍的溫度嗖嗖的往下將, 就連汪遠修一只鬼都感覺到了森森的寒意,他搓了搓凍的發(fā)麻的胳膊,不敢吱聲了。 杜若也覺得有些冷, 她悄悄往后挪了挪身子,這么細微的動作很快就被商陸察覺到,他深吸了口氣,壓下了眼底的幽冷,周圍的氣壓有回升的跡象。 “看來我們真的好好的查一查這個陶知明了。” 杜若看了一眼縮著脖子裝鵪鶉的男鬼,視線落在窗外,“他你還有用嗎?沒用的話送他去投胎吧。” 商陸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透明的玻璃外,飄著一白一黑黑兩片衣角,黑色的鎖鏈垂在腳下,平添一分陰森和冰冷。 【是黑白無常?!?/br> 系統(tǒng)怕他不知道,特意提醒道。 商陸收回視線,重新落在汪遠修身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汪遠修也看見了窗外的黑白無常,感覺到有那么一股無形的氣機鎖住了自己,“我下輩子還能投胎做人嗎?” 以前不敬鬼神,不循天理,行事恣意妄為,更是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壞事,現(xiàn)在直到自己死了變成鬼,看到了黑白無常,感受到了天地間真切存在的那股玄奧力量,他才真的知道害怕。 杜若給了他一個“我就笑笑你自行體會”的表情。 商陸則是冷著臉,瀲滟的桃花眼里明晃晃的寫著“你在做夢”。 汪遠修也知道自己劣行斑斑,得到這個結(jié)果后也沒有多少意外,垂著頭,聳著肩,氣息萎靡,神色落寞。 但屋子里的兩人并沒有因此而對他產(chǎn)生同情,十分冷漠的的看著他被黑白無常鎖住了魂魄,一步步朝著黑暗走去。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種下了惡果,自然就得自己受著。 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 送走了汪遠修后,杜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臉上浮著一層冰霜的青年,“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警局里有內(nèi)鬼,這事十有八九。 商陸心中肯定不好受。 “有?!眱?nèi)鬼這邊商陸想自己查,“你能幫我查一下陶知明這個人嗎?” 作為一個有頭有臉有著好名聲的上層人物,沒有證據(jù)就是岑局長也不能隨便調(diào)查他。 但是杜若就不一樣了。 她手底下可不僅僅有人,還有妖。 行事要比他們警察方便的多,也不會束手束腳。 杜若明白他的顧慮,毫不猶豫的應(yīng)承下來,“好,我回去就安排。” “嗯。” 商陸輕輕應(yīng)了一聲,然后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了。 空氣安靜下來,氣溫一寸寸升高 杜若被他盯的心跳加快,臉頰發(fā)燙,那股詭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她握著紙杯,指尖摩挲著杯沿,眼神微閃,“你........” 是不是喜歡我。 “隊長?!本驮谶@時,凌易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來,小一秒,大門被推開,他拿著一摞報告走了進來。 看到杜若在里面后楞了一下,繼而客氣的招呼道,“杜老板,你來了。” 杜若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他手里的報告上,“是汪遠修的尸檢報告嗎?” “不是。”凌易回了一句,然后用眼神詢問商陸,后面的話能不能當著她的面說。 商陸點了點下巴,凌易心領(lǐng)會神,將手里的報告攤在了他們之間的桌子上。 “這是我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汪遠修用過的餐盒和紙杯化驗結(jié)果?!?/br> 凌易眼睛里面閃著光,帶著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的堅定,“餐盒沒有問題,但是這個紙杯里面檢測到了吳茱萸的成分?!?/br> 吳茱萸具有抑制心肌中鉀離子通道的作用,能引發(fā)心律失常,從而導(dǎo)致猝死。 “除此之外,鑒定科還發(fā)現(xiàn)了另一種不明成分,初步推斷那是一種動物的汗液?!?/br> 但是什么動物,鑒定科鑒定不出來。 因為它不在他們的信息庫里。 “所以汪遠修是被人殺害的?!?/br> 最后,凌易總結(jié)道。 “并且.........”他看了一眼商陸,嘴巴張了幾下,才艱難的將后面的話完整的吐露出來,“咱們警局有內(nèi)鬼?!?/br> 藥物被下在了給汪遠修喝的水中,而水是警局內(nèi)部的水,杯子也是他們自己的杯子。 這是只有內(nèi)部人員才具備的條件。 “咚咚咚?!?/br>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敲了敲。 老李送來了今天拘留室及整條走廊的監(jiān)控,還有去過拘留室的名單。 “你們接著查內(nèi)鬼,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查陶知明。” 杜若目不斜視,一點余光都沒往老李送來的資料上瞥,她站起身身,告辭道。 “我送你?!?/br> 商陸也跟著站了起來,杜若擺了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資料,“不用那么麻煩,當務(wù)之急還是盡快找出內(nèi)鬼?!?/br> 有這么一顆炸*彈潛伏在警局,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炸,太挑戰(zhàn)神經(jīng)了,也太危險,還是趁早抓出來好。 “不差這點時間。” 商陸繞過桌子,走到了她是身前,手臂虛虛的在她肩膀上一攏,并沒有真正碰觸,“走吧?!?/br> 杜若見他執(zhí)意要送,也就不再推辭。 說實話,美人相伴,感覺還是挺爽的。 尤其是這美人還是她喜歡的那一掛。 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在杜若臉上,帶起了一陣涼意。 還沒等她覺察到冷,肩頭一沉一暖,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就披在了上面。 她抬頭看了青年一眼,商陸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十分淡定的說道,“天涼了,別感冒。” 就著夜色和燈光,杜若仰頭注視著穿著薄體恤的青年,勁瘦卻不薄弱的身材隱在黑色的衣料下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商陸?!?/br> 杜若瞇了瞇眼睛,表情忽然變得無比嚴肅。 “嗯?” 商陸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從唇間溢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分外勾人。 “你........” 剛想說什么,她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杜若微微皺了下眉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輕嘆了口氣,暗自可惜又失去了一次好機會,然后對商陸擺了擺手,示意他進去。 最后握著手機朝五味館走去。 “喂?!?/br> 然而電話接通電話后,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含混不明的嗚嗚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了過來。 一聲比一聲急。 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巴發(fā)出的氣聲。 杜若腳步一停,察覺到了什么,輕輕的放低了聲音,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小聲的問了一句,“楊照淺?” 電話那頭仍舊沒有回應(yīng)。 下一秒,一道粗獷的男聲響了起來,“大哥,咱們綁了她不會有事吧?!?/br> “怎么說也是海市首富的女兒,要是對方報了警,那我們.......” “怕什么。”一道陰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鋼筋劃過地面的“刺啦”聲響起,“這妞在我們手里,楊天奕要是敢不聽話我們就撕票?!?/br> “再說了,我在他身邊安排了人,對方有沒有報警我還不清楚嗎。” “是,是,還是大哥考慮的周到。”那個粗狂的男聲點頭哈腰的道,“等拿到了這筆贖金,我們下半輩子也就不愁了?!?/br> “哼?!北唤凶龃蟾绲哪腥死浜吡艘宦暎澳阒?......” “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