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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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總部這邊來人的時候,商陸趁著空, 主動交代了自己的來歷。 十分鐘后。 杜若繞著他轉(zhuǎn)了兩圈, 視線久久的落在他濃密的黑發(fā)上,商陸被她的眼神盯的后背一寒, 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我上一世哪怕是佛修, 也是帶發(fā)修行的那種?!?/br> 所以不是光頭, 不要將光頭的形象代入到他身上。 “咳咳?!北徊鸫┝诵⌒乃?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 她拉下商陸的手,清澈的杏眸中仍帶著幾分好奇,“那你這一世怎么不修佛了?” 【對呀對呀, 你怎么不修佛了?】 系統(tǒng)聽見這句話時也不躲在識海深處畫蘑菇了,一向平板的語氣此刻多了幾分幽怨。 要是他還是個佛修,哪怕繼續(xù)飄著,它也不找他綁定呀。 商陸神色一頓,也不知是感慨還是幸運,“陰差陽錯,機緣巧合?!?/br> 他證道于菩提樹下,心性無垢,參悟佛法感悟天地比其他佛門弟子要快的多,修為也是一日千里。 但或許也是因為太順了,他的修為卡在瓶頸多年,遲遲不能突破。 好友給他卜了一掛,說他的機緣在塵世,提議他入世修行,感悟凡塵俗世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只有經(jīng)歷過,懂得了,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真諦。 商陸覺得好友說的有道理,便封住記憶,下了輪回道。 為了讓自己體悟的更徹底一些,他還跟孟婆要了一碗湯,將自己的記憶封的更牢固。 但屈指西風(fēng)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轉(zhuǎn)眼間九九八十一的歷練只剩下最后兩世。 上一世,他是一個世人敬仰的佛門高僧,哪怕未曾受戒斷發(fā),也依舊無礙他的名氣。 他還收了一個女弟子,授她法術(shù),教她道理,本以為她能繼承自己的衣缽,懲善揚惡救濟世人,沒想到卻因為一場情愛而英年早逝。 杜若托著下巴,挑了挑眉梢,總覺得這個劇情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聽過類似的版本。 下一秒,青年磁性低沉宛若大提琴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立體環(huán)繞,“那孩子你也認(rèn)識。” “她是棠藝?!?/br> “棠藝?”杜若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就是跟那個朱文奎談戀愛的姑娘?” 商陸眸色一暗,點了點頭。 可不就是她嘛。 兩輩子了還栽在同一個人手上,哪怕對方都成了僵尸還不離不棄,也不知道看上那小子哪一點。 杜若瞧見他眼中的郁卒,故意逗他。 “我若記得沒錯,這好像還是拜你所賜。”若不是有他的幫忙,棠藝也不能將自己的生魂分出來一直保護朱文奎。 說到底,所有的熊孩子都是背后的家長慣出來的。 商陸的臉色黑了幾分,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確實如此。 他神色復(fù)雜,視線不經(jīng)意的瞥過杜若平平的小腹,幽幽的嘆了口氣,“所以養(yǎng)孩子太難了。” 以后還是不養(yǎng)了吧。 杜若眼中的戲謔一斂,下意識捂住了小腹,反應(yīng)過來后又不著痕跡的送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他方才掃過的眼神里帶著令人耳紅心跳的意味深長。 她晃了晃腦袋,將這個引人遐想的念頭壓了下去,抬眸朝山下掃了一眼,見那個來接應(yīng)的人還沒到,便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個馬扎,分給商陸一個,剩下的那個自己坐了上去。 在商陸坐下來之后,杜若又掏出一盤杏仁酥,咔嚓咔嚓的咬了起來。 這款杏仁酥里面加了麥芽糖和蜂蜜,吃起來酥脆香甜,又不特別硬,轉(zhuǎn)眼的功夫杜若就吃了兩塊。 商陸的視線在杜若沾著杏仁碎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秒,眼神一暗,他的指尖搓了搓,“別動?!?/br> 他低聲道,隨即一只手捧住了杜若的面頰,另一只手在她粉嫩的嘴唇上碾了碾,取下了那一小塊杏仁碎。 杜若臉上一熱,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對方松了手,十分自然的將那塊杏仁碎送進了自己嘴里。 深邃的桃花眼里帶著醉人的笑意,看著她的嘴唇,聲音多了幾分暗啞,“很甜?!?/br> 杜拓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她敢肯定,這句話里絕對不止一層意思! 但是看著對方坦蕩又平靜的神色,杜若又不好說什么,畢竟人家說的是杏仁酥不是。 想到這里,她拈起一塊杏仁酥飛快的塞進了商陸都嘴巴里,離開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唇瓣,軟軟的,涼涼的,指尖傳來一股戰(zhàn)栗,一路蔓延到心頭。 她感覺臉上更熱了,以手作扇扇了扇,將話題扯了回來,“那你要和棠藝相認(rèn)嗎?” 商陸看著她燦若紅霞的臉頰,知道再逗下去就好起火了,順著她的話道,“順其自然?!?/br> 他是恢復(fù)了以前的記憶不假,可他的“以前”可不止棠藝一世,杜若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不知為何,心里忽然一沉。 連嘴邊的杏仁酥都沒有了味道。 “你.........”她望著他,想問這一世功德圓滿他是不是就立地成佛,然后天人永隔再也不見了? 但是想想這也是正常,于是到了嘴邊的話便咽了回來。 商陸見她說了開頭就沒了下文,略一思考就明白過來。 他笑了笑,剛想說什么,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破空之聲,像是有什么人御風(fēng)而行。 商陸神色一凜,回頭望去。 一道青色的身影急速的朝著他們掠了過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來人一襲青色的道袍,左臂間搭著一柄玉色的拂塵,身形削瘦,容貌清癯,面色淡然,帶著一股世外高人獨有的仙風(fēng)道骨。 只是一出口,那股仙氣就先xiele一半。 “杜丫頭,好久不見,甚是想念?!蹦阕龅牟?。 他習(xí)慣性的摸了摸下巴,想要捋一捋自己的美須,然而卻摸了一手光禿禿的下巴。 明英神色一僵,這才想起自己的胡須在跟空凈那個酒rou和尚打賭的時候輸了,被剃了個干凈。 他訕訕的放下手,握著拂塵的把手,揚了揚。 商陸聞言眼睛一瞇,神色微冷,要不是對方眼中沒有半分褻玩和欲念,他此刻早就一道佛光普照招呼過去。 明英后脖頸忽然一涼,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后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人一傀儡上,腳下輕飄飄的移了過去,“嘖嘖”稱奇。 “妙哉妙哉?!彼雎曎澋溃斑@傀儡做的栩栩如生,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br> “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技藝,哪還用到處招人吶?!?/br> 這年頭靈氣越來越少,修行之人也跟著銳減,要找一個能打能抗的,還真不容易。 那些世家宗門的精英弟子看不上他們,普通的草根他們又看不上。 所以這兩年特管局幾乎都沒怎么進過新人。 唯一的一個出色的,還被分派到了海市。 想到這里,明英就愁的嘆了口氣,感覺頭發(fā)都掉了好幾根。 杜若在帝都上學(xué)的時候經(jīng)常和明英打交道,跟他混的很熟,聞言也不客氣,“就算知道了制作方法,你們也養(yǎng)不起?!?/br> 要讓傀儡和人一樣靈活,最主要的就是要有充足的能源。 而這年頭,靈石比翡翠還稀少,自身修煉都不夠,怎么會用來研制傀儡。 “你說的有道理?!?/br> 明英又嘆了口氣,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視線,給了他旁邊的青年一個眼神,“這就是長生殿幕后的boss?” 杜若點了點頭。 “看著也不怎么樣嘛?!彼擦似沧欤S口道,“長的還不如你旁邊的小伙子。” 杜若揚了揚眉,聲音也跟著高了兩分,語氣驕傲,“他自然不能和商陸比?!?/br> 明英頓了一下,敏銳的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一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嗖”的一下射了過來,來來回回的在他們身上打量。 隨即他摸了摸下巴,挑起嘴角,拖長聲調(diào),“哦~?!?/br> “有情況呀,小若若?!?/br> 杜若被他打趣的目光盯的耳郭一紅,掩唇咳嗽了兩聲,岔開話題,“你還想不想帶人回去了?” “想?!泵饔⒐麛嗟牡馈?/br> 然后麻溜的從腰間掛著的荷包里掏出一根長長的繩索,將上官承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又一揮衣袖,地上的木儡也不見了身影。 他扔出一張紙鶴,紙鶴遇風(fēng)則長,頃刻間變成了一只膚白貌美的仙鶴,仙鶴仰頭清嘯了一聲,聲音清越,直擊長空。 明英拽著上官承落在了仙鶴的背上,一只手朝她揮了揮,“杜丫頭,我先將這小子送回總部,回頭再來找你玩啊?!?/br> 說完,仙鶴振翅,帶著他騰空而起,逐云而去。 “他是總部那邊的長老明英。” 看著仙鶴消失在白云中的身影,杜若一邊和商陸往山下走,一邊解釋道。 “你別看他慈眉善目看著十分可親,真打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rèn),狠辣無情?!?/br> 人稱特管局中的戰(zhàn)斗機。 第172章 酒釀燒豆腐 戰(zhàn)斗機明英長老此刻端坐在一架戰(zhàn)斗機的機頂, 搭著順風(fēng)機回到了帝都。 飛機落地后,明英并沒有急著下機,而是掏出一面小鏡子, 對著整理了一下衣著和發(fā)型, 這才翩若驚龍般的從上面一掠而下。 足尖在地面輕點數(shù)下,身形迅疾如風(fēng),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出了營地, 一路奔向了總部。 動作熟練, 神色淡然, 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這么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