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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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寰擰著眉毛, 對她相當(dāng)不滿:“那也是我用過的東西??!我以為你發(fā)現(xiàn)我消失了之后, 會抱著我躺過的被子,黯然神傷,失魂落魄呢!我特意在里面放了一張四尺長的大紙, 就怕你發(fā)現(xiàn)不了!” ……黯然神傷?! 四尺長的紙那不就將近一米了嗎?你給人留一米的暗號紙條???! 戈湛聽了這話手按在案板上狂笑。 俞星城也氣笑了,這小屁孩天天都在幻想什么呢? 俞星城:“我改主意了,我有點想吃蛇羹了?!?/br> 熾寰瞪眼,尾巴一下勾在她手腕上:“我不會讓你把我扔到鍋里的!” 俞星城往鍋的方向甩甩手嚇唬他:“那胖虎鱷姐他們呢?” 熾寰瞧向熱氣騰騰的鍋里:“你給我盛一碗湯團(tuán),我就告訴你?!?/br> 想來也是沒事兒了。 她暗暗松了口氣,把熾寰揣在圍裙的兜里,走到鍋臺旁邊,拿瓷碗盛了三個花生餡的,三個芝麻餡的。 中間案臺上收拾出來一塊可以放碗的地方,她搬個凳子過來,又切了個流油的咸鴨蛋,拍了拍圍裙口袋:“出來吃吧。給你拿勺了?!?/br> 熾寰鉆出來,化作人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舀了湯團(tuán)就往嘴里送。 “啊燙燙燙??!” 他捂著嘴,直跺腳,廚房內(nèi)幾盞柔黃的仙燈照著,俞星城拿帕子擦了擦手,倚著鍋臺站立,笑:“你是不是傻?!?/br> 熾寰抬頭瞧了她一眼,瞧著那燈光和廚房熱汽,給她蒙上一層毛茸茸的金色光圈,看呆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開口反駁,又低頭去吃,這會兒知道好好吹吹再入口了。 俞星城也在觀察他。 與赤蛟一役,他死里逃生之后,就沒有跟她說過話。當(dāng)時的風(fēng)雪死戰(zhàn),無助求生,都像是上輩子的事兒了,也不知道和現(xiàn)在的溫暖閑適相比,哪個更不真實。 而熾寰這會兒頭發(fā)有點散亂,風(fēng)車簪子的幾個角被火燎過,衣角上也有不少破損,顯然他們逃離鼻吹嗩吶社也不是那么順利。外頭那樣的寒冬,本來給他們準(zhǔn)備用來過冬的社館,卻空無一妖,只有無數(shù)暖爐窩鋪,還有囤積的糧食。 也不知道這樣的天氣,他們能逃到哪里去過冬…… 熾寰被甜的瞇起眼睛,他也沒想到自己不說,俞星城就真的沒問下去。她就神色淡淡的倚著鍋臺,似乎并不關(guān)心。 果然,不論怎么變幻外貌,她內(nèi)心那份冷淡卻從來沒有變。 熾寰有些受傷,小聲嘟囔呢:“你都不問嗎?他們要是死在外頭怎么辦!” 俞星城聽見了他的嘟囔,嘆氣:“看你能安心吃飯,我就知道他們好歹也活著。只是怎么想都不會過得太好罷……看你餓的這樣,也知道許久沒吃上好東西了,他們過得怕是還不如你。我只是在考慮,以我的能力,能不能有辦法幫他們。” 熾寰抬眼看她,有些吃驚:“你真的愿意管他們?” 俞星城:“你這個卸任妖皇只知道帶他們出來造反,不知道照顧他們吃飯。我當(dāng)然要琢磨了。不過我倒是想問,為何胖虎在蘇州期間,都沒有別的妖出來鬧事過。” 熾寰:“別的妖都覺得這里是胖虎的地盤啊。妖其實很注重地盤,有些喜好獨處,就都搬入深山或少人的地區(qū)了。另外常在人世間行走的妖,都有拉幫結(jié)派。蘇州這里本來應(yīng)該也有一些妖,只是他們的頭頭自知沒法跟胖虎這樣的大妖對抗,又不愿和他接觸,就離開了這里。所以現(xiàn)在這地界就是胖虎在罩著,當(dāng)然沒有妖敢胡鬧了?!?/br> 俞星城懂了。 這群妖雖然都隱匿于世,但其實也都能依稀感受到身邊其他妖的存在,或許在各個城市或地區(qū),都有一些妖的規(guī)矩。 有些地區(qū)妖很活躍,或許是因為首領(lǐng)還沒確定,妖之間還有些爭搶地盤。 而像胖虎這樣實力與跟班絕對強(qiáng)大,坐穩(wěn)了一地妖首的位置,下頭自然安定的多。 俞星城漸漸冒出了一個想法。 熾寰把熱湯都喝完,咸鴨蛋的黃讓他用筷子摳走吃掉了,看俞星城還在那兒發(fā)呆,蕩著腿開口道:“鱷姐和其余幾個妖確實被赤蛟的手下帶走了,胖虎找到了他們,只是殺出來一條血路的時候,大家都受了傷?,F(xiàn)在蘇州附近仙官天兵四處查妖,我便讓他們?nèi)ヌ靼抖悴仄饋砹?。不過戈湛那邊情況更不好啊?!?/br> 俞星城看向戈湛。 確實,戈湛未曾說起過他去找族人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戈湛包湯團(tuán)的手頓了頓,抬頭道:“嗯。上海縣附近的海岸上,擱淺了兩只我曾經(jīng)熟識的鯨。另有一些被赤蛟所控制的,早已沒了魂魄?;蛟S如今在海中游蕩,就算是有別的魚類襲擊也不會反抗了吧?!?/br> 他低頭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有一些鯨妖對族內(nèi)有埋怨,認(rèn)為之前來遠(yuǎn)東就是做了錯誤的選擇。如今鯨群已經(jīng)徹底分裂了,一部分往北,一部分往南,打算去大妖所說的極寒之地。還有些打算學(xué)習(xí)化作人形,然后走上海岸,學(xué)我一樣融入人群?!?/br> 俞星城:“啊……那也不是容易的事吧?!?/br> 戈湛:“但我早知,這或許是難免的事?!彼ь^笑了一下:“我可能會去找到他們,幫助他們。只是如果胖虎鱷姐會懷念山林沼澤,我們或許也會懷念回不去的大海?!?/br> 熾寰半晌道:“我以前以為海很大,大到?jīng)]有海的那邊。但現(xiàn)在又覺得這世上也挺小的,沒咱們的去處?!?/br> 俞星城垂著頭沉思著。 熾寰伸出腳尖碰了一下她腳尖,本來是想跟她搭話,卻注意到俞星城一雙腳竟然成了天足。 他竟然弓著腰湊進(jìn)去看,伸手去掀俞星城的裙子,俞星城突然被小屁孩鉆裙底,嚇了一跳,一巴掌就拍向他后腦勺:“你干什么呢!” 熾寰平白挨了一下打,又氣又委屈,抬起頭來:“你干嘛打人啊!我就是看看你的腳!” 俞星城整理好裙擺,咬牙道:“下次我就踹你了?!?/br> 戈湛在一旁笑的不行:“熾寰上君,您都活了幾千年了,還不知道不能掀姑娘的裙子嗎?” 熾寰呆愣,指著她道:“這動不動裝嫩的老東西也算是姑娘?” 俞星城現(xiàn)在摩拳擦掌的想吃蛇rou煲了。 俞星城大概講了一下自己被壓在虎丘塔下的事情,也說起了那花織毯內(nèi)有靈力的事兒。他瞪大眼:“這……我還真不知道,我當(dāng)時去拿枝言劍的時候,看到那破毯子了,我拿了劍就把它給扔在地上了。我記得那是好多年前咱倆在蘇州坐馬車出游的時候,你買了墊在屁股底下的。我哪想得到毯子里會有靈力?!?/br> 哦,原來也不是什么特意來塔內(nèi)封存靈劍。 順路過來玩,就拿屁墊一裹,扔在這邊了。 只是為什么她會在消失前,四處存放自己的兵器呢? 俞星城伸出雙手:“但其實也沒有多少靈力,只是我受傷后痊愈的速度快了很多,你看,我手上以前的一些重鑄骨rou的傷疤也都沒了?!?/br> 熾寰:“可以啊。我要有你這能耐多好了,天天割大腿,頓頓有rou吃?!?/br> 俞星城:“……” 熾寰:“不過我記得魑紅——就是赤蛟,當(dāng)時沒有死透,外頭狂風(fēng)大作,我想進(jìn)去救你的,但你掉的太深了,我有點撐不住了。之后的事就不記得了,再次有點意識,就是你把我送到社館,讓青腰陪著我的時候了。”他撫了一下胸口:“就是不知道怎么斷了好幾根肋骨?!?/br> 俞星城心道:應(yīng)該是心肺復(fù)蘇的時候按斷的吧。 俞星城洗了下手:“包的夠多了,戈湛你也快歇下吧,明兒放到雪地里給凍上?!?/br> 等他們幾個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戈湛喜滋滋的端了一碗煮好的湯團(tuán)去給肖潼,遠(yuǎn)遠(yuǎn)能瞧見肖潼那邊燈還亮著,她半掩著窗子,似乎正在書桌前埋頭翻譯公文信件,發(fā)簪散亂,眉頭緊皺,顯然工作上的事也不清閑。 俞星城有點艷羨的看著人家的家養(yǎng)妖,低頭看了一眼熾寰:“看看人家。你吃個飯還要我給你煮好盛好,什么時候你能孝順孝順我啊。” 熾寰傍著她走,輕嗤了一聲:“我對你好的時候,你丫都記不得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記不得,老子是不會再干這種事了?!?/br> 俞星城笑著推開自己的房門:“比如讓我騎大馬之類的?” 熾寰一驚,差點原地跳起來:“你——!你怎么、你記起來了?!” 俞星城發(fā)現(xiàn)自己多嘴了,只好道:“其實也不是?!?/br> 熾寰抓著她胳膊一陣搖晃,神情激動:“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你再說說,還記得什么?” 俞星城住在里院主屋的二樓,靈力一閃,仙燈亮起,熾寰雙眼發(fā)亮屁顛屁顛的跟進(jìn)來,俞星城實在是應(yīng)付不了他這種眼神,但又不能不說實話,她合上門道:“我是入了你的夢?!?/br> 熾寰一愣。 俞星城:“在虎丘塔下我和你一起昏睡過去,所以就入了你的夢。有些事,就是在夢里瞧見的。比如我會自焚重生,比如我如何又成了個小女孩,然后慢慢長起來了?!?/br> 她伸手碰了碰熾寰發(fā)髻上的紅色風(fēng)車,看它快掉了,就摘下來拿在手里:“我也見到了好多風(fēng)車和小玩具。” 熾寰后退了半步,看著紅色風(fēng)車,立刻道:“我戴著這個,跟你沒半點關(guān)系!” 只是怎么看,都是口是心非。 他表情有點失望,也有點不愿意面對她:“你沒看見什么亂七八糟的吧!” 俞星城:“亂七八糟的?” 熾寰伸手胡亂揉了揉腦袋,懊惱起來:“沒事。算了?!?/br> 他跳到屋里的小榻上,化作小黑蛟盤起身子來,轉(zhuǎn)頭似乎不想跟她說話了。 俞星城沒能領(lǐng)會他心情不佳的理由,只好道:“抱歉,我并非有意。” 熾寰把腦袋窩在身子里頭,悶聲道:“我已經(jīng)很久都不會做夢了。我本來以為自己會死在虎丘塔里,那些夢都讓我覺得是死后回到了過去……不過幸好,我還是活過來了?!?/br> 俞星城坐在床邊,不知道該說什么。 熾寰幾乎要用盤曲的身體把腦袋夾起來,嘟嘟囔囔,自問自答:“……我就當(dāng)你是再一次自焚重生了。我只是懊惱,或許我本來能逃出你身邊,沒了靈核我還能再修煉,只是我好像真的被你囚住了。我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還是要來找你?;蛟S只是覺得再當(dāng)什么妖皇也沒意思?” 俞星城沒接話,只是去拿了個毯子扔給他,他自個兒叼著毯子蓋上,還在怨念琢磨這件事。她把紅色風(fēng)車放在小桌上,熾寰從毯子下探出腦袋,似乎有點期待的看了她一眼。 俞星城頓了一下,吹了吹風(fēng)車。 風(fēng)車慢吞吞的轉(zhuǎn)了起來。 熾寰的腦袋似乎高興的瞇了一下眼睛,又縮了回去,腦袋在毯子下頭:“……好吧,我騙你的。畢竟你說過,上云神殿沒有任何你留戀的東西。所以我只能離開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帶走了?!?/br> 俞星城穿著中衣躺在被中,熾寰那邊沒了動靜,她卻半晌也沒睡著。 但熾寰或許以為她睡著了,毯子從小榻上掉下來,他爬過地面攀著柱子上床來,稍微試探了一下,看她閉著眼睛,就放心的游進(jìn)床鋪,盤在她肚子上,沉甸甸的一只,只有腦袋從她手邊的被子那兒探出來呼吸。 俞星城想把他趕出去,但又忍不住想起夢里那個熾寰,總覺得他還是可憐的,也覺得夢里的那個神挺混蛋的,就默不作聲繼續(xù)裝睡了。 熾寰睡覺還算老實,一會兒暖起來,它也似乎漸漸困了,發(fā)出了一點呼聲,半夢半醒之間含混道:“唔……老子知道是你救了……救了我……哼,我也救你那么多回呢,才不會跟你說謝謝……” 俞星城想笑,卻又怕笑起來肚子會抖,嚇醒了他,只好勾了勾嘴角。 到了快年三十,裘百湖沒想到,四方請他這尊大神吃飯的邀約里,會有俞星城的邀約。 畢竟這丫頭除了要用他的時候,一貫不怎么主動理他。 裘百湖以為自己橫行多年,血洗黑衣,早練久了不接禮,不飯局,不拜訪的三不原則。但當(dāng)俞星城真的來請他上門吃飯的時候,他差點直接答應(yīng)下來。 雖然斗嘴、雖然也……偶爾迫害彼此,但這丫頭難道沒有哪個心里的角落把他當(dāng)成可靠的爹么?這算是要跟他一起過個熱鬧年嗎? 過年讓他上門去吃飯,算不算是這個準(zhǔn)爹行列的預(yù)兆? 這不行啊,他是不是要準(zhǔn)備點什么拜年禮再過去。 但沒想到下一句,俞星城就也邀請了戌三和蜀六,說:“人多了熱鬧,到時候我把溫驍也叫來,給你們買兩壺好酒。” 裘百湖有點不爽她請了這么多人。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萬一俞星城當(dāng)面對他表示這半年來的感謝,他也不能不給她這個機(jī)會,就答應(yīng)了。 拜年禮的話,買火腿rou干太像俗氣走親戚,買梳子簪子太像老牛吃嫩草搞暗示,裘百湖還花了個半天時間,去街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從一個毛皮販子那兒,買了個白色狐皮的圍脖。 可不便宜。不過她冬天經(jīng)常冷的鼻尖臉頰發(fā)紅,這圍脖還挺配她的。 省的她穿官服的時候,凍得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