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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在她就要邁出這道門檻的時候,男人低吼出聲,那略微顫抖的聲音明顯是在壓抑著怒氣。 祝寧嬋停下了腳步。 林洛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女人那姣好的背影,他知道對方就是故意的,用孫欣如的命要挾他,將他那所剩不多的自尊踩在腳底摩擦。 想到這男人輕輕的嗤笑了一聲,自從兩年之前李顯那一拳給他破了相,這兩年他像條狗一樣茍活在鐘家的后院,還哪里有什么自尊。 我跪。他說出這句話之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雙膝緩緩跪地:只要李夫人能夠放過欣如,我任你處置,絕不說出半個不字兒。 真是深情。祝寧嬋轉(zhuǎn)過身,輕輕拍了拍手感嘆:我都感動了。 磕頭。 吃驚的抬起頭,林洛那張臉神色變幻。 怎么女人挑眉,眉梢眼角都是譏諷: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磕頭,求我。 男人脖頸上青筋暴露,一整張臉因為羞怒都漲成了紫紅色,不過二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終究是他敗下陣來,額頭貼上了冰冷的地面,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求求李夫人,放過欣如。 祝寧嬋安然的受了他這一拜,之后走回了椅子旁邊坐了下。 林洛跪在那里也跟著轉(zhuǎn)了身:李夫人,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也請你履行你的承諾,放了欣如。 女人聞言笑出了聲:林先生說什么呢我何時答應(yīng)你放了孫欣如了 你剛剛明明說!林洛回想了一下,瞬間沒了聲音,因為女人的確沒有承諾過什么,人家只是說:你想讓我放了孫欣如可以啊,先跪下求我。 先跪下。 男人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從兩年前就知道,這女人哪里是好相與的光是跪下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罷了,我也不想為難你,畢竟你對孫欣如的感情實在是讓我感慨頗多。這樣吧,當(dāng)初我體內(nèi)的陰蠱是你放進(jìn)去的,你將其取出來,我就真的放過她。祝寧嬋聲音帶著蠱惑:林先生考慮一下 不可能!林洛沒有半點猶豫便拒絕了:陰陽蠱向來都是無解,一旦入人體,除非陰蠱的寄主死亡,陰蠱方才能自行脫離。要是陰蠱先行死了,寄主也是沒有半分的活路! 呵呵女人低著頭擺弄著手指輕笑:那就沒辦法了,我雖然有壓制陰蠱的法子,但是有這么個玩意兒在體內(nèi)我總是不能安心。這樣好了,既然陰陽兩蠱相輔相成,不若我挖開孫欣如的胸膛,將陽蠱取出來看看陰蠱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你說好不好 說到這里,她似乎愈發(fā)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沒有理會地上之人的驚恐表情,而是自顧自的分析:你看這陰陽蠱當(dāng)初就是為了救人命才發(fā)明出來的,自古以來,這陽蠱都會放在對養(yǎng)蠱之人來說,意義重要的病人身上,自是不可能有人做過剖心取陽蠱的事兒,沒試過怎么知道不可能呢您說是不是啊,林先生。 不林洛跪著向前蹭了兩步:不 那你說怎么辦才好呢林先生祝寧嬋攤了攤手,顯得有些苦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樣子讓我很難辦啊。 放過她放過她林洛現(xiàn)在只能無意識的重復(fù)這句話。 女人微笑的臉?biāo)查g就變得十分的冷淡:林洛,你又騙我,你是仗著我不懂苗疆蠱術(shù)嗎你也知道我這人耐心不大好,我一不開心能做出什么事兒我自己都不確定。 男人眼底閃現(xiàn)一絲絕望。 是了,任何的蠱都有解決的方法,可是他不在的話孫欣如必然也將分分鐘命殞,他信不過那個鐘明杰,對方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人,必然不會像他這般無微不至的照看孫欣如。 所以他不能不能,他要堅持住。 陰陽蠱兩只蠱蟲據(jù)說養(yǎng)成極為難得,需要養(yǎng)蠱之人一直以精血喂養(yǎng)之,其實將陰蠱取出也不難,只需養(yǎng)蠱之人的心尖血誘之 女人這一字一句緩緩說出口,林洛只覺得這一顆心直直沉到了底,再沒了半分的希望。 你怎么會知道男人木然的詢問,他現(xiàn)在只想要知道眼前的這到底是什么人,當(dāng)初的祝寧嬋就是一個傻白甜,否則怎么會讓鐘明杰那么順利的就將陰蠱放進(jìn)去。 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林洛,一命抵一命,如何祝寧嬋眼神凌厲。 好。林洛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只是希望李夫人說話算數(shù),待到取出蠱蟲之后能將欣如安然的送回鐘家。語畢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就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只可惜那鋒利的刀尖在離胸口幾厘米的時候停在了那里。 秋安上前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制止了他這個行為。林洛疑惑的看向了前方的女人,不明白對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祝寧嬋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溫水,抿了一口之后才慢吞吞的開了口:林先生著什么急呢死之前我還得讓你幫我辦一件事兒呢,先好好的在這邊養(yǎng)兩天,白白胖胖的放血看著也賞心悅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