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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秘境地界還是挺寬廣的,她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肯定要比云霞仙境要大,只是因為那么多年以來都沒有人,所以除卻星淵的藥圃和居所,其余的地方都是山脈連綿,云霧繚繞,保留著最原始的野生環(huán)境。 而在仙界,這就代表著數也數不清的天材地寶。 無怪乎那藥圃當中好多的藥材祝寧嬋都不認識,就算是各個仙境的煉藥大家過來,也會驚掉下巴,多少種現在仙界已經認定絕跡了的古老藥材,都安然無恙的在藥圃當中散發(fā)著勃勃生機。 星淵的住處不像是云霞仙境里那么精致,也不像別的仙君那么氣勢磅礴,只是一處山谷內搭了一座宅院,占地面積不大,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是藥圃,整個院子都彌漫著藥香。 他們二人回來的時候元魁正在院子里靠著樹根曬太陽,見狀急忙爬了起來:仙君回來了。 嗯。星淵應了一聲,回去自己房間前順便吩咐:元魁,你旁邊的屋子收拾給她住。 是。元魁低頭領了命。 祝寧嬋跟在這個外表看起來就是人類小孩十來歲的元魁身后,有點糾結的開了口:我們該如何互相稱呼按照時間來看,這元魁跟在星淵身邊的時候比她長了不知多久,叫師兄可是看起來又那么幼齒,真是別扭。 元魁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爽朗的笑了一聲:不必糾結,我不是仙君的弟子,我只是他之前在山上救的一頭狼獸罷了。不過你別看我外表小,我的年紀肯定比你要大,所以咱們之間也別那么多講究,你就叫我元魁,我就叫你 卉蓮。祝寧嬋接口。 卉蓮。 元魁笑起來很可愛,要不是知道了對方是狼獸,祝寧嬋覺得對方更像是化形了的松鼠,臉頰胖乎乎的看起來就好摸。 兩個人一同進入了屋中收拾,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屋子干凈又整潔,只是大致的把家具用品擺放成祝寧嬋習慣的位置,然后元魁打了一聲招呼便去藥圃那邊了。 祝寧嬋本來也想跟著去,但是元魁拒絕了,說是讓她先去找星淵,藥圃的事情以后再說。她想了想也是,于是便往星淵所居住的那間位于院子正中央的大屋走去。 走到門前上了幾級木質臺階,上去屋前的木質平臺,才發(fā)現那門竟然是半開的。撓了撓頭,她上前兩步正想抬手敲門,卻無意間順著那縫隙看到了屋內的情況。 只見星淵好似是換了一身衣衫,這會兒身上穿的變成了黑色的袍子,上面還有暗金色的花紋,顯得整個人更加的陰晴不定。男人正立在那里背對著門,而他身邊不遠處的桌子上,那金屬面具正靜靜的放在那里。 祝寧嬋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雖然知道是否呼吸對于仙君級別的人物并沒有什么用,但是她依舊是下意識的這么做了。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門外的異樣,緩緩的轉過了身,伸出手摸向那金屬面具。 像是慢動作一般,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仙氣飄飄,祝寧嬋本意當然是想確認一下這初入這個世界就和她糾纏不休的是否是李顯,可是當那半張臉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的時候,她卻狠狠地皺了皺眉。 只見那半張臉幾乎看不見一塊兒好的皮rou,上面爬滿了坑坑洼洼的疤痕,看起來十分的恐怖,這樣走出去興許都不能辨別出他是仙還是魔,更別提想通過這張臉看到本來的長相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惡心,恐懼甚至是尖叫,可是都沒有,她現在只覺得心頭漲的滿滿的,又酸又澀又難受。 她還會對除卻李顯之外的其他人產生這種情緒嗎祝寧嬋愣住了,美眸閃了幾閃,心中遲疑不定。 進來。星淵將面具穿戴妥當,冷冷的開了口。 祝寧嬋拉開那半掩著的門,低垂著頭走了進來,然后跪了下去:我還未行過真正的拜師禮,既然仙君不介意我是云霞仙境的人,是文婉仙君的弟子,那么說著,雙手交疊在身前,緩緩的磕了個頭。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只覺得男人那雙黑眸正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脊背上。 半晌,她才聽到對方的聲音:起吧。 你剛剛看到了男人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把玩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一株藥草。 看到了。祝寧嬋悶悶的應道,她其實是想問問怎么一回事兒,但是卻又生生的忍住了,她沒有立場去窺探別人的隱私,對方都已經是仙君了,那傷卻還在,只能說明這傷深入骨髓,傷了神識,并且還沒有好。 這滿仙界的仙,各個都是冰肌玉骨,別說疤痕了,連個痦子都沒有。 星淵只是瞟了一眼女人的臉色,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好像這件事并不是一個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隨口轉移了話題:這拜師禮我收了,從現在開始,你后悔可是來不及了。 祝寧嬋抬起頭盯著對方的臉,只能看見那黑眸閃過一絲興味,接著便是如濃墨一般深不見底。 再之后的幾天,祝寧嬋終于知道了什么叫悔不當初。 星淵給她制定了詳盡的修煉計劃,每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手段花樣繁出,每一樣都讓她覺得生不如死,而每每完成了一天到頭的訓練任務之后,她都會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