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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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時間差不多,他們兩人也才隨著人流去,一點不顯得突兀。 傅子廖這邊剛進了賭坊,就有人迎了過來,說自家公子已經(jīng)等候良久。 傅子廖自然認識是誰,這座賭坊的老板周紹的長子,周建寧。 之前他和曉來風一起來過置州,所以周建寧認得他,十分熱情邀他共飲,同游,說要盡地主之誼。 傅子廖是個沒心眼的人,一來二去就被哄進了賭坊,還被騙了不少寶貝。 剛開始他只是以為自己沒賭過,不懂得門道,后來才發(fā)現(xiàn)哪有身什么門道,都是這卡家伙出老千。 知道內(nèi)情后他肯定不樂意,但周家在置州的影響太大,要是真鬧出什么事來,自己北明二殿下的身份再曝光,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而且要是真的惹了大/麻煩,影響到了在置州的眼線,只怕傅凌秋會打死自己吧,一來二去,傅子廖只能咽下這口去,默默離開。 沒想到這次傅凌秋也看不慣周家了,那他們的好日子算是真的到頭了。 傅子廖表面無異,跟著來人就去見了周建寧。 周建寧所在的賭桌圍的人最多,他一身金黃色衣服格外顯眼,一把孔雀羽扇扇得快要著火,每次見他都是那么有活力。 “莊家通吃!愿賭服輸??!哈哈哈哈哈——” 周建寧的笑聲在喧鬧的場合依舊明顯,一桌的賭客都各懷心思把押金送出,直到小廝走近說了些什么,他才勉強回頭,看了傅子廖一眼。 眼睛里一閃而過的狡詐被笑意覆蓋,連連招手示意傅子廖過去:“好兄弟啊,你可兩天沒來了!快來快來,咱們來一局!” 傅子廖面上帶笑走了過去。 他是北明二殿下,除了傅凌秋,誰有資格與他稱兄道弟? 就仗著在南辰他的權勢不管用,周建寧已經(jīng)讓他忍很久了。 周建寧一把攔住傅子廖的肩膀,親切得像親兄弟,向其他人介紹:“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不差錢,咱們就帶他一起玩吧” 眾人都喜歡“不差錢”這個字眼,聞言就起了哄:“肯定?。 ?/br> “你周大公子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快來,快來!哥哥嗎們一定讓著你哈!” “哈哈哈——” 誰知,平常一向好脾氣的傅子廖卻忽然拒絕,扯下周建寧的手臂,說:“別了,你們都是老手,我怎么玩的過?!?/br> “要不,周兄,就我們兩人來,賭個大的?” 周建寧喜歡和傅子廖玩,也喜歡玩大的,頓時眼睛放光:“當然可以啊,你想賭什么大的?” 傅子廖拉起他的手,依舊一臉笑意:“我喜歡周兄你這只手。若是你輸了,就把他砍下來送給我怎么樣?” 周圍頓時安靜,不過一息之內(nèi)就有哄笑起來,比之前更甚。 在這座賭坊里,賭什么都不稀奇,被周建寧贏的心肝脾肺腎也不在少數(shù),但從來沒有誰能在周建寧手里贏到什么“大的”。 起哄之中看熱鬧的不在少數(shù)。 不過周建寧也就愣了一下,隨即笑開,目光熾熱:“當然可以了,都說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說著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傅子廖腰間,說:“那若是你輸了,就把這塊玉給我吧?!?/br> 傅子廖也很爽快答應了。 周建寧早就看上他的這塊玉了。 但傅子廖不傻,就算把其他寶貝都輸進去了,也從未動搖過這塊玉。 這是傅凌秋給他的,是他從戴月族帶出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物件之一,說是世間盡此一塊。 傅凌秋說,君子佩玉。 他不覺得自己是是什么君子,但傅凌秋給他了,他就會一直收著。 賭注下定,賭局開始。 簡單的搖骰子,比大小,最短的時間內(nèi)快速定勝負,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禁不住比屏住呼吸,就算再大多數(shù)人眼里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賭局。 周建寧廣袖一揮,邀請道:“你先請——” 傅子廖不拒絕,拿起骰盅就搖了起來,簡單過個程序就停下,毫不猶豫打開。 3、3、6—— 周圍唏噓聲一片。 這個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讓這局更有了期待感。 周建寧緊接其后,骰盅都快搖出了花才放下,微微掀開一個角又再次蓋上,看向傅子廖,狹長的眼睛里盡是狡詐。 他說:“看得出你很寶貝這塊玉,所以,若是你還后悔,我可以再大度地給你一次機會,三局兩勝?” “一局定勝負就好,”傅子廖將手輕輕搭再桌上,與他對峙,“賭桌上從沒有后悔一說,就算是你,也不行。” “哈哈哈——”周建寧標志性的爽朗笑聲再次響起,“在置州,就沒有會讓我后悔的決定,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周圍也是諷刺嘲笑聲一片,周建寧再次強調(diào):“那我可就開了,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嘈雜的聲音中周建寧打開了骰盅,趾高氣昂的模樣瞬間黑下來,狹長的眼睛危險地瞇起,猛地抬頭看向傅子廖,憤怒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奶奶的,輸不起?” 周圍地靜謐忽然爆炸開來,有人驚訝骰盅打開后的一堆碎屑,有人對傅子廖指指點點。 傅子廖從小到大囂張慣了,除了傅凌秋,還沒有誰能讓他低頭,周建寧的無視尊卑于欺騙行為已經(jīng)狠狠惹怒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須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