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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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十分奇怪,有灼熱,震驚,欣喜,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激動。陸清竹甚至隱隱有幾分害怕,這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個弱小的獵物,被他虎視眈眈的盯著。 陸清竹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封景瀾,她還沒明白他怎么突然變了個樣子,與她從前見過風光霽月,纖塵不染的模樣完全不同,現(xiàn)在封景瀾的像是一頭蟄伏的猛獸,讓人莫名心悸。 外面風雨不歇,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落在湖面上,陸清竹和封景瀾就這樣一時相顧無言。 但唯有封景瀾自己明白,自己的身心都像是在烈焰中淬煉了一番,明明現(xiàn)在沐浴著風雨,該是十分涼爽的,他卻出了一身汗,身上某個部位灼熱的讓他在陸清竹面前,羞澀又難堪。 封景瀾心里的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他的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空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就在剛才,他被陸清竹撲倒,他已經(jīng)將近十年沒有反應(yīng)的地方,忽然有了動靜。雖然這地方有些難以啟齒,但封景瀾還是覺得震驚,任他如何風雨不動,沉穩(wěn)如山,此刻都亂了陣腳。 這些年他尋醫(yī)問藥,那幾個假惺惺的兄長,也借著為他著想的名義,讓不少大夫和太醫(yī)都來看過。 結(jié)果依舊是搖頭,那些人放心了,封景瀾也抱著不能恢復的心態(tài),打算清心寡欲,心如止水的過一輩子。即便是面對讓他心動的陸清竹,也是克制而謹慎。 結(jié)果就在今天這么一個不合時宜的情況下,他突然就恢復了正常。 陸清竹猶豫不決的看了一會兒,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王爺,您真的沒事吧?” 封景瀾神色極為復雜的看著陸清竹,幽深的目光灼灼生輝。半晌,他動了動唇角,勾勒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搖了搖頭:“只是閃著腰了,緩一緩就好了。” 閃著腰了? 陸清竹有些疑惑,看封景瀾的神情,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畢竟是自己的錯,看封景瀾受傷,陸清竹心中有愧。見外面暴雨漸漸停歇,還零星下著小雨,但天空中的烏云散去,天邊金光乍現(xiàn),旭日東升。 這突然而至的陣雨,只下了一炷香的時間,湖面漸漸恢復平靜,碧空如洗,晴朗無邊。若非畫舫上還殘留著雨后的積水,滴滴答答的流進湖里,這一場雨當真跟沒下過似的。 “那您回府讓太醫(yī)看看吧,傷了腰可不是小事?!?/br> “好!”封景瀾眸光晦澀不明,又看了陸清竹一眼,讓葉秋吩咐船夫把畫舫靠岸。 待陸清竹離開后,封景瀾才舒了一口氣,一身汗?jié)竦碾y受,正要騎馬回王府,卻被葉秋攔住:“王爺,您閃了腰,還是別騎馬了吧?屬下讓人準備一輛馬車來!” 封景瀾臉上一閃而過一抹怪異,有些無言以對,伸手撥開葉秋的手臂,翻身上馬,動作矯健,一氣呵成。 葉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王爺?shù)难孟駴]問題,然而下一刻,他就又聽封景瀾吩咐道:“讓人去太醫(yī)院請孟太醫(yī)來,就說我閃了腰?!?/br> 封景瀾面色如常的編織著謊話,葉秋不知他意欲何為,但主子的命令,他不敢多問,跟在封景瀾后面回了王府,趕緊又讓人去請?zhí)t(yī)。 半個時辰后,封景瀾沐浴更衣完畢,才從屋子里出來,太醫(yī)孟莊就來了。 孟莊不過二十五六歲,生得一副好相貌,儀表堂堂,斯文儒雅。年紀輕輕就在太醫(yī)院就職,極為精準有效的針灸手法,乃是太醫(yī)院一絕。 不過孟莊和封景瀾一樣,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封景瀾孑然一身是因為身體原因,而孟莊不近女色,是因為家里長輩相繼過世,守孝守了太多年,白白錯過了最佳成婚的年紀。 孟莊怡然自得的忙著手里的事,也不打算娶妻生子,如今他也沒父母兄弟,一個人獨來獨往,住在太醫(yī)院。 上次被師傅徐太醫(yī)推薦來為封景瀾請平安脈,他倒是試了兩次針灸,結(jié)果封景瀾那里還是沒反應(yīng)。 孟莊一見到封景瀾,就開了藥箱,準備拿出銀針,沒想到九王爺卻道:“不用扎針了,先幫我把脈吧?!?/br> 孟莊滿腹疑問,但還是依言請封景瀾坐下,收斂心神,靜靜地替他把脈。 半盞茶時間后,孟莊才收了手,一邊收拾脈枕,一邊道:“王爺脈象沉穩(wěn)有力,沒有異常?!?/br> 封景瀾早有預(yù)料會是這個結(jié)果,和之前的每次把脈結(jié)果相同,沉吟了片刻,他抬眸看著孟莊,輕咳了一聲,低聲道:“那個……孟太醫(yī),我、我今日出了點狀況……” “王爺怎么了?”孟莊好奇的問。 封景瀾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事有些難以啟齒,但孟莊是太醫(yī),他又不好隱瞞,厚著臉皮,豁出去了一般,說道:“我發(fā)現(xiàn),我那里……有動靜了!” “是嗎?”孟莊驚訝的挑了挑眉,下意識的往他下身看過去,表情變化莫測,他抬頭問:“什么時候的事?是什么樣的動靜?” 封景瀾略顯尷尬,含糊不清地說道:“就是跟一個姑娘撞著了,被她不小心給碰了一下,她自然是不知曉的……但我從那時候起就覺得有了反應(yīng)?!?/br> 所以封景瀾也不知,自己突然恢復的原因,是因為陸清竹不小心摸了一下,還是孟莊的前兩次扎針的效果。 第39章 成平公主 孟莊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又忙把銀針取出來,讓封景瀾脫掉上衣:“微臣再幫您扎幾針。” 最后,孟莊依次扎了幾個xue位,封景瀾的氣血明顯比之前更加通暢,這才收了銀針,緩緩道:“既然王爺身體痊愈,那以后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您明日早起的時候再看看是否有反應(yīng)。” 孟莊的話說的一板一眼,封景瀾摸摸高挺的鼻子,動了動唇,應(yīng)了一聲好。 孟莊拿筆寫了一張方子,才又道:“微臣給您開了補藥,王爺先吃一副調(diào)理一下。另外,王爺近來還是繼續(xù)修身養(yǎng)性一段時間,暫時不要與女子親近!” 孟莊一副例行公事的態(tài)度,用嚴肅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封景瀾頓時覺得俊臉一紅,頗為尷尬。 他還真沒往那方面想! 過去年少時間里,青澀懵懂,他一心忙著讀書習武,根本沒有閑暇去了解男女之事。后來被人下了毒,身體徹底沒了動靜,他又更加毫無波動,心如死灰了。 如今身體恢復,他也沒想過要找個女人試一試,畢竟現(xiàn)在宮里的情況比較復雜,他要突然恢復正常娶妻生子,那又會被人視為眼中釘。 他無數(shù)次的徘徊在生死邊緣,如今他若是再張揚幾分,讓皇上知道了這事,估計后面的日子就更加艱難了。 封景瀾想了想,鄭重的與孟莊道:“孟太醫(yī),我身體恢復的事,煩請你替我隱瞞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br> 孟莊在收拾他的東西,不甚在意的說:“王爺放心,微臣是太醫(yī),為病患保密,是身為醫(yī)者應(yīng)盡之責?!?/br> 孟莊這人向來清冷孤傲,他既然承諾了,便一定不會張揚,封景瀾雖與他無深交,只見過幾次,但孟莊做事光明磊落,值得信任。 “如此便多謝孟太醫(yī)了。” 封景瀾命人給了賞錢,孟莊也不做推辭,安心領(lǐng)受了。 而后,又讓葉秋送孟莊出去,孟莊行了禮,剛要退下,門房就帶著一名青衣女子匆匆進來。 那女子二十歲左右,樣貌清秀,封景瀾識得,那是成平公主身邊的婢女榕兒。 見了榕兒,封景瀾蹙了蹙眉:“有什么事嗎?” 榕兒道:“王爺,公主舊疾發(fā)作,眼下頭疼的難受,奴婢正要去請?zhí)t(yī),出門時聽說您府上正好請了太醫(yī),便過來問您先借用一下。” 趕早不如趕巧,成平公主病勢洶洶,榕兒一聽說有太醫(yī)來九王府請平安脈,便立刻過來了。 成平公主府與九王府就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來去都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封景瀾擔心成平公主的病,毫不猶豫的就應(yīng)下了:“孟太醫(yī),麻煩你去趟公主府吧?!?/br> 公主有恙,孟莊莫敢不從,跟著榕兒往公主府去,封景瀾也一同前往。 很快到了公主府,繞過長廊花園,步入深宅后院,到了成平公主的臥房。 封景瀾讓榕兒進去通報一聲,便領(lǐng)著孟莊進去,隔著內(nèi)室的屏風道:“皇姐,我?guī)咸t(yī)來了,讓他給你看看吧。” “好,有勞太醫(yī)了?!币坏罍厝崆姨撊醯穆曇魝鱽?,成平公主一身月白的常服,膚若凝脂,眉眼精致,只是面色很是蒼白,一雙柳眉因為疼痛而輕輕蹙著。 孟莊恭敬的行了禮,這才繞過屏風進去。 成平公主斜靠在床上,頭上未著發(fā)飾,鬢邊還隱隱浸出了汗珠。孟莊認真把了脈,拿出銀針思量了一番,準確無誤的扎在了成平公主頭上,一盞茶時間后,成平公主臉色才漸漸好轉(zhuǎn)。 孟莊退出內(nèi)室,開了藥方,交于榕兒:“勞煩姑娘照此方抓藥,一日三服。也需得注意公主的飲食起居,不可受涼受熱。” 榕兒一一記下,忙下去辦事。成平公主笑了笑,溫聲道:“多謝太醫(yī)?!?/br> 孟莊面色如常的說道:“恕微臣直言,公主的病是舊疾,想要治愈并不是易事,近來季節(jié)更替,公主還需注意身體,切莫受寒?!?/br> 成平公主點頭,待孟莊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就拱手告退了。 榕兒送他出去,屋子里只剩成平公主和封景瀾。 封景瀾體貼的往成平公主身后塞了一個大引枕,扶她坐著。 成平公主尚有些虛弱,見弟弟還不走,便道:“你別在這兒守著我了,我沒事了?!?/br> 封景瀾在一旁的凳子坐下:“皇姐怎么又犯病了?” 聞言,成平公主眸光微閃,苦澀一笑:“多年的老毛病了,一到季節(jié)更替就頭疼得厲害,不過,這么些年來,我也習慣了?!?/br> 封景瀾眼底有痛色,自責道:“是我的錯,當年我要在京城,姐夫或許就不會……” 剩下的話,封景瀾沒有勇氣說出口,那是皇姐一生的痛,他不該提起的,這分明是揭她心底的傷疤。 “沒關(guān)系……”成平公主掩去臉上的哀愁,溫婉一笑:“那事跟你沒關(guān)系,是駙馬命薄,注定不能伴我們母女一生?!?/br> 對于駙馬英年早逝,成平公主是受打擊最大的那個人。當初噩耗傳來,封景瀾尚在關(guān)外打仗無法回京,而成平公主已經(jīng)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那時,成平公主和駙馬的長女魏婉儀不過兩歲,連走路都不穩(wěn)。駙馬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成平公主悲傷過度,卻還是勉強支撐著身體,處理駙馬的身后事。 但因成平公主情緒起伏不定,郁郁寡歡,沒多久就見了紅,最終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成平公主嚎啕大哭,那是一個已經(jīng)成型的男胎,她親眼看著與丈夫僅剩一點牽連,被嬤嬤拿走埋葬。 加上月子里,成平公主經(jīng)常以淚洗面,胃口極差,慢慢的就消瘦下來。 月子里的病根,通常會跟隨女人一輩子,現(xiàn)在時不時的頭疼,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如今五六年過去,駙馬早逝的哀傷已經(jīng)漸漸淡去,但成平公主心里的創(chuàng)傷卻永遠無法抹去。 封景瀾上有父皇和兄長,但與他最親近的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jiejie。 封景瀾心疼成平公主的遭遇,更自責自己當年沒有幫上忙,反而還讓jiejie處處替自己cao心。 封景瀾只覺自己還不夠強大,不能護jiejie和外甥女安好。 想了想,封景瀾還是決定把今日的事告訴成平公主:“皇姐,我有件事想和你說?!?/br> 成平公主收斂起情緒,疑惑的看著他:“什么事?” 封景瀾抿了抿薄唇,猶豫了一瞬間,便靠近成平公主,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成平公主聽完,先是錯愕,然后便是欣喜若狂的驚呼了一聲:“真的?” 封景瀾微微頷首,話一說出口,他也沒覺得有多狼狽難堪,倒是成平公主激動的蒼白的臉頰都紅潤起來,最后竟是紅了眼,拉著封景瀾的手喜極而泣:“真好,我盼了多少年了,日日夜夜都求著母妃保佑你早日康復,好歹讓我等到了!” 成平公主口中的母妃,是姐弟倆的親生母親,已經(jīng)過世的舒妃。 看到成平公主眼角眉梢都是輕松的笑意,封景瀾覺得心里也暖洋洋的,想起畫舫上那個看著他倒下,而驚慌失措的身影,唇邊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成平公主抹了抹眼淚,剛才還虛弱的身體,仿佛已經(jīng)因為弟弟的一句話痊愈了,忙問:“對了,那是哪家的姑娘?我想見一見。等過些日子我就進宮去,讓父皇母后給你們賜婚!” 封景瀾的表情在聽到這話時,變得不自在起來。他輕咳一聲,宛如謫仙一般出塵絕世的俊臉,難得的有了一絲害羞的表情:“皇姐莫急,她是工部陸侍郎家庶出的二小姐,閨名陸清竹?!?/br> “工部侍郎家?”成平公主揚了揚眉,笑意更深:“家世低點沒關(guān)系,庶出也沒什么大不了得,這姑娘是你的福星,必然就不同凡響,下午我便讓人去請她來公主府坐坐。” 成平公主突然這么熱情的開始cao心他的婚事,封景瀾實在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擺手:“皇姐,暫時還是不要讓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