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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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并無異常,只有兩個丫鬟站在遠處等候吩咐。 陸清竹小坐了一會兒,便準(zhǔn)備起身離開,卻聽外面一陣喧嘩,抬眼便見文舒郡主在侍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本來是略過她直接走的,但是走了兩步,文舒郡主又停頓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陸清竹‘咦’了一聲,然后步履蹣跚的走過來:“你怎么在這兒?。俊?/br> 文舒郡主臉頰酡紅,眼神迷離,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酒,陸清竹也沒有計較她質(zhì)問般的語氣,溫聲道:“出來醒醒酒,郡主喝多了嗎,坐下歇歇吧!” “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呢!”文舒郡主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了,噘著嘴不滿的看著陸清竹。 旁邊攙扶著她的婢女一臉尷尬,朝陸清竹道了歉,本想趕緊扶著文舒郡主離開,卻不想文舒郡主竟然坐在了陸清竹對面。 陸清竹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心中好笑不已,沒想到文舒郡主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就放聲哭了出來:“你也要嘲笑我對不對?” “怎么了這是?”陸清竹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身旁婢女小聲的解釋:“方才在席上王妃娘娘提了一嘴郡主的親事,郡主就生氣跑出來了?!?/br> 她說的王妃,自然是指文舒郡主的盛生母三王妃。 文舒郡主心有所屬,偏偏三王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提起她的親事,她肯定不痛快。 三王妃多少是明白文舒郡主的心思的,但今日太子妃在,若是聽文舒郡主口不擇言的提到高嘉行,只怕又會讓太子妃心生不喜。 文舒郡主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給高嘉行,但太子妃這個做姑母的一點沒有表態(tài),高家人對她似乎也不怎么喜歡。 她滿腔真心付之一炬,如今高嘉行考中了第一名,等將來殿試若是中了狀元,或許就更加看不上她了。 文舒郡主第一次對自己如此的不自信,陸清竹本來是臉上帶著笑,她就覺得她高高在上的模樣,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哭的更加傷心欲絕了。 陸清竹無奈道:“郡主,我并無嘲笑你的意思。” “你騙人!你們都討厭我!”文舒郡主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為什么你們誰都看不起我!他將來要中了狀元,肯定就更加不會理我了……” 文舒郡主語無倫次,抽抽噎噎的哭著,她應(yīng)該是喝醉了,端起陸清竹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又繼續(xù)念叨著:“我母妃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今日說那些話就是想讓我難堪,讓我死心……她就是見不得我好!” 陸清竹目光落在被文舒郡主動過的茶杯上,略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文舒郡主只是哭,并無半點異常,陸清竹暗暗松了一口氣,笑著安慰文舒郡主:“郡主別難過了,你是堂堂郡主,要什么如意郎君找不到,你若想嫁人,天底下自有無數(shù)的好男兒排隊等著,何必糾結(jié)過去不放!” 陸清竹說了半晌,好不容易說的文舒郡主止住了眼淚,這才讓侍女趕緊扶著她進廂房去休息。 陸清竹整理了衣裙,沒有不妥之處,才回了偏廳里。 前廳里的酒席上推杯換盞,遠遠比女眷更加熱鬧。 六王爺向來‘不勝酒力’,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兄弟幾個坐在一起互訴衷腸。 太子是最不屑和六王爺說話的,他明明詭計多端,卻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玩得是越來越溜了。 科舉一事,若不是封景瀾早一步提醒他,把高嘉行的考卷及時換了回來,或許就著了老六的道了。 老六此舉,分明是想一點點的削弱他的實力,然后乘勝追擊,把他的儲君之位也給搶走了。 第114章 奪嫡 六王爺惺惺作態(tài),故作醉酒,太子忍耐下心里的火氣,擺了擺手,立刻有人呈上一個錦盒。 “老六,這是為兄送的禮物,你收下?!?/br> 六王爺醉醺醺的,眼神迷蒙,口齒不清的說道:“大哥你、你先前不是送了嗎……怎么又送?” 太子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不一樣,這是特意送給老六你的,恭賀你喜得貴子!” 六王爺怔了怔,恍惚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異色,不動聲色的道了謝:“如此就多謝皇兄了!” 太子親自把錦盒放到六王爺手里,溫聲道:“打開看看吧?!?/br> 六王爺偽裝的醉意去的七七八八,正襟危坐,打開了錦盒上的環(huán)扣,一份科舉上的科舉赫然映入眼簾。 貼了封條地方被撕開,露出‘高嘉行’幾個字,六王爺神色一變,微微咬著牙,迅速關(guān)上了錦盒,扯出一絲笑容對太子說道:“大哥有心了!” 這是什么禮物,分明是常太傅之前替換高嘉行的考卷。 果然!是太子故意為之,設(shè)了圈套讓常太傅跳了進去! 六王爺心中震撼不已,隱隱透出幾分大勢已去的悲涼。 太子不置可否,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六弟怎么不拿出給大家瞧瞧?是嫌棄這禮太寒酸了嗎?” 六王爺拿著錦盒的手驀然一緊,牙關(guān)狠狠咬住,在下頜劃開凌厲的弧度。 偏偏三王爺也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起哄:“是啊,老六,來來來!拿出來看看,大哥送了什么好東西給你!” “這不好吧!”從拿到錦盒開始,六王爺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擺了一道,當(dāng)著無數(shù)賓客的面,太子故意送出這個東西,讓他無法推辭,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他的心思。 三王爺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他坐在六王爺身邊,往他手里的錦盒看了兩眼,一把奪了過來,說道:“有什么不好的,大哥說能看自然就能看,瞧瞧這是什么好東西……咦?” 六王爺臉色劇變,想要去搶考卷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三王爺已經(jīng)大大方方的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高嘉行?這是什么,科舉的考卷嗎?” 三王爺話音剛落,忽聞隔壁桌上一聲杯盞破碎的聲音,常太傅臉上血色全無,手里的酒杯滑落在地上,衣袍被酒水沾濕,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 封景瀾就坐在離常太傅不遠的位置,酒水濺了一些在他衣角上,褐色的暗紋浸透得更加深沉:“太傅大人怎么了這是?” 封景瀾話說的輕飄飄的,常太傅卻感覺到一股令人顫抖的畏懼。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心里原本安慰自己不會出事,絲毫沒有想到他準(zhǔn)備替換高嘉行的考卷,會讓太子以送禮的方式,在大庭廣眾之下曝光來。 當(dāng)即就顫顫巍巍的要跪下請罪,封景瀾虛扶了一把:“太傅大人可是朝中老臣了,不要如此多禮了?!?/br> 旁邊禮部周尚書也來了六王府,聽聞高嘉行幾個字,忙探過身子,往這邊看。 太子皺了皺眉:“周尚書,你在看看什么?” 周尚書恭敬的答道:“回殿下,微臣是聽說有關(guān)科舉考卷,就忍不住心生疑竇。這春闈的考卷,在批閱之后理當(dāng)是在禮部封存,宣布名次后,更是呈到了御前,高嘉行的考卷,如何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常太傅聽見這一番詰問,嚇的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如紙,六王爺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封景瀾拿過那份考卷,隨手展開,有些疑惑地說:“這考卷上的字,與嘉行的字跡筆風(fēng),似乎略有出入?。俊?/br> 太子挑眉看過來:“哦?此話怎講?” 宴席上突然發(fā)生了這事,令人措手不及,來的賓客們紛紛圍了過來一探究竟,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提起科考來了。 “我先前問嘉行借過兩本手抄筆錄,預(yù)備著今日回去便還與他,這會兒倒派上用場,大家可以看看,手抄和這考卷上的字跡有無區(qū)別?!?/br> 封景瀾笑的云淡風(fēng)輕,仿佛只是文人墨客談?wù)摃ó嫾家话沣紤凶栽?,他吩咐了幾句,葉秋便往外面去了。 六王爺這才恍然,原來太子此番竟是早有預(yù)謀,故意送上這個‘禮物’,老九故意帶來了高嘉行的手抄。 原來這一切,竟是設(shè)好了陷阱,故意要來對付他! 葉秋很快拿了手抄來,太子隨手翻看的時候,周尚書也在旁觀,然后再對此那份考卷,這一看忍不住驚呼出聲:“這……這不是高嘉行的字跡?。 ?/br> 周尚書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常太傅腿一軟竟是差點跪在了地上,多虧封景瀾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這才沒有丟臉的跪下去。 六王爺神色怔然,目光凜凜,盯著太子手里的考卷,眼中迸發(fā)出冰冷的寒光,然后他便聽緩緩的開口,一字一句戳進他的心口。 “這的確不是高嘉行的字跡,雖然仿了有七八分像,可仔細對比,就很容易看出區(qū)別來。高嘉行的考卷在考試結(jié)束后,就和別的考卷一起送呈禮部,批閱之后封存在書柜之中,這中間接手的人,除了孤,便是禮部周尚書和常太傅!” “封存考卷當(dāng)日,孤先行離開,有的是人可以作證,周尚書和常太傅離開之時,也將大門鎖上,鑰匙只有二位大人手里有!” “這個中原因和經(jīng)過,想必周尚書常太傅都一清二楚!” 太子話音剛落,周尚書就慌慌張張的跪下了:“太子殿下明鑒!微臣一心為了科考,絕無二心,就是給微臣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出此等偷梁換柱的事??!” 太子不為所動,低頭斜睨了周尚書一眼,淡淡道:“你有何證據(jù),可以證明此事與你無關(guān)?” 周尚書汗涔涔的,顫抖著聲音說道:“微臣大概在酉時一刻出的禮部,還是與常太傅一同離開的,中間并無停留,直接就回家了,一路上過往的同僚和宮女太監(jiān)們,都能作證!” 太子移開視線,目光落在常太傅身上:“那常太傅呢?” “微、微臣……也是,沒有……”常太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周尚書忽然變了臉色,急忙道:“殿下,那日微臣和常太傅離開禮部之時,走了沒多遠,常太傅便道有東西遺留,他回去找東西,微臣便先行離開了!常太傅什么出宮的,微臣也并不知曉?!?/br> 周尚書此番話一說出來,原本還一頭霧水的看客們,頓時恍然大悟,聯(lián)想太子殿下前后的那些話,忽然明白了這件事的原委。 常太傅心里唯一一點僥幸都灰飛煙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殿下!太子殿下,您饒命啊,是微臣鬼迷心竅犯下大錯,求您高抬貴手,饒恕微臣吧!” 太子根本不念及此刻跪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相處多年的授業(yè)恩師,他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見:“太傅大人,你可知罪?” 常太傅哭得肝腸寸斷,平時最終儀態(tài)規(guī)矩的朝廷老臣,在生死邊緣早就顧不得那些規(guī)矩了,哀聲哭喊:“微臣知罪!微臣知罪,求殿下饒命啊……微臣是被逼無奈?。 ?/br> 太子眸光一冷:“是誰逼你?” 常太傅怔了怔,驀地看向六王爺,六王爺卻仿佛沒看見他這個人似的,面無表情的看向一邊。 常太傅心生絕望,咬牙道:“是六王爺!是六王爺使重金買通微臣,要微臣偷換高嘉行的考卷,等高嘉行名落孫山,太子殿下您便失去了一大臂膀,六王爺便由此……” 剩下的話,常太傅不敢說出口,可在座的多數(shù)人,都猜出了他后面想說的幾個字。 六王爺故意收買常太傅,偷梁換柱,讓最有機會奪魁的高嘉行與殿試失之交臂。 眾所周知,高嘉行是太子妃娘家嫡親的侄子,將來更是太子登基后的左膀右臂,六王爺借此機會想要除掉高嘉行,不就是想一點點的瓦解吞并儲君的勢力,然后便由此奪嫡篡位! 在場的人都是官場上的人精,雖然朝堂之上難免暗中存在黨爭,但那只是暗流涌動,有太子在,沒人敢把那些大不敬的心思表露出來。 六王爺若是暗中行事,沒有人敢胡說什么,可今日突然把這些事見不得光的事,擺在了明面上,就令人膽戰(zhàn)心驚了。 奪嫡篡位,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一道徹查下去,不止是六王爺黨羽,一切和他有所來往的人,都會受牽連。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和六王爺私下有往來的官員,此刻忍不住落下冷汗。 六王爺陰沉著一張臉,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惡狠狠的盯著太子,半晌才勾了勾唇,露出嘲諷的笑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們費盡心機,早有預(yù)謀,就是為了在今日拉我下水吧?” “不愧是太子殿下!您真是好計謀??!” 六王爺笑聲越來越放肆,目光帶著nongnong的不甘和憤怒:“是我失算了!沒想到今日會落到你的手里!我承認,一切都是我做的!” 第115章 敗露 周遭一片嘩然,在場的人皆是面露駭然,常太傅更是心如死灰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沒有人能料到,原本喜氣洋洋的滿月宴竟會演變成此番境地,皆是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觀察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六王爺試圖更換高嘉行的考卷,以此來削弱太子的力量?然后想方設(shè)法,把太子拉下水,自己再逆流而上,奪嫡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