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岑念探究的眼神在他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隨即語氣變得淡:“郁羨, 我們彼此之間守著那條線吧?!?/br> 她雖然無心戀愛結(jié)婚, 但并不代表對于這方面一竅不通。郁羨的眼神和語氣她總覺得不對勁,可這樣一想便也通了。 “什么線?”郁羨明知故問。 岑念眉尖微蹙,說道:“鄰居,合作關(guān)系?!?/br> “僅此而已?”郁羨又問。 岑念點頭:“僅此而已?!?/br> 郁羨神色稍滯,語調(diào)也含了些埋怨:“jiejie還真是冷面無情呢。” 岑念心里顫了下, 隨即垂了垂眸轉(zhuǎn)身離開。 郁羨看著她進(jìn)屋,面上卻沒有太多打擊之色,他唇角微勾, 露出叛逆又肆意的笑容:“我偏不?!?/br> *** 雙方談妥,再由公司那邊談具體的合約,前前后后花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合作算是正式談成。 簽合約那天,許立誠和郁羨一起見面, 然后一起去吃飯。岑念本不想去,可許立誠極力邀請,她也只能去了。 席間,許立誠朝郁羨笑著道:“其實一直想跟你合作一次,但是檔期一直合不上,這次終于有機會了?!?/br> 郁羨一直很喜歡許立誠導(dǎo)的電影,所以態(tài)度很尊敬,“我也很想和許導(dǎo)合作?!?/br> 他頓了下,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岑念,瞇著眸子輕笑了聲:“當(dāng)然,也很想和岑編合作。” “這次就是岑念說想要你來出演陸昇這個角色,她說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痹S立誠不知不覺間就將這些話給抖了出來。 岑念感受到郁羨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后也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確實很適合?!?/br> 許立誠聊到興頭上,又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是連夜催促我,希望我能找到你的經(jīng)紀(jì)人,然后好好商談一下?!?/br> 見許立誠越抖越多,岑念本來淡定的臉色也有些繃不住了,她趕緊給許立誠夾了菜:“許導(dǎo),別光顧著喝酒,吃點菜吧。” 郁羨低笑了聲,雖然聲音很輕,可坐在一旁的岑念卻聽得很清楚。 她抬眸朝郁羨那里看去,似乎是在警告郁羨不許得意。 誰知郁羨絲毫不懼,朝岑念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說著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岑念:“……” 她失策了,她就不該讓許立誠喝酒,因為他一喝酒,什么話都會抖出來。 *** 飯后,許立誠喝得有點多,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幸好有人來接,岑念才放心下來。 “我今天喝得太多了,你們繼續(xù)聊,我年齡大了,得回去休息了。”許立誠揮著手離開。 岑念自然也不想繼續(xù)留下來,準(zhǔn)備去一趟洗手間就回去。 她從洗手間出來就被郁羨攔了下來,“我想再問一個問題?!?/br> 岑念睨他:“你的問題怎么這么多?” “大概是對jiejie太好奇了?!庇袅w笑瞇瞇地看著她問道,“既然這么想讓我演這個角色,為什么不直接找我,畢竟我們是鄰居?!?/br> 他故意將“鄰居”這個詞咬得很重,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個詞,到了他嘴里不知為什么就生出了無限曖昧。 岑念看了看周圍,拉著郁羨就回到了剛才那個包廂,“郁羨,你還記得你是個明星嗎?” “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聊這個話題不是很正常嗎?”郁羨故作不懂,“還是jiejie覺得我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岑念扶額,她就知道郁羨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對于選角我并沒有偏私,適合就是適合,這點我不否認(rèn)?!贬钫f道,“通過許導(dǎo)也是這個原因?!?/br> 郁羨眼神直直地盯著她:“所以jiejie為什么不喜歡我?” 對于郁羨的直球,岑念總是有些招架不住,她無奈地回:“郁羨,我對談戀愛并不感興趣,也不想去嘗試?!?/br> “jiejie是害怕吧?!?/br> 郁羨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岑念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之后才回了神。 *** 本以為這趟可以直接回去,岑念也沒想到會在電梯前碰到岑林,而他和一個年齡二十多歲的女人正手挽著手,有說有笑。 岑林見到岑念也愣了一下,二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打招呼。 旁邊的女人見情況不對勁,也用嬌嗔的聲音問著:“親愛的,這是誰呀?!?/br> 岑念淡淡出聲:“我是他女兒?!?/br> 女人神情一噎,似乎也沒預(yù)料到二人會是這樣的關(guān)系,甚至驚訝于岑林的女兒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 岑念的目光轉(zhuǎn)向岑林,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換人了?” 岑林嗯了一聲:“你又不愿意給角色,我還被你媽說一頓,就掰了唄。” 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岑念沒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他有多喜歡那個玲玲。 “你媽是不是還惦記著我?不然為什么我找個人她都要警告我一下?”岑林幻想著,“那她當(dāng)初為什么要跟我離婚?” 岑念看了一眼旁邊臉色不太好的女人,覺得她爸想得還挺美的。 “我媽只想賺錢,而你耽誤她賺錢了?!贬罾淠卮蚱扑幕孟?。 岑林哼了一聲:“所以我才不喜歡你媽,一點意思都沒有?!?/br> 岑念聲音漸冷:“所以為什么要結(jié)婚,互相折磨嗎?我也沒看到你討得了什么好處?!?/br> 岑林皺著眉看她:“你這是什么意思,還埋怨起我來了?” “不然我還得感謝你們結(jié)婚了?”岑念冷嗤了聲,“都不喜歡對方結(jié)什么婚,生什么孩子,真是笑話。” 岑念怕自己再說出什么過激的話,趁著岑林發(fā)愣的時候直接按了電梯進(jìn)去。 而對面的岑林此時也有些氣急敗壞,“你看看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白養(yǎng)了那么大!” 出了酒店,刺骨的寒風(fēng)像針一樣扎在臉上,即使陽光照射過來,岑念依舊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她想起了郁羨之前的話,她確實是在害怕。 *** 岑念漫無目的地在街邊逛了很久,她穿得本就不算多,手腳早就凍得冰冷。 等回到定湖灣,她剛從電梯出來,便遇上了出來扔垃圾的郁羨。 第一次,郁羨見到她沒有甜甜地打招呼,而是冷漠地走了過去。 岑念愣了一秒,便走到了門前,她活動著僵硬的手指開了門進(jìn)去。 殊不知,在她進(jìn)去以后,郁羨站在岑念門外出神。 他嘀咕了一句:“怎么這么遲才回來,臉色還那么難看……” 果不其然,寒風(fēng)侵襲了岑念的身體。她渾渾噩噩地睡到了晚上,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guntang,頭昏腦漲,直接中招了。 家里有感冒藥,可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軟綿綿的,別說去拿藥,連起身都很困難。 岑念躺著,干脆任由身體發(fā)著燒。 她不是沒有獨自扛過,念書時期她曾發(fā)燒到?jīng)]辦法起床。周琴芳和岑林連她去沒去上學(xué)都不知道,要不是老師打電話過來,她估計還躺在床上沒人發(fā)現(xiàn)她在發(fā)燒。 各種思緒從腦海中劃過,岑念越發(fā)覺得她的頭又暈又沉,她掙扎著起身,還是決定自力更生。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上面是郁羨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她才接起電話,那邊是郁羨急切的聲音:“jiejie,你開門!” “郁羨,你有事嗎?”岑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起來。 “你要是不開門我找物業(yè)來開門了?!庇袅w威脅著。 岑念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我知道了。” 她拖著軟弱無力的身體艱難地走到玄關(guān)邊,剛打開門,郁羨就沖了進(jìn)來。 看著岑念泛紅的臉頰,他伸手貼了過去,隨即咬了咬牙將她抱了起來,“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岑念半闔著眸子問道。 郁羨眉尖蹙著,神情緊繃著,“你回來的時候就看你臉色不對勁,屋里燈也不開。” 他的陽臺和岑念的陽臺是相鄰的,固定的時間點,岑念都會來陽臺給花草澆水,順便收衣服??墒撬攘撕芫茫矝]見岑念來到陽臺。 將岑念放在床上,郁羨便問道:“醫(yī)藥箱在哪里?” 岑念指了指位置,郁羨趕緊拿過來,先是給她量了體溫。 看著38.5的溫度,郁羨眉尖皺得更緊了,“jiejie,我們?nèi)メt(yī)院吧?!?/br> “不要。”岑念抓著他的衣角搖了搖頭,似祈求的語氣說道:“里面有藥,我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br> 郁羨看著岑念的眼神心里驀地便軟了下來,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拿了藥和水過來,郁羨便讓岑念靠在自己懷里,然后喂她吃藥。 “你去哪里了,怎么這么遲回來,還把自己弄得發(fā)燒?”郁羨記得和岑念分開時,她還是好好的。 岑念身子微僵,她總不能說自己一時想不開在冷風(fēng)里吹了很久,硬生生把自己作得發(fā)燒吧。 所以,她直接抿唇不答。 “jiejie,我看起來像是很好糊弄的人嗎?”郁羨放下杯子,卻沒有將岑念放開,而是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岑念鼻子一酸,大概腦袋現(xiàn)在還有些昏昏沉沉,突然被郁羨這么強硬地對待著,心里也覺得委屈起來。 她眼眶微紅,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嬌弱感:“郁羨,你想欺負(fù)我嗎?” 郁羨神情一斂,眼神也跟著漸漸轉(zhuǎn)深。 盡管他極力克制著,卻依舊覺得自己要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別怕,我會讓你忍?。Ч砭褪俏遥?/br> 明天上夾子,更新會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