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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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慘絕人寰,”李鳳鳴痛心疾首地皺臉搖頭,“銀根乃一國之本,自也是一府之本。若太子府的財政大權(quán)在她手上,太子哪敢不進她寢殿出賣色相?” 淳于黛憋笑提醒:“殿下慎言。” “好的吧,”李鳳鳴干咳兩聲,接著道,“總之,恒王妃除了拿‘無寵無子無財權(quán)’這些事擠兌她,還帶了聞音給她添堵。看那情形,八成是聞音和太子曾有什么故事?!?/br> 她特地留心過,聞音并無意攪和進這些后宅是非,想來是家里長輩不好駁她表姐恒王妃的面子,逼著來的。 淳于黛點點頭:“早上我陪您在行宮門口時也瞧見,太子妃一見聞姑娘,臉色就不太好了?!?/br> “然后呢?恒王府又是個什么情形?”辛茴焦急追問。 “恒王府也亂糟糟,姬妾一大堆,比太子府都多。” 李鳳鳴拿絹子按了按唇:“說來也怪,太子府連右側(cè)妃、太子昭訓(xùn)都出自良家平民??珊阃醺畢s個個出身世家高門,就連四位最低階的良媛,其中都有一位貴族世家出身?!?/br> 那些女子背后的父族顯然對恒王助力不小,所以恒王妃雖掌著府中財政大權(quán),實際過得卻并不比太子妃好。 因為太子妃說“母后心疼,說若不是恒王府事事需你勞心,前年也就不會小產(chǎn)了”。 這就意味著,恒王妃有孕在身時也不敢輕易放權(quán),怕自己會被人替代。 很明顯,太子府與恒王府各有各的烏煙瘴氣,太子妃和恒王妃各有各的心酸苦處。 李鳳鳴又想起從前聽過的那句傳言:蕭氏皇族出瘋子。 如今她是真真信了這話。 試想想,一個太子,一個親王,自家后院亂成這樣都管不好,齊帝竟還覺得這兩人可托付國祚?!真是瘋得可怕。 李鳳鳴今日本是去看熱鬧,可瞧著那兩位相互按著對方痛處往死里戳,又覺得都挺可憐,也挺沒意思。 她越想越唏噓:“一個太子,一個可與太子抗衡的親王,兩家府中卻都這般糟心,跟大魏完全不同。從前我可沒見過這路數(shù)。” 辛茴吞下口中食物,悶聲笑道:“不是與大魏不同,只是殿下從前沒機會見識這種路數(shù)。畢竟您可是……” “辛茴!”淳于黛揚聲打斷,睨向她的眼神格外凌厲。 辛茴嚇了一跳,自知失言,趕忙謹慎地看看門外,確定無人,這才低聲對李鳳鳴告罪。 “好了,沒人聽見就沒事,別一驚一乍的,”李鳳鳴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笑,“咱們都得慢慢適應(yīng)我這新身份?!?/br> 淳于黛緩和了神色,略有點沒好氣地嘀咕:“我瞧您適應(yīng)得挺好。今日就那樣明目張膽敲詐恒王妃五十金,換從前您可做不出這事?!?/br> “那怎么能叫敲詐?我和她是銀貨兩訖……當(dāng)然,價錢確實貴了點,”李鳳鳴心虛干笑,又嘆氣,“哎,今時不同往日嘛?!?/br> 從前的李鳳鳴殿下,若想坐擁各色美男子,哪需要先考慮有沒有萬金之?dāng)?shù)的積蓄? “罷了罷了,往事如煙,這些有的沒的都是閑話?!?/br> 李鳳鳴神色一變,正經(jīng)八百吩咐道:“辛茴,趕緊吃完隨我去書房,下午你得替我跑一趟木蘭鎮(zhèn)。我左思右想,有個消息,最好還是提前給蕭明徹透透風(fēng)?!?/br> 她今日從太子妃和恒王妃的話里聽出了點動靜,若不盡快告知蕭明徹,只怕他回京就要抓瞎。 “恒王妃說,恒王親口告訴她,近期內(nèi),蕭明徹和廉貞之間,必有一個會被圣諭召回京中。但太子左側(cè)妃卻說,太子那頭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 齊國女子不懂政局,這些話對恒王妃與太子左側(cè)妃來說,最多就是夫君對自己親近寵愛的證明。 她們并不會去深想,想了也不會明白。 但李鳳鳴不是齊國女子,有些事于她,幾乎是刻進骨血的本能。 “齊、宋兩國邊境之爭由來已久,哪次不是廝殺到一方元氣大傷才收兵?就算南境齊軍近來打了幾場勝仗,也絕不會立刻休戰(zhàn)。臨陣換將是大忌,齊帝在這時考慮要不要召回廉貞,極有可能是因為……” 她遞給淳于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廉氏是齊國將門世家,在朝堂上不可能沒政敵?!?/br> 淳于黛心領(lǐng)神會,微驚:“殿下的意思是,這個廉貞將軍,甚至他背后的廉氏,恐有禍臨頭,您想幫一把?” “我能顧著自己就不錯了,怎么幫?” 李鳳鳴既不知廉氏惹了什么麻煩,也不認識廉貞這人,說白了,他是死是活與她沒相干。 至于齊國南境亂不亂,那更不是她的責(zé)任,也沒她插手的份。 “我只是在猜,齊帝所‘斟酌’的,究竟是什么?!?/br> 將門世家樹大根深,朝中政敵想通過打擊廉貞撼動廉氏,齊帝卻可能有別的考量。 皇帝并不像普通人以為的那樣可隨心所欲、說一不二。若齊帝最后決定保廉氏,就必須要給出個能平衡各方的交代。 “假如近期被召回的是蕭明徹,那他多半會成為齊帝給各方的‘交代’。若他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應(yīng)召回京,大概沒好下場,”李鳳鳴兩手一攤,“廉貞死活與我無關(guān),但蕭明徹,我得護著?!?/br> 辛茴打趣道:“淮王殿下那個‘嗯’字,疏遠回避之心躍然紙上。您居然能忍下這口氣,再給他去信示警?” 李鳳鳴驕傲挺胸,拍了拍心口:“瞧瞧這是什么?” 淳于黛和辛茴同時瞠目結(jié)舌,雙雙紅了臉:“殿下請自重!” “你倆滿腦子都是些什么不正經(jīng)的東西?!又不是讓你們看……那里?!?/br> 李鳳鳴低頭覷向自己胸前傲人的起伏,鄙視地睨向她倆:“我是說,我這可是有容人之量的寬廣胸襟?!?/br> 見她倆滿臉不信,李鳳鳴尷尬一笑,終于吐出大實話:“氣歸氣,可我的斂財之路畢竟才見著點眉目,蕭明徹要是倒霉,對我也沒好處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31 22:39:08~20200602 03:35: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蒴只想睡覺吃飯打魔獸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梨joy、木昜 2個;星河、澄風(fēng)、裂錦、梓非渝、阿紋家的頭頭鴨、明湖、阿北、mima_喵、一溪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yght 19瓶;眉間雪、圍城 16瓶;點點是滿滿 12瓶;只想睡覺~、無名權(quán)兵衛(wèi)、三月、裂錦、葉蓁蓁、城主 10瓶;婉婉有儀 7瓶;睡在酒窩里94、月總小跟班、頭頭家的阿紋鴨、公子凌玹 5瓶;隨意 2瓶;double秀、joy、你奈我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章 三月初三,蕭明徹與廉貞一同前往螺山大營監(jiān)督換防。 這事忙活到三月初七,待換防完畢,傷兵們陸續(xù)被送到見春城診治休養(yǎng),二人便也一道回城。 才進官驛,就立刻有小吏送來一封信。 蕭明徹接過,疑惑確認:“還是木蘭鎮(zhèn)飛驛傳來的?” “回淮王殿下,正是。” 蕭明徹拿著信,卻并沒有急著拆開,站在原地沉默片刻。 廉貞探頭看看信封上的字跡,促狹驚嘆沒天理。 “就憑上次那回信,若換別個女子,怕是再不肯理你了。王妃可真是情深義重,別仗著自己是個王爺就不珍惜?!?/br> 上次蕭明徹回信時,因為遲遲沒想好該寫點什么,猶豫了好些天,廢紙簍里每日都要多出好幾個紙團。 廉貞聽驛館的灑掃仆役說起這異常,便去關(guān)切關(guān)切。 正好那時蕭明徹在提筆發(fā)呆,懶得與廉貞多解釋,便當(dāng)著他的面寫下一個“嗯”字,將廉貞看得瞠目結(jié)舌。 這事已過去大半個月,廉貞仍覺得震驚又可笑,時不時說來打趣蕭明徹。 廉貞這通聒噪讓蕭明徹如夢初醒。 他扭頭覷向廉貞,神色和語氣都很平淡:“她沒有生氣,又再寫了一封信來,這樣就算情深義重?” 廉貞被他問得愣了愣,繼而訕訕笑道:“我話是夸張了些??赏蹂皇窃谛禄槟且巩?dāng)眾為你解過圍么?” 好歹也是個公主,新婚當(dāng)夜就遭遇那等破事,她非但沒因委屈而動怒,還站出來將蕭明徹護著,實在很識大體。 “上次回那封‘一字信’著實太傷人,如今她還肯再來信,看來脾氣是當(dāng)真好,都快趕上軟柿子了。” 蕭明徹拿起那信封看了看,想想新婚那夜,他和李鳳鳴同時被驚醒,而后同時扼住對方脖子的畫面…… 情深義重的軟柿子?他覺得,廉貞恐怕是想錯了什么事。 不過,他并無意與廉貞深入探討李鳳鳴的事,只不咸不淡地睨去一眼:“你很羨慕?” 廉貞咧嘴道:“那自然羨慕。若我的妻子這么待我,我都不知該怎么疼才算夠。誰像你啊?回信就寫個‘嗯’字。嘖,太不解風(fēng)情了?!?/br> “醒醒,你雖解風(fēng)情,卻并沒有妻子?!笔捗鲝?zé)o情地在他心上狠扎一刀,而后邁開長腿,往自己臨時落腳那院去了。 慘遭扎心的廉貞瞪著他的背影,無能狂怒。 “殿下一定不知,曾經(jīng)有個不長眼的家伙在我面前步伐囂張,被我打得三天沒下床!” 蕭明徹止步回首,面無表情:“我囂張了嗎?” 軍中慕強,蕭明徹曾在幾次與廉貞切磋時完勝,真正上陣殺敵時又冷靜狠戾到近乎非人,這事廉貞不得不服。 既沒有妻子可炫耀攀比,單打獨斗又勝不過對方,廉貞越想越氣,可他又能怎么辦呢? 只能酸溜溜趕人:“好好好,你隨意。如今你是有妻子的人,你說什么都對。快回房薅頭發(fā)寫你的回信去?!?/br> 上次憋了十幾天就寫出個“嗯”字,估計這次也好不到哪兒去。 ***** 沐浴更衣后,蕭明徹獨自坐在官驛的房中,漫不經(jīng)心研著墨,目光數(shù)次掃過桌上那封尚未拆開的信。 他幼年時曾有一段糟糕際遇,這導(dǎo)致他在面對某些事時,經(jīng)常分不清別人言行背后有無第二層意思,搞不懂對方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是認真還是玩笑。 小時候,因為他分辨不清別人言行背后的情緒與意圖,常做出些在常人看來奇怪的舉動。 曾有人在背后嘀咕,說他或許腦子有毛病。連他自己都這么懷疑過。 長大后,這種情況好了許多。 至少在一些生死存亡的事上,他已能快速辨明對方?jīng)]有說出來的第二層意思。 但他小時陰影太重,若非不得已,便懶怠再嘗試與陌生人建立友善親密的關(guān)系。 這樣就不必費勁去理解別人的意圖,更不用苦惱該怎么應(yīng)對才正確。 所以他很喜歡上戰(zhàn)場。 從第一次被派到南境督軍,他在戰(zhàn)況緊急時提刀上陣后,就突然發(fā)現(xiàn),“敵軍”,真是天底下最讓他舒心的一種存在。 完全不必思考對方的言行舉止背后的意圖是善是惡,更不必擔(dān)心自己做出的應(yīng)對有誤。 敵軍嘛,明擺著就是想讓他死,這還要怎么應(yīng)對?想辦法殺就完事,絕不會錯。 但李鳳鳴那女人不是敵軍,至少名義上是他的妻子。這就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