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1)荒蕪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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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沉寂,只有顧臨淵的聲音在地牢里久久回蕩,她垂著眼,直到縛殺已然堅毅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我的性命從來都是你的,為造物神獻上生命,本就是我身為魔王的榮幸?!?/br> “沒錯!”顧臨淵驕傲地點點頭,“這位是我的老婆和魔族的魔王,也是我拯救這個世界的主要助力。” 縛殺的輕笑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她后知后覺地察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僵硬地扭過頭去,可扭到一半就被人一下子抱住臉頰,魔王平靜的語氣從身后傳來:“確實如此——諸位,如今局勢,他人皆為命運的籌碼,唯有你們能夠助我等、助神明一臂之力,當所有人都一葉障目之時,唯有清醒的人站出來,才會有一線生機。在母親的…算計之下,如今我已一無所有,魔王只是一個虛銜,它的重量不及鴻毛,而我的生命也正在劇烈燃燒著,不可逆轉,但我依然相信、我所獻身的未來,會是一個由你我共創(chuàng)的、美好的未來。”他的嗓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顧臨淵驀地把頭扭了回去,果然看到巴洛特放棄掙扎的雙手,和畸巖漸漸堅定的神情。 秦溫手中的燈火映亮了大半地牢,那些陰影中的人他們看不清臉龐的輪廓,只有深重的黑暗籠罩著,而光芒之下,每個人都在望著她,他們也在期盼、也在渴望著一些超凡脫俗的改變,比如此刻,如果放手一搏,他們那在地牢中變得虛無縹緲的后半生也許會寫滿了無上的榮光。 “我們得走,”巴洛特低喃,“到地上去——我們要到地上去!!” 伴隨他驟然拉高的呼號,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剎那間轉移到他高舉的手臂上,緊接著,那些舊日的臣子、流銀翎王的部下紛紛舉起手臂,學著他的模樣把握拳的手貼在肩上:“到地上去——!” 畸巖沒有舉起手,可燈火映亮了她俏麗的面龐,其上分明寫著對他們的認可。 環(huán)臂看戲的秦溫似乎長長舒了一口氣,但舒緩過后她仍是面不改色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其他人的心,少頃,她突然抬腿,快步穿過人群、走向入口處。 不需要等待人族女孩,她的步伐變得很快,不過片刻便帶回了火光,“雖然澆冷水并不好,但目前我們不能確認王都何處沒有蛇母的意志,這里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钡膊荒芙^對地肯定地牢的優(yōu)勢,畢竟人多眼雜,也不知道那些加入的人有多少是真心追隨、又有多少只想獲得自由。 再者,除卻流銀翎王的舊部外,這里也確確實實關押著窮兇極惡之人,她只能利用方才去取的地牢名冊去一一篩查。 但保險期間,她微微抬起下頷,聲音驟然揚高:“諸位,先不要高興得過早,畢竟朝中的反對之聲可不是殺干凈就行的,所以孤希望你們能選出幾位代表,每天一早便由孤的心腹接出去,日暮時分再送回——” “我贊成,”一直沉默的畸巖突然開口道,“我們在地牢里以古魔族語交流,不會有閑雜人等聽到?!?/br> “那就這樣一言為定?!币娝麄兡軌蛞慌募春?,顧臨淵此前緊繃的神經(jīng)也逐漸舒展開來,不枉她一番裝神弄鬼,能唬住這群人就行。 —— 偏遠的漠西深處,鋪天蓋地的黃沙被狂風拋向半空、又狠狠摔下,撲打在旅人漆黑的兜帽上,發(fā)出一陣陣悶響。偶然狠厲的風勢吹開他的斗篷,露出男人瘦削的身體和不復往日清秀的五官:在這片茫茫沙漠行了太久,他連骨相都變得凌厲,眉目也多了幾分深邃,可他不求回去后女人能認出他,只求她還活著。 這片被魔域之力覆蓋千百年的沙漠已然附魔,不斷出現(xiàn)的海市蜃樓會幻化出女人的模樣一次次勾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幸好羅盤始終在警示著他那一切不過假象,在這片沙漠里,紅顏幻象、皆為枯骨,他真正的愛人還在王都等待他回去。 他在找尋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一個“在歷史記載中消失已久”的人。 一個名叫“緘”的游醫(yī)。 再次翻過一片沙丘,風也差不多停了,他毫不在意地坐在沙子上,感受烈日炙烤著皮膚,那些脆弱的皮rou早就皸裂干涸,如今留下的都是堅硬黝黑的殼,他習慣了、也不再懼怕了。 整片沙漠里沒有活物,最近的城鎮(zhèn)里原本還駐扎著蒼絕從北派下來的部下,可他們也因為加入叛軍而離開了當?shù)?,于是王都的勢力再也沒辦法伸向地方,他們成了脫節(jié)的馬車,或者說,沒頭的蒼蠅,那些涉及當?shù)刂匾聞盏臋C構全部癱瘓,地方一片散沙,根本沒有人管理。 于是游匪又猖獗起來,他們毫無道德地打砸搶燒居民們的房屋,如同沙塵暴般踏過無數(shù)同族人的尸體,他原本早已對殺戮麻木,也漸漸接受自己身為星羅的事實,可直到他目睹那些游匪的丑惡行徑,心頭的怒火在告訴他:他此前的認同始終是對左卿而言,一旦換成平民,他可能免不了自怨自艾…他坐慣了高位,再回到低賤的地方,竟有些恍若隔世的錯覺。 蜘蛛魔拾起了他的刀。 —— po18.vip(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