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余一時跟不上他的思路：“衣服？”

    “過年的新衣服?！标憵w晚把袋子遞給他，強調(diào)，“過年一定要穿新衣服，新年新氣象?！?/br>
    “其實不用……”都沒人給他買新衣服，他從來不講究這個。

    “不行?！标憵w晚打斷他的話，“別人都穿，你也要穿，我們又不是沒有那個條件?！?/br>
    穆清余立即被逗笑了：“好吧，謝謝，那我也有新年禮物要送你?！?/br>
    他們交換了彼此的禮物和祝福，陸歸晚又變戲法似地遞過一袋神秘驚喜盒，穆清余打開后發(fā)現(xiàn)全是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手辦。當初他和陸歸晚開過玩笑，嫁給我，這些手辦當嫁妝。

    “這是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穆清余低頭愣了好久，突然轉(zhuǎn)身捂住臉，他揮手讓后背的陸歸晚別過來，他得緩一會。

    因為感動而眼眶通紅，這對一個A來說實在太丟臉。

    送完禮物后他們在樓上打了會游戲，期間陸歸晚順口說起那個考試的約定。

    穆清余cao縱游戲手柄的動作一頓，尷尬地愣在了原地。

    “行吧，我也不勉強你?！标憵w晚嘀咕道，“考高了幾百名，到最后還不是一點屁用沒有，算了，我們出去玩，我騎摩托過來的，帶你?！?/br>
    穆清余站起來：“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反正不能在這兒?！标憵w晚的眼神輕飄飄地往他衣領(lǐng)里看過去，意有所指，“這個地方太危險了，我怕我獸性大發(fā)控制不住自己。”

    “做個人吧，想碰我前先得跟我打一架。”穆清余朝他翻一個白眼，不過乖乖換好衣服，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準備過新年的市區(qū)熱鬧非凡，處處張燈結(jié)彩，穆清余坐在后座張開手，風從他指間繾綣而過。

    他讓陸歸晚開得再快點。

    陸歸晚的聲音被風稀釋得有點輕：“夠快了，再快我怕你受不了?！?/br>
    “再快點，這種速度我怎么可能受不了。”穆清余說完后突然一停。

    或許他是真臟了，一句平平無奇的話被他聽出了一點顏色的味道，他尷尬地閉上嘴巴。

    陸歸晚猛地加速，穆清余下意識摟住他的腰，思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

    摩托駛過熱鬧的二環(huán)路，隨后一路往橋上開，從橋面向遠處眺望，視線驟然開闊和明亮，明月與燈光交相輝映，湖面波光粼粼。

    一粒煙花在天際散開，散成碩大流星雨。

    穆清余驚嘆：“真的有點過年的感覺了?！?/br>
    陸歸晚把車停在路邊，和他一起并肩等待江邊的煙花秀，十二點一過，天空立即成為煙花的海洋，所有動靜被熱鬧掩蓋，陸歸晚輕輕地說：“生日快樂?！?/br>
    穆清余感慨道：“我十八歲了?！?/br>
    陸歸晚意有所指：“成年了，成年可以干很多事情?！?/br>
    穆清余嘖嘖一聲：“聽起來你似乎很期待?！?/br>
    陸歸晚當然期待，他在過來的路上一直想著一件事。

    穆清余快速看了他一眼又立即移開視線，他莫名開始變得緊張，聲音逐漸飄遠，帶著一點不確定：“別告訴我你真的在期待什么？”

    陸歸晚喊他的名字。

    “嗯？”

    “我喜歡你，嗯，出門之前我專門看了黃歷，今天能夠心想事成，我相信老祖宗的智慧一定不會騙了我。”

    穆清余摸了摸鼻子。

    陸歸晚繼續(xù)道：“其實我大概明白你為什么會拒絕我，你擔心我們的信息素互相排斥?！?/br>
    穆清余皺眉：“其實我也不確定因為什么，但是跟一個A談戀愛，想想太刺激了。好吧你別這么看我，我仔細想想，嗯……可能確實因為排斥，我不敢答應(yīng)你?！?/br>
    “你要跟我上@床試試嗎，反正你已經(jīng)成年了，如果床上沒有排斥，那你可以放心跟我在一起。穆清余，你要知道在你沒有失去記憶前，你很喜歡我，當然，現(xiàn)在的你對我應(yīng)該也有好感，你一直都不太直，是嗎？”

    上……上@床？

    穆清余的腦袋里嗡嗡作響，他頭暈?zāi)垦＃瑧岩勺约郝犲e了，以至于斷片了十來秒才重新反應(yīng)過來，但饒是如此依舊不確定：“不是吧，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陸歸晚驚訝：“我說出來了？”

    穆清余跟不上他的思路：“什么？”

    “我心里想跟你上@床，可能我太激動說漏嘴了?！标憵w晚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顯而易見分明就是故意這樣，他甚至又重復(fù)了一遍原來的話。

    穆清余陷入沉默。

    陸歸晚看著他的眼睛：“就試試好嗎，說不定……我是說我們不一定就會排斥，如果不行，我以后不會再纏著你?！?/br>
    穆清余完全像木頭一樣愣在原地，張了張嘴：“我未……”

    “你十八歲了?！标憵w晚打斷他的話，“未成年這個借口在五分鐘前已經(jīng)過時?！?/br>
    穆清余不知所措地喃喃，伸手探了探陸歸晚的額頭溫度：“也沒燒啊，可是這也太快了，不是，你滿腦子都在想什么啊。你等等，我考慮一會，我cao，真他媽cao蛋，我真是服了你?！?/br>
    他沒有直接拒絕已經(jīng)是最大的希望，陸歸晚抿唇，一言不發(fā)地等待接下來的審判。

    沒等多久，他很快聽到穆清余試探地跟他說：“那你，先去定酒店？”

    說完這句話后穆清余蹲下，轉(zhuǎn)了個身背對陸歸晚，絲毫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