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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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 夜風(fēng)吹過來有些冷,原窈今天穿一身藍色短裙,中袖,她搓了搓胳膊,站在旁邊等陸懿行開車過來。 一輛紅色賓利停在她眼前,車窗搖下來,露出李云別的金色眼鏡。 “原小姐是有些冷么?” 她改為抱著胳膊,禮貌笑了笑:“還好。” 李云別看了眼四周,陸懿行的車正往這邊過來。 “原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李云別說罷,車窗緩緩落下。原窈看著他車尾遠去,微微皺眉。 陸懿行停車,原窈拉開車門,車內(nèi)暖和許多,她不由得感慨一聲。陸懿行仍舊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原窈觀察了他很多年,僅憑一個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情緒。 原窈在系安全帶的間隙問:“是工作出了什么事嗎?” 陸懿行轉(zhuǎn)頭看著她,只一眼,眸中情緒濃烈,原窈心一驚,因為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她問。 陸懿行卻扯了扯嘴角,“沒事。” 實在勉強。 但是原窈不敢追問,她向來是這等脾性,旁人不說的東西,她不會深問。即便是撒嬌,旁人不會給的東西,她也不會強求。 二十二載春秋,她獨強求過一個陸懿行。 車內(nèi)氣氛沉悶,如同海水洶涌澎湃,叫人呼吸難自在。陸懿行也意識到這氣氛,他抬手放歌。 舒緩的音樂填滿車廂空間,原窈偏頭,耳朵里傳來一句: “don't worry i'll be there for you.” 一路無言,直到回到藍嶼。 他們進門,陳姐打招呼:“陸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br> “嗯?!?/br> 陸懿行換了鞋,率先上了樓,沒去臥室,去了書房。 原窈動作慢,看著他背影上樓。她有所察覺,那種平靜的時光被打破了。 她換下禮服,拿給陳姐,叫她記得明天交給干洗店的工作人員。 原窈換了一套家居服,窩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腦。她最近在忙劉太太的訂單,劉太太需求是一條項鏈。 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已經(jīng)十點半。 原窈洗澡,上樓。從門縫里還可以看見書房的燈亮著,陸懿行還沒出來。 原窈回自己房間,找到何妍的微信。 原窈:何妍jiejie,懿哥哥公司最近有出什么事嗎? 何妍:沒有???怎么會這么問? 原窈:#調(diào)皮,隨便問問~晚安啦何妍jiejie~ 她掀開被子一角躺進去,把這事壓下去。既然沒出什么事,那應(yīng)該就不是公司的事。那是別的事情嗎?比如說,從前的女朋友? 原窈抱著娃娃躺下,關(guān)了臺燈,可是她也沒聽說過陸懿行這些年交過女朋友,陸懿行這些年和原白一樣是單身。 原窈腦子里紛亂想了許多,最后不知道何時睡過去。 第二天陸懿行比她起得早,吃飯時候,陸懿行忽然開口:“我最近可能要出趟差,去美國,大概一周左右?!?/br> 原窈抬頭,他表情尋常。 “好?!痹狐c頭。 陸懿行又道:“今天下午就走?!?/br> 原窈點頭,拿過旁邊熱牛奶,“好,你路上小心?!?/br> 原窈吃過飯,自告奮勇要幫陸懿行收拾東西,被陸懿行拒絕。 “我沒什么要帶的?!标戃残姓f。 原窈還想堅持,可是出門在外一周,衣服總是要帶吧。 陸懿行道:“這些我已經(jīng)叫陳姐收拾好了?!?/br> 原窈背過手,乖巧地點頭?!昂冒?,那你一路順風(fēng),要不要我送你去機場?” 她眼神里帶著期待,送老公去機場,依依惜別什么的…… 陸懿行還是搖頭:“工作,你以為是出國旅游呢。” 他抬手揉亂她的頭發(fā),“拜拜?!?/br>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原窈渾身一僵,“好,拜拜?!?/br> 她揮手,目送陸懿行出了門,才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她沒有在做夢,陸懿行剛才摸她頭發(fā)了。 原窈嘴角咧起來,小跑到陽臺,看見陸懿行的車出了藍嶼的門。 陸懿行離開第二天,原窈和曾忱約了見面。 曾忱一身紅裙,戴個墨鏡站在路邊,實在惹眼得很。 原窈開車停在她身邊,“阿忱,你變了。” 曾忱摘了墨鏡,拉開她的車門。 “人總是會變的嘛?!彼Α?/br> 曾忱和容起云的事,也算滿城風(fēng)雨。原窈看一眼曾忱,不知道該不該問。 曾忱和她認識多久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她想說什么。她把墨鏡折好,掛在胸前領(lǐng)子上?!跋雴柺裁??” 原窈撇嘴,“容起云對你好嗎?” 其實這問題沒什么答案,原窈也知道。誰不知道容起云這人花名在外,他對女人必然不可能不好,可是從另一種層面來說,正因為他浪蕩不羈,于阿忱而言,必然也不是好的選擇。 曾忱挑眉,“好啊,當然好,你知道現(xiàn)在曾家那些人,都個個哄著我。她們背地里看不起我,表面上還是得哄著我,多好?!?/br> “好了,別說這事了,說點別的,想吃什么?我請你吃?!?/br> 原窈順著她的話把話題帶過去,“都行?!?/br> 最后兩個人定了墨西哥菜,女孩子之間總是有很多話說。 “我上次……” “哈哈哈哈……” …… 陸懿行飛機落在洛杉磯,他到的時候是晚上九點。他開車前往和老何約好的餐廳。 老何是他請的人,三十多歲,光頭。 “陸先生,這里。” 陸懿行在他對面坐下,神色瞧著尋常,焦急的語氣還是暴露了一絲緊張。 “你說的消息,是哪方面的?” 老何從文件袋里拿出一沓東西,遞到陸懿行跟前。 “陸先生,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呢,許小姐在去年年末,曾經(jīng)住在這里,我聯(lián)系過房東,房東說,這里的人沒有搬走?!?/br> 老何一頓,“不過我還沒去找過,我想著陸先生應(yīng)該會更想做第一個見到許小姐的人。 陸懿行看著上面的地址,心里默念一遍,記住。 “她……還好嗎?”陸懿行抬頭。 老何點頭:“據(jù)我的調(diào)查來看,許小姐的生活應(yīng)當還不錯。陸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聯(lián)系我。” 老何看了眼時間,“我太太還在家里等我,便先行一步了?!?/br> 陸懿行點頭,這咖啡廳里沒什么人,冷冷清清坐了陸懿行一個人。陸懿行容色出眾,即便在異國他鄉(xiāng),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咖啡廳里的服務(wù)員上前來搭訕,問了一遍聯(lián)系方式,才發(fā)覺這好看的男人在走神。 陸懿行回過神來,委婉拒絕她。 他從玻璃看向外面的街道,內(nèi)心有遲疑。 陸懿行想起很多東西,十八九歲時候的自己,十七八歲時候的許清,有車燈閃過,陸懿行又想起原窈。 一晃很多年了,他甚至不敢問老何,許清結(jié)婚了嗎? 問出來也沒結(jié)果,他沒可能為此和阿窈離婚。 別說原家,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做到。 面前的咖啡迅速地冷掉,陸懿行抬手結(jié)賬,出了咖啡廳的門,站在街頭找出一支煙。 · 原窈和曾忱說了許多八卦,離開墨西哥菜的門,又是夜晚九點。 曾忱電話響起,原窈瞥見個“容”字。 “喂,我在外面啊?!?/br> “阿窈。” “嗯?!?/br> …… 原窈其實不想偷聽,但是曾忱一點不避諱,在她面前接通了電話,那些對話便清晰落入她耳朵里。 電話里,容起云聲音懶懶的,帶著調(diào)笑,一點沒正經(jīng)人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