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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微微蹙著眉,淡色的嘴唇抿成直線,棕灰色的眼眸里盛著一汪水似的。 “嗯哼?”謝云晞暈頭轉(zhuǎn)向,小聲地輕哼。 霎時間,齊凜腦子里噼里啪啦地炸成一片,心跳聲猛地竄上來,震得他耳膜一跳一跳。 手心里全是汗,齊凜僵硬地抓著水杯,愣愣地盯著謝云晞,不知道怎么辦。 半響,他緩緩地抬手,試探地攬過對方的肩膀,讓他靠成舒服的姿勢,再把水杯貼到對方的唇上。 小皇子正靠在他的懷里,水杯的邊緣貼在小皇子柔軟的唇畔上。 這個認識騰地燒紅了齊凜的耳朵根。 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一寸一寸地傾斜杯子,從脖子根到指尖近乎僵硬。 好在謝云晞還保留了一點意識,就著齊凜的動作乖乖地喝了解酒茶,沒捅什么簍子。 喝完水,謝云晞稍微舒坦了點兒,他滿足地露出微笑,仰頭靠在了齊凜的肩上。 齊凜放下杯子,整個人汗津津的,他干巴巴地說:“穆琮,我?guī)慊嘏P室。”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自己得趕緊離開,齊凜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緊張過,他的心跳幾乎要失常。 謝云晞點點頭,一抬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讓齊凜把他架起來。 方才齊凜在找廚房的時候,已經(jīng)瞄到了一間大臥室,把小皇子安頓在那兒應該就好了。 酒醉的小皇子渾身沒力氣,步子軟綿綿的,放肆地把重心壓在齊凜身上,但齊凜承擔著對方的重量,忽然有些安心的感覺。 ——對方是真實存在自己的生活中的。 不是幻覺。 如果小皇子愿意的話,他希望就這么被他靠著,永永遠遠地待在他身邊。 謝云晞特別乖覺,進房以后一碰床沿就仿佛被吸了過去。他一骨碌滾上柔軟的床鋪,三兩下把自己蹭進被子里。 臥室里有一個獨立衛(wèi)生間,齊凜在里邊發(fā)現(xiàn)了干凈的毛巾,給謝云晞擦了把臉和脖子。 謝云晞被臉上清爽的感覺刺激清醒了一點,能說話了。他朝身旁的人影揮揮手:“房間浴室隨便用,不招待了?!?/br> 把對方安頓好后,齊凜摸到另一個小房間。 他把浴室水溫打到最低檔,冰冷的水流一瀉而下,打濕了凌亂的黑發(fā),迅速地冷卻著guntang的耳朵和臉頰。 齊凜站在水汽彌漫的浴室里,心里翻涌著無措與愛意。 他瘋狂地想靠近小皇子,可是過去的十幾年里,還沒有一個人教過他,要怎么接近自己愛的人。 他只敢小心翼翼地一點點試探。 * 酒意之下,謝云晞睡得很踏實,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往常去研究院的時間。 他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昨夜的記憶片段在腦海里拼湊出殘缺的圖景。 謝云晞:“……”自己好像放肆過頭了,而且樣子估計還特別蠢。 想到隔墻就是主角,謝云晞訕訕的,他把被子猛地一扯,蓋過腦袋。 系統(tǒng)的聲音就在這時候響起來:“做都做了,你心虛啥?” 謝云晞反駁:“我沒有心虛?!?/br> 系統(tǒng):“你害臊啥?” 謝云晞瘋狂撓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喝醉的樣子特別蠢啊……” 他郁悶夠了才從床上爬起來,到浴室沖了個澡,把自己打點干凈。無論如何,形象還是要挽回一點的。 昨夜齊凜給他擦過身,毛巾被洗凈掛在一角,有些用過的痕跡。謝云晞眼尖瞄到,又莫名的飄飄然了。 等到謝云晞一切打點完畢,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了。齊凜充分探索了公寓里的廚房,賣相極佳的早餐擺在餐桌上,氣質(zhì)特別溫馨。 吃過早餐,謝云晞要回研究院,齊凜則帶著齊源去博物館。 謝云晞跟他肩并肩走了段路,也想跟過去,但昨天剛離開一天,研究院的消息已經(jīng)在他的信箱里堆積起來,還有加登那邊一些后續(xù)事情要處理,他只能戀戀不舍地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 齊凜捋了捋他在風中飛亂的鬢發(fā),些許緊張地說:“晚上我去找你?!?/br> 謝云晞點點頭,嘴角漾起笑意。 于是接下來的一天,謝云晞開足了馬力工作。而且他又有了新的目標——為主角打造一臺專屬機甲。 按世界線的預期,齊凜很快會進入戰(zhàn)隊,然后脫穎而出。之后等待他的就不再是現(xiàn)在這些小打小鬧。 * 假期很快過去,齊凜呆在研究院的時間逐漸被壓縮,為了保證他白天的學習不掉線,小皇子總是會在十點前把他趕出研究院,讓他回去好好休息。 齊凜想到這里就郁悶起來,蔫蔫地趴在教室里。而他的神態(tài)落在別人眼里,就是妥妥的低氣壓了。 朱昊在旁邊糾結(jié)了半天,沒好意思和他搭話。他把面前的教科書翻來覆去地擺弄了幾遍,紙頁翻動的聲音吵得齊凜心生煩躁。 齊凜側(cè)頭掃了他一眼。 朱昊頓時脖子一縮,慢吞吞地把手從書上移開。他也趴下來,悄悄地靠近齊凜:“齊凜,你知不知道,戰(zhàn)隊要提前到學院來選人了?” 聞言,齊凜望向他,漆黑的眼瞳流露出一絲疑惑。 朱昊得到大神同桌的注意力,頓時精神了。 他擠了擠小眼睛,一臉神秘地說:“我爺爺那邊有消息渠道,好像是校長和戰(zhàn)隊達成了新的協(xié)議,今年會抽調(diào)學生去實地特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