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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無比瘋狂的想法?;蛟S連加利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如今臉色赤紅,雙目之中攀爬著密密麻麻的血絲。 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模樣。 蘇摩的那一幅畫終歸是產生了影響。 那是本對“繪畫”一無所知的人類,因為聆聽了禁曲,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奇詭的存在的聲音,于自己都毫無意識之下所描繪出來的……與其說是畫卷,倒不如說是忠實的記載了其他什么東西的竊語。 所以,如果不是被選中之人的話,直視那“語言”,自然也會招致來不得了的后果。 “好厲害啊,蘇摩!” 加利爾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這幅畫……不愧是你!不愧是作為神才的你的筆下,才能夠出現的驚世之作?。 ?/br> 在這所有人都乖巧蜷縮有如鵪鶉一樣的背景下,加利爾的聲音便極其的引人注目了。 艾迪聞聲而來,眸光鋒銳如劍。 只是當他看到了蘇摩的那一幅畫之后,眼底頓時就浮現出來了狂喜的色彩。 這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捧起蘇摩的話,低聲的贊嘆著。 “好,真的是太好了……蘇摩先生,是嗎?” 他朝著蘇摩露出來了和善的微笑。 “真是……太感謝您了?!?/br> 艾迪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上前來,將蘇摩扭送到了窗前。 艾迪戴著雪白的手套,從呈到他面前的托盤里面拿過來了锃亮的銀刀,走到了蘇摩的的面前。 這個男人看著蘇摩的眼神暗含著悲憫,但是卻并不會給人溫和的感覺。那反倒更像是披著羊皮的狼在假惺惺的笑,又或者是鱷魚眼角虛情假意的淚水。 “為了我們的主,我們的父?!?/br> 艾迪執(zhí)起蘇摩蒼白纖細的手臂,用小刀在他的手腕上面比劃著。 他看著蘇摩的眼神奇異,與其說是在看與自己相同的存在的同類,倒不如說是在看祭壇上的羔羊。 刀刃鋒利,在劃破蘇摩手腕的時候甚至不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痛感,殷紅的血珠逼成了一線。 蘇摩反手拍掉了艾迪手中的銀刀。那刀刃在空中劃過優(yōu)美的弧線,飛出了窗外,落在了那一片黑色的深沉大海之中,不過片刻便被起伏著波濤的大海吞噬下去,連個水花都沒有。 “真是不乖的孩子啊?!?/br> 艾迪看著蘇摩,眼神惋惜,如同看見白璧微瑕、圓月有缺。 蘇摩稍微動了動手腕。 他并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之前按兵不動,一方面是因為這被削弱了數據的身體委實是孱弱,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是,被傷害、被當做祭品,這顯然已經不在蘇摩的容忍范圍之內了。 眼看著艾迪又要上來抓住他的手,這一次蘇摩卻不會再任由他放肆。他靈巧的避開艾迪,甚至還可以將對方反制住。 雖然說因為身體素質的原因導致手上有些無力,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技巧以及對時機的把握卻是一流的。 雙方一時之間維持了一種詭異而又岌岌可危的平衡。只需要在任意一端加上小小的、哪怕只有一克的砝碼,都能夠打翻整個天秤。 而這個機會很快便到來了。 伴隨著“哐”的一聲巨響,整個游輪都發(fā)生了劇烈的抖動,就好像是迎面撞上了什么堅硬而又龐大的東西一樣。 艾迪的注意力頓時便有些許的轉移。 蘇摩眼睛一瞇,抓緊了機會就要沖上去,但是艾迪身后的那些下屬可并不是擺設。他們手中的槍齊齊的舉了起來,黝黑的槍口對準了蘇摩。 蘇摩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小動作,迎接自己的都將會是密閉封鎖的火線。 考慮到這個動一步喘三口的糟糕的身體素質,蘇摩還是放棄了突圍的想法。 “怎么回事?!” 艾迪沖著自己手中的對講機憤怒的質問。 “這個季節(jié)又不會有冰山!而且這一片公海也沒有暗礁才對!” “先、先生!” 從對講機的那邊傳來的,是惶恐不安的驚叫。 “不是!外面……外面!” 對講機開的是揚音,所以那尖叫就被餐廳里面的所有的乘客聽到了。人們下意識的朝著窗外看了過去,卻看不分明什么,只能偶爾見到辨不清的黑影一掃而過,伴隨著船身劇烈的搖晃,幾乎都要難以站穩(wěn)。 而蘇摩因為正好站在窗邊,所以比起其他人來要更加直觀的看到了那晃動船身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根觸手。 ……觸手? 還沒有等蘇摩想清楚這其中的關聯,這一艘耗資不菲的游輪終于被那未知的詭異生物給掀翻。海水倒灌了進來,連帶著之前還密閉著的餐廳也不能幸免。所有人都爭先恐后的涌向了那一個狹小的窗口,曾經可以支配人群的槍械熄了火,像是變成了一個啞巴。 蘇摩自然是再沒有功夫去和艾迪浪費的,眼下誰來都不管用的,果然還是跑路被置于第一位。 手腕上面的傷口并沒有愈合,被海水接觸到后頓時蟄疼起來。絲絲的血線在海水中逸散,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飄了很遠很遠。 “系統,我可以……” 蘇摩的話才剛剛起了個頭,就已經被太熟悉他以至于都快心有靈犀的系統給堅定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