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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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若真是被那位蕭公子瞧上,又能跑到哪去? 說到底,柳柳和她當年一樣,有個靠不住的爹娘,而自己這個當伯娘的也護不住她。 柳葉悶悶點了點頭,忽然覺得肚子微微抽疼。 她接近臨產(chǎn),這幾日時不時肚子就抽疼一下,柳葉以為是常態(tài),安撫著肚子鼓起的小包,卻沒想到肚子越來越疼。 柳葉用力抓住 李娘子的手:“娘,娘,我好像要生了?!?/br> 李娘子瞬間哎呦一聲,連忙扶著她走進屋里。 早在柳葉肚子九個月大時,她就尋了縣里極有經(jīng)驗的產(chǎn)婆,現(xiàn)在連忙喊著春哥兒去找產(chǎn)婆來。 花園里柳柳抱著竹簍,還在回想公子剛剛的話。 之前她就聽人說過公子以為縣令家的表小姐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什么好東西都往縣令府中送,極為大方。 可聽著剛剛那么一番話,公子又好像知道那位方小姐冒名頂替了她的救命之恩。 柳柳忽然迷糊了,公子向來就不是個任人糊弄的,也最討厭旁人糊弄他,怎么就這么輕飄飄刺了方小姐一兩句就放人走了?可真是一點也不痛快。 當然不痛快了,柳柳可以不要公子的救命之恩,卻也不愿自己的救命之人平白被人領了去。 如今,公子知道救她的人不是方小姐,難道是知道了救他的人其實是她? 這樣一來,公子會大半夜的跑去找她,似乎也說得通了,就是為了償還救命之恩。 柳柳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給蕭靳夜里去尋她找的理由。 她歪著腦袋想來想去,那邊蕭靳卻是等的有點兒不耐煩了,他壓著嗓子,懶懶道:“怎么?人都走了還舍不得出來?” 聲音來的太突然,柳柳嚇了一跳,她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輪椅已經(jīng)咕嚕嚕轉(zhuǎn)動到了她面前。 柳柳如今半蹲在地上,隨著突兀闖入她視線的錦靴,她仰起頭來。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依舊穿著月白色的錦袍,如若他沒有坐在輪椅上,該是個翩翩俊朗的陌上公子,無需只言片語,就能騙了人家姑娘一顆心。 想到這一茬,柳柳抿了下嘴。 縣令家的表小姐那么干脆利落,承認了救命之恩,保不齊也是瞧上了公子這張臉。 畢竟,前世公子坐在輪椅上帶她時,還有姑娘巴巴湊上來。 柳柳也不知想到了哪去,眼角都跟著耷拉下。 蕭靳瞅著蹲在角落里抱著簍子的柳柳,嗤笑一聲:“怎么?想在這做個窩以后就住這兒了?” 他聲音輕佻,柳柳聽著就惱了:“我和公子可不一樣?!?/br> 公子鬧起脾氣來,還真就做過在花園里呆了一晚上的事兒,連帶著她 這個做丫鬟的也跟著在花園里喂蚊子。 蕭靳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茬,面色漆黑如鍋底,他睨了一眼某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誰許你在這兒聽壁角了?” 被揭了短,惱羞成怒了,只好用旁的事來掩蓋。 柳柳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太過了解他,不用想都知道他這會兒在想什么,她哼聲:“我可不是故意的,要怪就要怪公子說話時不挑個好地方,全叫人給聽去了?!?/br> 他還敢反過來指責是他不是,這膽氣比之前又增了些,在看那張俏生生滿是控訴的小臉,真是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用力揉一揉。 蕭靳別過眼,壓下心頭的蠢蠢欲動,有模有樣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好一會兒了,他一本正經(jīng)說道:“如今你聽了些不該聽的,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四個字實在太過兇戾,柳柳水潤潤的眼珠子瞪圓,連忙抱著摟著往后退了一步。 這副跟聽了動靜就跑的松鼠沒什么區(qū)別的慫樣讓蕭靳心情大好。 他直起腰來,對著柳柳伸手。 他的手只看著就充滿了氣勁,配合他剛剛說的話,柳柳瞬間把心跳到嗓子眼兒。 她下意識往后退去,可她身后就是墻壁,再怎么退也跑不掉。 蕭靳見她那副怕的眼睫直顫的小模樣,輕哂,手也跟著拐彎,轉(zhuǎn)到她腰間,把她腰上掛著的小荷包扯了下。 荷包是柳柳這幾日給自己縫的,里面還有一方絲帕。 荷包是女兒家的貼身物,絲帕更是,怎能這樣讓男子拿去了? 柳柳想也沒想伸手去奪,卻正中某人下懷,荷包沒奪回來,反倒把自己的手給搭進去了。 捏著她手腕的掌心溫溫熱熱,暖融融的溫度不斷從兩人相貼的肌膚傳過來,柳柳瞬間紅了臉,立刻掙扎著要抽回手。 她這么點力道,蕭靳實在不放在眼里,他把人扯著,還有模有樣捏了荷包柔軟發(fā)鼓的肚子,神色難以言喻。 柳柳不知想到了什么,盯著他的手,面頰又紅了紅,趁他瞧著荷包,連忙把手抽出來,順勢把懷里的竹簍子塞過去,一溜煙兒跑了。 她跑的又急又快,像極了一只被老虎逼急了的兔子,明知自己逃不出老虎的手掌心卻還要拼命掙扎。 蕭靳抱著竹簍,眼看她跑開,自己不追也沒讓別人追,而是把荷包往懷里塞去,低低笑起來。 笑到一半,也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攏了笑容,好一會兒才看向手里的竹簍。 想到她不情不愿咬牙切齒給他繡衣裳的模樣,蕭靳心情大好,也顧不得回屋,就在這兒掀了蓋在竹簍上的那層布。 才看一眼,他嘴邊的笑容就僵了一半。 簍子里沒有他期待的衣裳,倒是有一雙又一雙的綾襪,襪子疊得整整齊齊,乖乖巧巧像塊豆腐似的擺著,和剛剛逃跑的小兔子有點兒相似。 蕭靳伸手把一雙又一雙的襪子翻過去。 整整三十雙襪子,讓他臉上的笑容一僵再僵。 果真是膽肥了,竟敢陽奉陰違! 就算他穿她做的襪子,這一時半會兒的也穿不了這么多,倒是衣裳,他一天就能換好幾件,她竟一件也不做!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兩萬更要食言了,抱歉 作者君知道自己文筆有限,塑造的人物不夠形象飽滿,只是看到有些評論還是很難過,我寫這個男主完全沒想到他會讓人感到惡心,這個故事會讓人不舒服,我只是個人比較喜歡‘最擅攻心’這個標簽的男主,這才有了這篇文。 不是第一次遇到不同的聲音,也不知道這次怎么了,對自己格外沒自信??赡苁俏也A牧税?,今天在電腦前坐了很久,一個字都碼不出來,有一瞬間我甚至厭棄這篇文,我不想寫了,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我自己也嚇到了,我寫文三年,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竟然會討厭自己的書厭棄自己塑造的人物,我一個下午過得亂七八糟,做出百八十個決定,可是看到等更的評論,我又舍不得,舍不得就這么扔了這個故事,舍不得那么多喜歡這篇文的小可愛。 欠下的一萬二更新,剩下一周慢慢還,今天先到這吧,很累 第30章 欺負 送了一竹簍襪子,柳柳心情大好。 公子前世就一個勁兒的讓她給他做衣裳,還時常要她做飯。 柳柳真是給他當粗使丫鬟,還要給他當繡娘,順帶連廚娘也一塊包了,給他平白省下兩份月錢。 反正那日蘭兒給她送布匹時,可沒說一定要她做衣裳,倒說了褻衣褻褲綾襪什么的,那她就做三十雙綾襪,夠公子一個月每日換一雙。 至于公子缺衣裳穿的瞎話柳柳是怎么都不會信的。 旁人不知道,她這個在公子身邊待了一年多貼身丫鬟還會不知道嗎?公子的衣裳多到一年四季換著穿都穿不完,之前那話不過是為了折騰她找的借口。 翌日,柳柳瞅著幾簍子滿滿的衣裳,氣得面頰鼓了又鼓,她閑得發(fā)慌,把簍子里的衣裳一件一件數(shù)過去,不多不少正巧三十件。 公子竟如此小心眼! 他故意的! 和柳柳一起在洗衣房做事的婆子們見了這幾大簍子的衣裳也不有咂舌。 雖說公子一日能換好幾套衣裳,可也沒有哪一日能穿三十套衣裳,如今這般…… 蘭兒都不好意思看柳柳了,她硬著頭皮道:“柳柳,公子說很快就到酷暑,這些衣服都是去歲的,他讓你洗了,過些日子要穿?!?/br> 柳柳扯了扯嘴角,勉強對蘭兒笑了笑。 說什么過些日子要穿,不過都是借口。 公子出生不俗,那貴公子脾氣也是一等一的,凡是他穿過的衣裳,就沒有壓箱底到第二年穿的道理。 他就是為了折騰她! 柳柳送走蘭兒,在一眾婆子好奇又同情的眼神中咬著牙洗衣服。 公子的衣裳金貴,都是上好的綢緞制成,就算是穿過的,隨便拿出一件到外頭賣,都能賣出不低的價錢。 就算這些衣裳干凈,也只是放久了,柳柳還是認真一件一件洗過去。 三十件到底太多,柳柳洗到中午才洗了幾件,她抹一把額前的熱汗,把簍子里剩下的衣服移到陰涼處,一點也不委屈自己,跟著婆子們到廚房領飯去。 反正公子又沒說這些衣裳什么時候洗好,她就慢慢洗唄。 柳柳到廚房取午膳時,正巧遇上春和,春和非要拉著她一起吃,柳柳也只 好跟她一起。 這幾日,春和和秋明都對她挺照顧,因著性子不同,春和表現(xiàn)的要明顯熱烈些,秋明則是在一些小事上叮囑柳柳。 柳柳有時候想著,總覺得前世觸怒了公子的是春和。 春和說話直來直往,有時讓人聽著很不舒服,秋明做事體貼周到,雖不怎么愛說話,卻很會做人。 丫鬟們的身份不同,吃的飯菜也不同,春和是公子院子里的大丫鬟,照理說吃的該是丫鬟里最好的,可她看到柳柳食盒里的飯菜時,目光頓了頓。 她的飯菜是兩菜一湯,兩菜分別為一葷一素,都是廚房大廚現(xiàn)做,很新鮮。 蕭府只有公子一個主子,大廚們緊著公子做飯卻也不要人人上手,閑下來的大廚就會給蕭府的丫鬟侍衛(wèi)們燒菜。 春和被選為大丫鬟,除了菜色少了些,得到的待遇可和主子沒什么區(qū)別。 柳柳是粗使丫鬟,卻住在大丫環(huán)的院子里,這已經(jīng)讓她心頭有些許不快,她猜著柳柳的飯菜最好也不過和自己一樣,卻沒想到足足有四菜一湯。 說是四菜一湯,卻每一份菜的分量都不多,恰恰一個人的食量。 四菜一湯可是主子才有的份例! 春和咬著側(cè)臉的一小塊嫩·rou,竟發(fā)現(xiàn)柳柳今日用的飯菜和公子的一模一樣。 柳柳進府那日,滿身泥水,身上都是泥土的腥味,很是狼狽,卻被公子安排進了他院子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