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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蘇淮說明自己帶他出去,不過是為了讓他認識一下自己的朋友之后,蘇夫人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頭。 如果淮兒真愿意跟晏沉和平相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上了馬車,簡竹在外悠哉悠哉地趕著車,還時不時撇著頭想聽聽里面有沒有打起來。 蘇淮見這人穿著自己的舊衣裳,正襟危坐在自己旁邊,倒也還像那么回事,至少比昨晚見面時顏值高了幾個度。 啊呸,他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這家伙才弄壞了給若柳的禮物,還害自己被老頭子罵了,簡直是面目可憎,可憎! 第10章 體貼的一面 對于在貢西長了十多年的晏沉來說,朔京的繁華是他根本想象不出來的,看著車窗外面百卉千葩、人稠物穰的景象,他這才知道,當(dāng)初從宋先生那兒聽說的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蘇淮瞧著那人從方才小心翼翼揭開窗簾偷瞧街市,到現(xiàn)在直接整個人趴在窗沿上目不轉(zhuǎn)睛,不自覺就翻了個白眼,外加哼哼了一聲。 真是個土包子。 要說起來,貢西的確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 真不知道他那老爹怎么還會跟八桿子打不到的地方的人扯上關(guān)系,不過他也沒興趣知道。 街上人多,馬車行得慢,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 晏沉的表情有些失望,仿佛還沒看夠那些繁華盛景。 兩人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眉清目秀、錦衣玉帶的年輕人扶著腰氣喘吁吁走了過來,看見蘇淮,臉上疲態(tài)頓消,咧著嘴道:“看來我沒有遲到?。 ?/br> 蘇淮只見這人身后的仆從一副快要累癱的模樣,打趣道:“給你當(dāng)仆人,每個月例銀都要翻倍的吧,魏大爺?!?/br> 這人名叫魏子燃,爺爺曾經(jīng)是先帝御用太醫(yī),爹娘死的早,跟著爺爺一起長大的,如此,生活習(xí)性自然也都繼承了老年人的做派,而且對他爺爺?shù)脑捝钚挪灰伞?/br> 魏子燃十二歲時聽他爺爺隨口說了一句“走路就是在無形中鍛煉身體”,于是他就身體力行了整整八年,只要不是太遠的地方,全都腿兒著去。 每到換季,各種補湯輪番上陣,自己喝不算,還要給身邊每個朋友都送上一份,于是得名“魏大爺”。 不過魏大爺對于這種在朋友中忽然拔高了兩個輩分的稱號并不在意,甚至還十分享受。 “乖孫,跟爺爺不用這么客氣?!蔽鹤尤寂闹K淮的肩膀道。 后者翻了他一個白眼,也不與他計較,率先抬腳往酒樓走去:“簡竹守在外面,讓晏沉來伺候便可?!?/br> “是。”簡竹給了晏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駕著馬車朝酒樓后門駛?cè)ァ?/br> 魏子燃這才注意到蘇淮身后的人,不過沒多問,只當(dāng)是他新收的書童。 晏沉的視線落在那年輕人身上,不得不感嘆,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這朔京的美人不分男女,個個都是精雕細琢過的。 不過……似乎還是蘇淮長的最好看,俊美不失英氣,尤其是那一雙鳳目,凌厲又惑人。 幾人進到一個雅間,里面已經(jīng)坐了兩男一女。 晏沉發(fā)現(xiàn)從進了雅間那一刻開始,不,應(yīng)該說從看見那個姑娘開始,蘇淮的表情就變了。 之前無時無刻不在皺著的眉頭完全舒展,一向看人嘲諷的神情也收的干干凈凈,就連目光都是難得的溫柔。 “若柳meimei又長大一歲,可是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蘇淮坐下便毫不吝嗇地夸起了人。 那名喚若柳的姑娘燦然一笑,嬌俏道:“淮哥哥再說這種話,我就要害羞了?!?/br> 嘴上說著害羞,笑容卻全然沒有害羞的樣兒,看來也是個爽朗大氣的姑娘。 “你還愣著干什么,倒茶?!碧K淮這臉變得可是比翻書都快,方才還溫柔的表情一轉(zhuǎn)頭就變成了嫌棄。 “是?!标坛林澜裉旄麃?,斷不可能是來享受的。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晏沉大概也聽明白了,他們今天會聚在這兒,就是為了這個若柳姑娘的生辰。 在座的四名男子,除了蘇淮和在門口見過的魏子燃,剩下的兩個一個是若柳姑娘的哥哥,另一個謝公子好像是某位大官的兒子。 “我還記得若柳meimei喜歡吃這個,來多吃一些?!?/br> 看著蘇淮給覃若柳夾菜,晏沉都有些驚訝,這個家伙竟還有這么體貼的一面。 他站在蘇淮身后,看著他的頭頂,這人的表現(xiàn),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對這若柳姑娘有意思了。 不過蘇淮大概也是個傻子,人覃姑娘分明是對那謝公子有意,他居然都看不出來。 第11章 醉鬼 酒過三巡,眾人也都紛紛拿出了自己為這位眾星拱月的“小公主”準備的生辰禮物。 簡竹后來又去“點翠閣”替蘇淮挑了一對紅翡翠滴珠耳墜,這對耳墜在晏沉看來,可比謝公子那像樹藤一般的鐲子好看多了。 然而這覃姑娘卻捧著那個什么雞血藤鐲子不住地夸贊。 蘇淮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但卻沒說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最后從酒樓下來的時候,還是晏沉將人扛下來的。 到了酒樓門口,魏子燃將大家一一送走,這才看著已經(jīng)滿面通紅醉的神智不清的蘇淮,朝晏沉道:“好好照顧你家主子,等他醒了,順便告訴他……謝麟跟若柳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了,就在下月十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