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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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說淋了春雨容易受寒,萬一您病了……”眼見這雨沒有停歇的跡象,她還是唯唯諾諾下不了決心。 “哦,突然想起來,上一個把我當(dāng)病人的看護(hù),很快就回家了?!焙喭啬且慌奢p松的語氣仿佛在聊著微末的小事,卻輕而易舉沖擊著葉流光的精神防線,他甚至笑了笑,“很久沒炒員工了,突然有點(diǎn)手癢?!?/br> 葉流光心里一緊。 簡振雖然很兇猛,但是這家里最兇猛的還是坐輪椅上這位,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您還別說,這種天氣淋一下毛毛雨還挺小資的呢。”她話鋒一轉(zhuǎn),佯裝興奮,“好像還起風(fēng)了,簡先生,考驗(yàn)咱們發(fā)型的時刻到了,我相信您就算淋成落湯雞,也是世界上最帥的一只落湯雞?!?/br> “咳~”簡拓突然咳了一下。 葉流光大為慌張,蹲到他面前,眼中盛滿關(guān)切:“還沒淋一滴雨呢,您怎么就咳上了?我就說嘛,一下雨到處是寒氣,剛才說話的功夫您肯定就受寒了?!?/br> “我這是受寒嗎?我這是被你氣的!”簡拓肅著臉哭笑不得,“以后記住了,我咳一聲,就是讓你閉上你的烏鴉嘴?!?/br> “好嘛?!?/br> 被老板呵斥的葉流光耷拉著腦袋,徹底蔫了。 *** 那邊馬路上的塞車狀況依然沒有好轉(zhuǎn),鳴笛聲時不時響起,葉流光推著簡拓,快速地沖入細(xì)雨中。 她腳步飛快,有那么一瞬間,徜徉在雨水的世界,感受著毛毛小雨打在臉上的涼意,不免心猿意馬。 從小到大淋的雨不少,只有這一次,竟然讓她生出“這有點(diǎn)浪漫”的錯覺。 大概是因?yàn)?,跟她一起淋雨的對象不太一樣?/br> 跟她一起淋雨的,可是簡拓?。?/br> 葉流光現(xiàn)在無法看到簡拓的表情,她盯著他的后腦勺,心想他一定沒什么特別的感覺,說不定抱怨著這鬼天氣,巴不得快點(diǎn)回到干燥的車?yán)铩?/br> 只有她是不一樣的。 心里甚至自私地期望這路途能遠(yuǎn)一些,想收藏這回憶,說定幾年以后的她,還會記得這場雨帶給她的愉悅。 她本以為這小雨會一直持續(xù)下去,誰知他們運(yùn)氣不佳,幾分鐘后,打在肩上的雨滴開始變得大顆大顆,耳邊一陣喧囂嘩然,那是大雨將至的前兆。 眼見簡拓衣物漸漸濕了,葉流光心里不免焦灼:“簡先生我能說句話嗎?” “說吧。”盡管整個人身上找不到一處干燥的地方,簡拓還是表情泰然,毫不慌亂。 這時,大雨轟隆而來勢不可擋,葉流光在雨中尖叫著:“不好了!雨越來越大了!” 簡拓甚至還有心情在雨中微笑:“你還是閉嘴吧。” “完了完了,我這烏鴉嘴可是經(jīng)過雨神實(shí)名認(rèn)證了。”人跟豆芽菜似的在雨里泡著,發(fā)型早亂了,濕發(fā)濕答答貼在臉頰額頭上,葉流光哪里還管的了那些規(guī)矩,淋著雨崩潰道,“您說我這人,我怎么就管不住這烏鴉嘴呢,這下咱們真成落湯雞了……??!該不會下暴雨吧?……” 墜下的雨滴越下越急,大顆大顆砸在身上,簡拓還有心情笑:“已經(jīng)在下暴雨了?!?/br> 葉流光腳步飛快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已,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再也不胡說八道了?!?/br> 簡拓現(xiàn)在的情形其實(shí)并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只不過沉穩(wěn)的個性已經(jīng)根植在骨子里,對他來說,只要不是涉及生命安全的事,都不算什么,不值得他大動干戈地?zé)馈?/br>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感受著周圍的凌亂,對此刻自己正鮮明地活著的感覺,異常強(qiáng)烈。 這場酣暢淋漓的大雨,來得很突然,也很及時。 大雨沖刷在身上,也同時洗去了很多內(nèi)里的郁結(jié),雨過天晴之后,他相信會有一個全新的再出發(fā)的簡拓。 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或許也和身后聒噪個不停的姑娘有關(guān)系。 他微微側(cè)過身,在滂沱大雨中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剛才是哪只單身狗在亂放電?” 葉流光眼前一黑。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晚上存稿箱忘記放了。 50個包包~~ 第27章 葉流光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搖頭我看不見?!焙喭匾蝗缂韧宫F(xiàn)“仁慈”的一面, “允許你再最后說一句?!?/br> 葉流光在雨中靜默片刻,突然豁出去大喊:“簡先生坐好!我要飆車了!” 隨著這一聲透著狠勁的“飆車”,她小腿發(fā)力, 行走的步伐明顯加快,幾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在大雨中穿梭, 腳抬起, 又落下, 一路濺起水花無數(shù)。 簡拓挺享受此刻的速度與激情,卻還嫌不過癮:“這車速不行啊,剛才沒吃飽嗎?” “您激將法沒用, 再快就翻車了?!比~流光跑得賣力, 卻堅持不肯再提速。 簡拓笑了笑, 腦瓜清醒的姑娘值得欣賞。 大雨滂沱,路上少有行人, 她推著簡拓一鼓作氣沖刺了幾百米,終于遇見了在路口焦灼等待的司機(jī)林叔, 林叔坐在車中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雨中萬分狼狽的他們, 撐著雨傘小跑過來迎接。 他急壞了, 言語間責(zé)怪葉流光冒失:“下雨怎么不找個地方躲一躲?先生這樣的身體能淋雨嗎?亂來!” 葉流光百口莫辯, 只能面帶委屈地退到一邊, 讓林叔接手。 “不能怪她, 是我心急想回去?!焙喭亻_口替她解圍,盡管身上濕透了, 他看著葉流光的眼神卻極為溫暖,趁著林叔轉(zhuǎn)身之際,甚至對她悄悄眨了一下右眼,暗示她別怕, 她也是有人罩的,這個人自然就是他。 簡拓罕有的小動作令葉流光心花怒放,心口涌起一股酥甜,她抿了抿快要溢出笑意的唇,不敢笑得太過傻氣。 臉上不能表現(xiàn)出來,便趁林叔不備,沖簡拓舉起萬能剪刀手,表示暗號已收到,老板你一定要讓我活著給你繼續(xù)賣萌啊。 簡拓含笑側(cè)過臉去。 開車一貫穩(wěn)健的林叔今天難得開了一回快車,他還打開了暖空調(diào),車?yán)锏臏囟入m然上去了一些,不過冰涼潮濕的衣物緊貼著皮膚,絲絲涼意鉆入其中,葉流光冷得哆嗦了一下。 身體上的冷,忍忍也就過去了,最怕的反而是待會很可能會見到的冷臉。 簡振今天該不會剛好在家吧? 想到待會陳姨和簡振的質(zhì)問,她如坐針氈,簡拓顯然也感覺到了,對前方開口:“林叔,前面拐彎,先送流光回家?!?/br> 林叔雖然心里急著送簡拓回去,不過礙于身份,并不敢忤逆他的想法,于是方向盤一轉(zhuǎn),向葉流光家的方向駛?cè)ァ?/br> “淋成這樣,回家會不會挨罵?”簡拓轉(zhuǎn)頭溫聲問她。 葉流光心里的感動滿溢,很懂事地?fù)u搖頭:“mama不舍得的,說不定晚上還會給我熬湯?!?/br> “都怪我。”說到這里,她內(nèi)疚地咬了一下唇,“簡先生待會是不是要挨罵了?” 簡拓盯著她那片嫣紅的唇,見一排貝齒在那片粉嫩上留下咬痕,幾秒后強(qiáng)行移開了視線,望著窗外的車流淡淡道:“頂多嘮叨幾句罷了,敢訓(xùn)我的人還在萬里之外,大不了不接她電話。” 那個敢訓(xùn)他的人自然就是此刻遠(yuǎn)在英國的簡mama,葉流光想到自己把老太太的寶貝大兒子給淋得全身濕透,坐在二十多度的車?yán)锩?,再度陷入不安?/br> 家里沒人敢教訓(xùn)簡拓,但是教訓(xùn)她這個小看護(hù)的可是大有人在,想到即將挨訓(xùn)的明天,她又一次心事重重地咬了一下唇。 這一幕再度落入簡拓的眼底,車剛行在城市隧道之中,少女纖細(xì)的身影被光影全數(shù)吞沒,只能看到柔美的側(cè)臉線條,車窗上有蒙蒙的水珠低落而下,往日古靈精怪的少女清秀的側(cè)臉含著愁緒,渾然不覺自己已成為這畫卷中的一部分。 這幅畫簡拓不知道自己欣賞了多久,只是在車子駛出隧道前,悄然移開了眼睛。 奔馳一路疾馳,很快到了葉流光家小區(qū)門口,她道了聲“簡先生再見”,腳邁出車門外,又猶猶豫豫地轉(zhuǎn)過身來。 一雙水潤的眼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顯然是有話要說。 “我……”她吞吞吐吐,全然沒了平日的伶牙俐齒。 “回去洗個澡,晚上早點(diǎn)睡。”簡拓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我們明天見?!?/br> 這句平平淡淡的“我們明天見”在葉流光聽來,有如天籟之音。原本暗淡的眼睛突然被點(diǎn)亮了,那張悶了一路的小臉又恢復(fù)了靈動。 她嘴角勾起的一絲甜笑,甚至令車內(nèi)沉悶的空氣也流動起來。 “嗯,簡先生,我們明天見?!彼÷挂话爿p快地跳下車去,躬身,濕漉漉的腦袋出現(xiàn)在窗口,清甜的嗓音充滿歡樂:“說好了哦,明天的明天,我們也要見?!?/br> “好?!焙喭刈谲?yán)?,很有耐心地回?yīng)她。 “還有明天的明天的明天?!?/br> 對于她那沒完沒了的失業(yè)焦慮,簡拓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淺笑著又應(yīng)了聲“好”,最后還是前排的林叔看不下去:“小葉快回去吧,小心感冒了?!?/br> 葉流光立刻意識到自己不懂事,簡拓身上也濕著呢,她拖拉一分鐘,他就要晚一分鐘才能到家洗澡,她吐了吐舌頭,終于不舍地跟他招招手。 “簡先生再見。” 奔馳終于離開,葉流光明明已經(jīng)轉(zhuǎn)身,但還是在車子駛離后再度回望,等奔馳已經(jīng)消失在車流中,她才傻乎乎地想起自己還站在雨里,終于跑著回了家。 他說明天見,那么她今天晚上就不會接到簡振的質(zhì)問電話,她的這份工作暫時不會被別人取代! 想到這里,她在大雨中露出笑顏,甚至玩心大起,跟熊孩子似的,遇見水坑就去踩,當(dāng)水花飛濺,她的心情也到達(dá)了頂點(diǎn)。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雨尤其可愛。 同一時間,雨中飛馳的車內(nèi),簡拓側(cè)頭望著一閃而過的城市霓虹,想起小姑娘那雙閃亮如星的眼睛,她吐舌頭的俏皮模樣,想著想著,俊朗的臉部線條不由柔和下來,唇角更是微微上揚(yáng)。 *** 濕透回家,免不了被mama和外婆一頓嘮叨,mama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晚上熬了湯湯水水,葉流光出了一身汗,全身松快,并不認(rèn)為自己會感冒。 這場春雨一直連綿不絕地下到很晚,還刮起了一陣很大的風(fēng),風(fēng)攜裹著雨吹進(jìn)來,她剛忙跑去關(guān)窗,又在窗口惆悵地盯了一陣雨簾,等到她媽出聲,這才匆忙跑回床上。 關(guān)燈后,還是毫無睡意,她塞上耳塞聽歌,鬼使神差地選了一首《下雨天》,女歌手的聲音甜過初戀,懵懂地聽到一半才意識到這是首帶點(diǎn)暗戀味道的情歌,于是慌慌張張地關(guān)掉手機(jī)扯掉耳塞,在黑夜里慌得像個做了錯事的傻子。 *** 第二天一早有課,葉流光睡眼惺忪地被mama叫醒吃早飯,坐著早班公交車趕去學(xué)校上課,因?yàn)闆]睡好,上午都沒什么精神,往日上課絕對專注的她今天難得走神。 整節(jié)課,她手機(jī)拿起又放下,幾乎十幾次。 她沒有感冒,除了犯困,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但是簡拓呢?他也一樣嗎? 不安的念頭反反復(fù)復(fù)出現(xiàn),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間隙,她跑到教室外面打電話,她有他的手機(jī)號碼,陸繁星給的,上次請假就是打了他的手機(jī),那次他很快就接了。 這是第二次通過手機(jī)聯(lián)系他,她莫名緊張,心很沉,每一口呼吸都費(fèi)力。電話是通的,但是他沒有接,整個上午也沒有打回來。 于是葉流光只能竭盡全力為他的不接電話找理由。 他的手機(jī)很少放在他身邊,他的助手要找他一般會挑下午,這會兒他肯定在健身房里,何況對于她這樣微不足道的小看護(hù),即便他看到了這通來自她的未接來電,也不會當(dāng)回事。 更大的可能是,他壓根就沒有存她的電話號碼,所以簡單地當(dāng)廣告電話冷處理了。 想到這里,葉流光xiele氣一般,把手機(jī)扔回包里眼不見為凈。 反正下午就要去上班,她暫時按捺著自己忐忑的情緒,結(jié)果中午剛走到食堂,簡振竟然發(fā)微信給她,言語中并沒有預(yù)期的責(zé)怪質(zhì)問,只是情緒很平地通知她,接下來三天不用過來上班,他哥去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