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張好人卡_分節(jié)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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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抬了一下眼,沒有生氣,只是滿滿的失望:“觀世鏡出自我手,我自然認得?!?/br> 滿堂俱驚! “當(dāng)年我與云兄相識,便是他取來淬星王石,托我為他年幼喪母的兒子制作一件法器,并不要多大的威力,只希望作保命之用?!?/br> “保命的東西就得藏著點,觀世鏡很少在外面露面,又有幻境之效作為迷惑,真正的作用便鮮有人知?!崩项^子的視線從云家人身上掃過,“云瑯是什么樣的英雄,他一定想不到,他當(dāng)初的一片慈父之心,居然會被后輩糟踐至此!” 如今這個老頭子的身份,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當(dāng)年追隨云瑯的十二位人族與妖族的頂尖修士,有的死在誅魔之戰(zhàn);有的飛升;也有的漸漸衰老而死。 唯有宋家第一任城主宋波平,沒有消息。 其實大家都以為,宋家那位老城主早已經(jīng)隕落多年。只不過宋家低調(diào)慣了,不愛往外說罷了。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更沒想到,謝眠居然能把他請出來! 謝眠站在宋波平身后,沉聲道:“當(dāng)初摘星會上,翡之與鐘少城主被卷入幻境,出來后在洞xue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塊相似的鏡片。陸家與鐘家當(dāng)年便派人將那片小鏡子送去了泰阿城。只是宋老一直都在閉關(guān)。如今既然宋老來了,還請宋老也看一看。” 鐘恒是作為飲雪城的代表來的,只不過始終沉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聞言,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碎鏡:“正是這一塊?!?/br> 宋波平只看了一眼,便也放進了桌邊的小盒子里:“一樣的。觀世鏡的分鏡。” 自從宋波平說出那鏡子的下落,云遮月便一直沒有作聲。直到此刻,她才勉強道:“宋微聲與陸翡之相交莫逆,而鐘家更是謝眠的母族,宋家與鐘家聯(lián)手作證,又有幾分可信?!” 老頭低聲問旁邊的晚輩:“宋微聲是誰?” “就是您的重重重重重重孫,”見老人家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旁邊宋家的長老嘴角抽了抽,輕聲道,“就是特別喜歡穿花衣裳那個?!?/br> 老頭緩慢地“哦”了一聲,問道:“他不是跟誰都相交莫逆嗎?走街上,一半的人都跟他相交莫逆。另一半跟他是刎頸之交?!?/br> 那人嘴角抽了抽:“您說笑了?!?/br> 老頭慢慢站了起來:“云家小姑娘,老頭子不至于為了一個記不清是誰的重重重重重重孫,去做這種丟了老臉的事。你們都是當(dāng)年舊友的后代,回去翻翻陳年的典籍,有關(guān)觀世鏡的事,未必沒有記下一言半語。你們也別說鏡子丟了,如今六塊分鏡擺在這里,想要查一查主鏡在哪里,也不是不能?!?/br> 其實在宋波平表明身份那一刻,局面已經(jīng)注定了。 所有在場的人族與妖族,看向云家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若是往常,誰與誰勾心斗角,互相陷害,又有什么要緊呢? 可魔難當(dāng)前,云家人卻為一己之私,幫助魔族。 所有看過來的眼神里,都是被背叛的憤怒與憎惡。 云家尚且年輕的子弟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們云家為什么要這么做?!” 謝眠沒問,也沒回答。 事已至此,理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如今十二城都在這里,剛好可以做個見證?!敝x眠一步步從后面走出來,“云家多次意圖致我們少城主于死地,更害死朝鳳兵將與百姓無數(shù)?!?/br> “剛剛云姑娘說了,她們云家死了多少人,就要陸家多少命來賠。我懂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不要中洲將領(lǐng)百姓的命來償?!敝x眠的聲音很輕,但在滿廳寂靜之中,清晰可聞,“我只要云家人的腦袋來賠?!?/br> 謝眠抽出了腰間的刀,指向院外:“云姑娘,請吧。” 暴雨未歇,院中已有狂流滾滾,可沒過腳面。所有的樹和花花草草,都因為暴雨的沖刷,顯出頹靡之態(tài)。 云遮月甚至不肯用靈力遮開雨幕,任由暴雨將她淋透。 雨水打濕她的長發(fā)和衣裳,順著臉頰一直流下去。她從沒有這樣狼狽過,也沒有這樣狂熱和興奮過。 她沒想過在事情暴露之后,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機會。謝眠居然為了報陸翡之的仇,沒有讓朝鳳修士一擁而上,而是狂妄到要一對一,親自殺她!就算朝鳳城其他修士勸阻也不肯聽! 云家戰(zhàn)力大減,再加上勾結(jié)魔族的事情暴露,一蹶不振已是注定的事。就算謝眠放過她,她也不想活了。 她現(xiàn)在只想在死之前,殺了謝眠。她要殺了謝眠,讓陸翡之,讓陸家人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進入靈鏡巔峰多年,練功不輟,近日更因機緣,實力大增。謝眠在三年前,還不過是個連刀都不能拿起來的廢物!依靠陸翡之,才勉強在朝鳳城立足! 謝眠必不可能敵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