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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進湖底,我?guī)煹芨氯莆矣惺裁床粚??”葉文清對眾人的表情視而不見,疑惑地眨了眨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還有,我們兩個如膠似漆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眾人:“……” 正常個屁! “諸位仙友不必將目光過多放在我?guī)煹苌砩?,我會介意的?!比~文清一副“你們再說我?guī)煹芪沂菚源椎摹钡谋砬榘汛蠡锝o看呆了。 別的斷袖都恨不得把這樣遮掩起來,可葉文清倒好,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封斂臣的事,而且還能這么堂而皇之的……炫耀? 葉文清不再理會眾人,轉過身望著湖面泛起的一圈圈漣漪,頻率越來越快,似有千軍萬馬呼嘯而來。 水浪聲愈發(fā)強烈,拍在岸邊的浪花急不可耐,幾次打濕眾人的衣裳。 葉文清目光緊縮湖中央,眼瞧著湖面下那圈黑點在電光石火間迅速成長起來,砰的一聲躍出水面,懸在半空。 數不清的藤蔓跟包粽子似的裹成一團,墨綠色的莖皮上聚起瑩瑩白光,流光溢彩,絢麗奪目。 藤蔓如鮮花吐苞般逐層散開,從容不迫地吐露出里面包裹的一截黑漆漆類似于樹干的東西。 腰間傳來一聲突兀的琴響。 葉文清神智被拉了回來,低頭往腰間一看,乾坤袋里溢出了望舒琴的光芒。 這還是頭一次以來望舒琴流顯現出這般強烈的靈流。 葉文清取下乾坤袋,甫一解開,望舒琴噌的一聲跳了出來,活像是散了學急著回家吃飯的孩童。 七弦泠泠作響,悠揚的樂音在空中飄蕩開來,似清泉擊石,歡快間又帶著急切,灑脫間又多了絲羈絆。 在樂曲彈奏的同時,那團藤蔓中間托起的那截黑漆漆的東西已經褪去了外面那層皮,露出金黃色的內里,光滑流轉。 “是落水沉木!”楊樂多激動地喊道,眼眶里閃爍著淚花,緊緊抓著魏董力的手臂,“老魏,真的是落水沉木!” “有救了!有救了!”魏董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不斷重復著這三個字。 一眾年輕修士齊齊鼓掌歡呼起來,連著之前的陰郁都給吹淡幾分。 大伙還沒高興一會兒,卻見落水沉木的光芒又暗了下去,再次裹上了那層黑漆漆的皮。 望舒琴也跟著止住樂音,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這是……怎么了?”楊樂多不解地看向葉文清。 葉文清同樣一頭霧水,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動了? 葉文清彎下腰正欲拾望舒琴,就聽見楊樂多一聲暴喝:“封斂臣!” “封斂臣,把落水沉木放下!”楊樂多憤怒地盯著突然從水面躥出的封斂臣。 “封斂臣?”葉文清眉毛一橫,震驚地看著笑意盈盈站在藤蔓上的封斂臣。 封斂臣靜靜打量著手中的落水沉木,眸里掠過一絲暗色,對上葉文清的目光,微微一笑:“多謝師兄了?!?/br> “你什么意思?”葉文清面露不虞,語氣微沉,眼尾掛著疑惑與不解。 “當然是替我找到這落水沉木了?!狈鈹砍蓟瘟嘶问种械穆渌聊?,臉上笑容更甚。 眾人聞之色變,目光在這對師兄弟之間來回游移。 “如今誰得了這落水沉木便能就此名聲大噪、揚名立萬。區(qū)區(qū)不才,正有此意。”封斂臣漫不經心地掃了眾人一眼,“自古少年英雄,諸位何必與在下爭論呢?” “封斂臣,你的意思是想要獨占此功了?”楊樂多不悅道,繼而又猜測,“這些藤蔓也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封斂臣點了點頭,大方承認:“不錯?!?/br> “放你個屁!”葉文清怒極反笑,“你個小崽子哪里來的這么大臉充胖子來了?區(qū)區(qū)中階修為,就憑你也能cao控這些藤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br> “師兄莫不是忘了,我可是習了鬼族術法?!狈鈹砍济佳圯p彎,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莞爾道,“cao縱一堆藤蔓算什么,我還會更多的,師兄想不想見識一下?” “什么!”魏董力舌橋不下,錯愕地看著葉文清,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瞪得渾圓,“敢問葉公子可知道此事?燕然臺身為仙門百家之首,竟縱容弟子修習鬼道術法,湛明尊是故意裝作不知又還是刻意為之?” “誰修煉邪魔外道會大肆宣揚的?至于葉文清。”沒等葉文清回話便被封斂臣打斷,不屑地掃視眾人,“被我?guī)拙湓挶愫宓梅娜耍X子完全沒有,他就是個廢物?!?/br> “封斂臣,你說這話的時候可要給我考慮一下后果?!比~文清心頭堵得慌,仿佛被一塊沉甸甸的巨石給壓住了,每喘一口氣都覺得困難,眼眶也跟著一陣酸澀。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一句,咱倆之間總要死一個。”葉文清攥緊拳頭,威脅地看著封斂臣,恨得咬牙切齒。 “實話確實傷人?!狈鈹砍紘@了口氣,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鬢發(fā),一臉云淡風輕,“我都已經自請脫離燕然臺了,葉公子又何必苦苦糾纏不清。不過葉公子若是執(zhí)意如此,不若等我開宗立派之后,收你做我的奴仆,如何?” “做你大爺的奴仆!”葉文清毫無形象地啐了口唾沫,恨不得一巴掌怕死封斂臣,“要睡覺趕緊給我睡去,睡不著就給我把腦子里的水給我甩干凈來!” 封斂臣笑容微滯,張了張嘴正欲回話,卻見東南天際驟然間涌起大片黑暗,速度快得驚人,將蒙蒙亮的天幕再度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