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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一想到小家伙把床上尿得跟海似的,琮容郁悶的深吸一口氣,再次拿起針線,一鼓勁兒,居然一下子就穿過去了。 琮容長舒一口氣,再接再厲。 只是,誰能想到,用劍如神的琮容,如今居然敗在了一根小小的針上。 一整晚,在琮容暴躁又壓抑的咒罵聲中,一片花花綠綠的尿布終于完工了。琮容撒氣般扔下尿布,看著自己的十指,扎得跟馬蜂窩似的,心情越發(fā)煩躁。 就在這里,琮容忽然聽到一絲如涓涓細(xì)流般微小的響動。 “艸,又來!”條件反射般,琮容一個閃身沖到床邊,一把撈起床上的小家伙,順勢從窗戶跳了出去。 借著月色,琮容親眼看到裹著小家伙的襁褓像漲潮似的一點一點濡.濕。 第5章 眼見小家伙又將襁褓尿濕了,琮容差點兒沒抓狂,極力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反身沖回屋內(nèi)。直到親眼確認(rèn)床上的被褥沒有再次慘遭毒手,琮容暴躁的情緒才算稍稍平復(fù)了一丟丟。 再一次處理完小家伙尿濕的那一攤子,天都亮了。 琮容頹然地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感覺人生都灰暗了。 小家伙被他隨手扔在一旁,似乎是太過無聊,小家伙嘟起嘴巴,不斷往外吹泡泡。 耳畔不斷傳來噗呲噗呲的聲音,琮容連走神的權(quán)利都失去了,垂眸看著小家伙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琮容在心中一遍遍勸自己:忍住,忍住,他是你徒弟。 這么想著,類似于廣大父母那種“孩子再皮也是自己家的”同理心油然而生,琮容頓時感覺心里平衡多了。 “餓了?”琮容抱著小家伙起身往灶房走去,“走吧,熱羊奶給你喝?!?/br> 小家伙人小飯量不小,整整兩大碗羊奶轉(zhuǎn)眼就見了底。 琮容本想再種一茬祝余草,用靈氣催熟,幾天就能收割。只可惜,自己餓幾天就當(dāng)是辟谷了,可這挑剔的小家伙就算再怎么能抗,也挨不住這么多天不吃不喝,窮到揭不開鍋的琮容只得另尋出路。 除此之外,對洗尿布產(chǎn)生了深深的心理陰影的琮容,迫切的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小家伙隨時隨地撒尿的臭毛病。 “帝烏果也不算是什么頂級的仙草,有頭有臉的仙門世家定然是看不上眼。”琮容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輕嘆道:“走吧,師父帶你出門長長見識。” 小家伙吃飽喝足了,正要昏昏欲睡。聞言,噌得一下來了精神,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骨碌碌亂轉(zhuǎn)。 見狀,不知為何,琮容忽然感覺心里輕松了許多。 琮容一手抱著小家伙,御劍朝南而去,兩個時辰后,琮容來到了邙山北麓的山腳下。 這里坐落著一個小村莊,大大小小幾十戶人家。正趕上午飯時間,家家戶戶的院里都飄著裊裊青煙。 還沒進(jìn)村,琮容遠(yuǎn)遠(yuǎn)看到不少散修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在熱烈的討論著什么。定睛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他們之中,有不少人衣衫凌亂,頗為狼狽,似乎是受了傷。 數(shù)年前,琮容還在朔方宗時,曾經(jīng)見過帝烏果。那是朔方宗管轄的地盤上,一個很小的仙門世家在琮老掌門的壽宴上敬獻(xiàn)的。 帝烏果雖然不常見,但它并不能大幅提升功力,僅僅是在受到攻擊時,能為主人擋下一擊。在琮容的印象中,這玩意兒就是有錢的世家子弟打不過逃跑用的,還不至于這么搶手,能讓眾修士為之大打出手。 念及此處,琮容主動湊上前去,想打聽打聽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真是晦氣!一個小小的帝烏果搞得大家這么狼狽?!?/br> “早知是今日這個狀況,老朽必然不會毫無準(zhǔn)備的趕來?!?/br> “現(xiàn)在也不遲,既然讓我們遇上了,不如我們聯(lián)手將它們?nèi)寄孟??!?/br> “你說的輕巧,它們是那么好對付的?” “那你說怎么辦?反正我這一身傷不能白受!” “這里是縹緲閣的地盤,不如我們?nèi)フ铱~緲閣幫忙?” “你腦子壞掉了?!找他們幫忙,帝烏果還能是我們的嗎?” “你腦子才壞掉了!縹緲閣好歹是四大仙門世家,怎么可能跟我們搶一個小小的帝烏果!” ...... 半天插不上話的琮容聽得一頭霧水,眼看兩人爭執(zhí)不下,大有動手的架勢,琮容明智的往后退了幾步,準(zhǔn)備等他們了結(jié)完之后,再來打探消息。 就在此時,一道底氣十足的渾厚男聲從遠(yuǎn)處傳來,“我縹緲閣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帝烏果!但收拾兇獸,沒有我們縹緲閣出馬,就憑你們幾個,去送死嗎?” 說話間,來人已行至近前。來人年紀(jì)不大,二十有余,相貌堂堂,氣宇軒昂。身邊還跟著幾人,有男有女,年紀(jì)也都不大。與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女子,明眸善睞,顧盼神飛,眉宇間隱隱有幾分相像。 這群人穿的皆是清一色的胭紅烏金云紋紗袍。此衣以天蠶冰絲織就,刺繡處綴著無數(shù)真珠,云紋皆以金絲勾勒,純正的胭紅色燦爛如朝霞滿天,想讓人忽視都難。 縹緲閣地處南方,多山多澤,物產(chǎn)豐腴,縹緲閣門下的產(chǎn)業(yè)更是遍布整個神州大陸,要論有錢,沒人比得過縹緲閣。而這價值不菲的胭紅烏金云紋紗袍正是縹緲閣內(nèi)門弟子特有的服飾。 來人說話不可謂不狂,但方才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幾位卻沒一個敢站出來反駁,顯然是認(rèn)出了此人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