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雙筷子分了半個烤茄子出來，用開水洗干凈調(diào)料放進小憨的飯盆，小憨把盆拖到家長腳邊埋頭開吃。

    剩下半個茄子衛(wèi)延吃了，辣椒和孜然都放得重，吃起來噴香。

    這給了衛(wèi)延靈感，生玉米棒子不好賣，烤玉米呢？煮熟的玉米控干水，刷上糖漿小火慢烤，烤得表面微微發(fā)焦，好看又好吃，他就不信沒人要。

    溫如昫一到家就被老婆纏住，衛(wèi)延坐他懷里，又喂水又喂烤茄子的，殷勤得不得了。

    溫如昫在老婆屁股上拍了一下：“說吧，什么事兒？”

    他男人變聰明了，還沒說就知道有事兒：“我想去賣烤玉米，還差個燒烤架。”

    “天這么熱，賣烤玉米你也不怕中暑，呆家里玩吧”。

    “哎呀，我想去”，衛(wèi)延說：“你又不帶我去挖石頭，我一個人在家無聊?！?/br>
    “挖石頭累，家里不還有小憨嗎？它陪你玩。”

    “我不，要么你在家陪我，要么給我弄個燒烤架，二選一”，衛(wèi)延胡亂的在男人臉上親，一邊親一邊小聲叫‘好老公’。

    溫如昫被他叫得熱血沸騰，抱著人回屋，老婆不乖先來一頓草，累了就不鬧。

    “不去床上，你衣服臟?！?/br>
    “好，乖延延，扶穩(wěn)椅子?！?/br>
    “嘶……衣服別扯壞了?！?/br>
    男人挖完石頭回來全身都是灰，蹭得衛(wèi)延身上也滿是黑道道，黑的白的相映成趣，guntang的熱汗灑在椅子上。

    今天的戲是討不到媳婦的老農(nóng)民和老公不在家的寂寞主婦。

    溫如昫很滿意。

    飽餐一頓，溫如昫渾身舒暢的抱著老婆去洗澡。

    衛(wèi)延閉著眼睛還在哭：“嗚嗚……我要燒烤架?！?/br>
    這么執(zhí)著？“太熱了?！?/br>
    “不熱，我就要！”

    “好好好，給你弄”。

    溫如昫犟不過，兩人洗干凈換了身衣服，背著營養(yǎng)液出門，先去街上和超市看看有沒有燒烤架賣，沒有的話就弄點鐵絲回家自己做。

    對比燒烤攤，超市的生意要冷清不少，售貨員靠業(yè)績吃飯，瞅見衛(wèi)延兩個熱情得很。

    “買被子嗎？正宗的鵝絨被，六袋營養(yǎng)液一床。”

    “鍋碗瓢盆要不要？在做清倉，半價?！?/br>
    “衣服也在搞活動，買一送一。”

    “全部衣服都搞活動？”衛(wèi)延問。

    今天他的衣服又報廢了一套，加上身上穿的，攏共還剩兩套。

    “哎，對，全部買一送一”，銷售小妹熱情的把兩人往服裝區(qū)引：“才從廢墟里挖出來的貨，嶄新的，沒人穿過?！?/br>
    服裝區(qū)擺了十幾個展示架，掛出來的衣服聞著有點輕微的霉味兒，估計是在地里埋久了的原因。

    衛(wèi)延翻著看了看，衣服袖口和領(lǐng)口都沒有磨損痕跡，有的還掛著塑料吊牌，的確是新衣服。

    新衣服放久了也會老化褪色，特別是純棉的，放個幾年就會變脆，一撕就爛，他拉著一件疑似純棉的襯衣問：“這是純棉的，還能穿嗎？別上身就爛了?！?/br>
    “不是純棉，混紡的，能穿。您放心好了，衣服掛出來之前我們都挨著檢查過，一扯就爛的都沒掛出來?！?/br>
    “那行”，衛(wèi)延對衣服要求不高，不是上身爛就好。他拉著男人一通選，排除顏色和款式奇葩的，其余通通往購物車里放。

    男人穿衣服也費，挖石頭是辛苦活兒，經(jīng)常這兒掛條口子，那兒繃開一條縫，補丁撂補丁，看著窮酸又可憐，活像被他虐待了一樣。

    趁有活動多買點兒，壞一件丟一件，省得再去補。

    溫如昫還不喜歡穿新衣，新衣服穿身上怕搞爛，束手束腳。舊衣服穿著可以隨便亂造，比較自由。不過跟著老婆出門的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提款機，發(fā)言權(quán)少得可憐。

    售貨員點了點數(shù)：“您買得多，這樣吧，我再給你打個八折，一共60袋營養(yǎng)液。”

    “行，幫我找個袋子裝一下?！?/br>
    “布袋本來是要收費的，看著你是大客戶的份上我送你一個，以后還要買衣服的話記得找我”。

    “沒問題”，這姑娘臉圓圓，挺有辨識度，下次再來他應該還能認出來：“燒烤架超市里有賣嗎？”

    “你在這兒等會兒，我找同事問問?！?/br>
    圓臉姑娘一去就是三十多分鐘，衛(wèi)延又到旁邊的貨架轉(zhuǎn)了轉(zhuǎn)，賣油的架子居然空了，看來大伙兒能吃飽之后造人的干勁兒都很足。

    賣套的架子上倒還有貨，衛(wèi)延想拿，被男人按住了手，溫如昫貼著他耳朵：“不買，戴著不舒服。”

    “清理麻煩”。

    “哪次不是我?guī)湍阆?？?/br>
    衛(wèi)延：“……”行叭，出力的人做主。

    圓臉姑娘和一個高瘦的男人抬著燒烤架回來：“你看看吧，我們在后倉翻了好久，只翻到這一個?！?/br>
    這個架子沒包裝，還有些黑漬，不知是哪兒收羅來的二手貨。

    污漬可以洗，將就用吧：“價是多少？”

    “十袋營養(yǎng)液”，男人報完價有些忐忑，生怕衛(wèi)延不買似的繼續(xù)說：“這價兒真不算貴，我還包給你送貨上門，你到外頭找個搬運至少也得花一袋兒營養(yǎng)液。”

    “行吧”，衛(wèi)延答應了。

    付完營養(yǎng)液高瘦男人不知從哪兒找了個小板車，將燒烤架和打包好的衣服捆上去，衛(wèi)延和溫如昫就跟在板車后頭走，遇到上坡也幫忙推一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