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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從正午一直到黃昏,黃昏之后,風歇便從皇宮直接上了前往春洲臺的馬車,去準備晚間的霜華祭。楚韶在他身邊昏昏沉沉地睡著,他只在那干巴巴地坐了一下午都覺得疲累無比,真不知風歇是如何保持到現(xiàn)在依舊神采奕奕的。 霜華祭月出之后才正式開始,楚韶揉著眼睛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馬車早已空了。 他跳下馬車,恰好看見風歇走上春洲臺。 “我朝風調(diào)雨順,洪福更勝從前,尊傾元皇帝之命,特行新令——” 風歇跪在春洲臺正中央,向面前的祭碑鄭重地叩首之后,便展開了手頭淺金色的懿旨——那是他嘔心瀝血幾年之久終于擬出的變法條例。 聲音微冷,帶著沉沉不可置疑的威懾。 “其一,改發(fā)全國貨幣,更改鑄幣工藝,嚴禁私自鑄幣,違者斬首棄市;另向淘金人之首增稅十一,嚴禁‘黑金’進入商業(yè)流通……” “其二,中陽內(nèi)外八部施行考核制改革,去親王頭銜,蔭庇不過三世,官職憑才錄用,杜絕賣官鬻爵……” “其三,增修《定法典》,嚴禁政商勾結(jié),朝官私產(chǎn)需上報朝廷……” “其四,改革軍制,凡入行伍家中增發(fā)‘親養(yǎng)金’,收五方將軍虎符合為湛瀘令,僅聽令于天子……” “其五,修筑雙關(guān)城墻,西方凡自愿前往筑墻者,朝廷給養(yǎng)妻子、落戶西北;東方增發(fā)‘棠花令’,商賈憑此令招募流民做工者,商稅下調(diào)數(shù)額不等……” “……” 春洲臺下設(shè)雅座中的貴族無不面面相覷,一時不知作何情態(tài),倒是圍觀的士人學子等議論紛紛,表達了十足的贊同。 風歇收了手中的懿旨,起身轉(zhuǎn)向眾人:“大印積弊已久,自今年上元節(jié)之后,此例開行。諸位若有異議,可遞帖于太子府尋我,我必虛左以待?!?/br> 圍觀的民眾們不知是誰開了個頭,高呼“陛下萬歲”“太子殿下千歲”,聲音此起彼伏,風歇的目光緩緩流過端坐著沒有動的貴族們,目光一冷。 卻是戚瑯先站了起來,他緊緊盯著風歇,微微一笑便跪了下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座眾人都能聽清:“我等受令于太子殿下,必然全力擁護傾元改革,為朝廷肝腦涂地,死而后已?!?/br> 風歇目光一松,帶了些感激之色示意他起身:“長公子言重了?!?/br> 周氏掌權(quán)的年輕人跟著戚瑯跪了下去,真心實意地叩首道:“戚公子所言極是,我周氏必然同樣擁護傾元改革,為朝廷盡心竭力。” 衛(wèi)叔卿今日并未現(xiàn)身,中陽三大世家有兩大世家都表了態(tài),其他世家如何不明白他們的意思,紛紛跟著起身下跪。風歇略一遲疑,順著春洲臺長長的臺階向下走了過去。 楚韶連忙跟上他,低聲說了一句:“想不到戚長公子說話這么有用?!?/br> 風歇扶著他的手,語氣松快道:“他是戚氏如今掌權(quán)者,雖然戚氏自白玉如意案之后有些沒落,但畢竟是當之無愧的中陽第一世家……戚瑯愿意出來表個態(tài),對改革形勢大好,我要謝他?!?/br> 楚韶點點頭,沒有多言,風歇順著春洲臺的臺階走了下來,親自俯身去扶戚瑯起來:“長公子,請起?!?/br> “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啊,”戚瑯在他耳邊輕語道,語氣帶了些慵懶,“如何,何時請我喝酒?” “你有時間便好,只是說一條,我可不再去春風樓了,”風歇回道,“府中有陳年佳釀,改日我啟了與戚公子共享?!?/br> 戚瑯起身,又向他行了一禮,笑道:“一言為定?!?/br> “太子哥哥,春洲臺之下人多眼雜,不要過多逗留,”楚韶環(huán)視了一圈,低聲說道,“上元佳節(jié)之際,中陽人實在繁雜,我怕……” “無妨,有鸚鵡衛(wèi)散在四周護衛(wèi),”風歇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此時我還不能走,不過我會小心,再說有你在我周圍,不必過于擔憂?!?/br> 楚韶只得無奈地跟著他穿梭在中陽眾多貴族之間,貴族們心中對于改革條例頗有不滿,方才礙于形勢不敢多言,如今他親自下來,怎能不倒些苦水?楚韶看著風歇一個一個耐心地為眾人解釋著改革相關(guān)的事宜,圍觀的民眾紛紛散去了,上元佳節(jié)各地燈會諸多,也無謂在此長久駐留。 春洲臺四周皆懸著紅色明燈,多至百盞,直映得周身亮如白晝,周邊又多有櫻樹,有些早開的櫻樹已經(jīng)長了粉白的花苞,在燈光映射下美得不似人間景色,倒像是仙京盛景。 為行動方便,楚韶早已脫了那繁雜礙事的太陽盔甲,此時只著深青常服,跟著華服的太子貼身護衛(wèi)。 中陽的貴族早聞他聲名,只是苦于不得見,此刻有了機會,便把他團團圍了起來,周邊簇擁上來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楚韶聽得昏頭轉(zhuǎn)向,本不喜與他們來往,但此刻為了應付他們也不得不一時放松了警惕。 只是—— 在下一個瞬間,最靠近春洲臺的一排紅色明燈卻突然仿佛被砍斷了一般,飄飄蕩蕩地從空中掉了下來。 明燈之中皆為蠟燭,若落于周邊樹木之上,必然容易引發(fā)火患。楚韶目光一緊,下意識大步跨到風歇身前,把他護到了身后,口中喊道:“秦木,你帶人前去查看一下?!?/br> 秦木領(lǐng)命去了,風歇嚇了一跳,但為寬慰他,還是拍了拍他緊繃的肩膀,道:“許是意外,阿韶,不必如此緊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