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詞嗯了一聲。

    賀毓撓了撓頭，“嗯什么意思。”

    柳詞：“我?guī)е季磉^來吧，我還有個(gè)題沒寫完?！?/br>
    賀毓嚇得后退一步，“你不要過來啊——”

    柳詞卻走過來，“一起寫，八篇閱讀理解，開學(xué)還要測試，你不要到時(shí)候又吊車尾?！?/br>
    賀毓捂著臉，痛苦地?fù)]手：“你快走?！?/br>
    柳詞拍了拍她的肩，“等會把窗戶開大點(diǎn)。”

    第6章

    賀毓回去洗了個(gè)澡，躺在床上聽了會歌又坐起來畫畫。

    她的窗戶大開著，方便柳詞進(jìn)來，但夏天開著燈又不關(guān)紗窗很容易進(jìn)蚊子，她干脆把燈都關(guān)了。

    就這么躺在床上。

    窗外有月光，柳詞在月色下跳進(jìn)賀毓的窗戶，腳剛踩在賀毓事先墊好的報(bào)紙上，就聽到哇的一聲。

    她被嚇了一跳，差點(diǎn)整個(gè)人栽倒在地上，賀毓沖過來把她撈起，嗚嗚嗷嗷了好幾聲，“有沒有嚇到呀！”

    柳詞踩了賀毓一角。

    紗窗被關(guān)上，臺燈打開，昏黃的燈光亮了室內(nèi)，柳詞看到賀毓正在拉蚊帳。

    賀毓的頭發(fā)還沒全干，看上去一縷縷的，柳詞走過去摸了摸，被賀毓拉住手，這人掐著嗓子說：“干嘛啊，非禮呢，真變態(tài)?！?/br>
    柳詞：“……”

    她穿著一套舊的夏衣，款式看上去很寬松，賀毓又換上了她的老頭背心，胸罩也沒穿，側(cè)身的時(shí)候胸都讓人看光了，柳詞拉起床邊的小毯子，給賀毓蓋上。

    賀毓正在勾蚊帳，冷不防被一拉，唉了一聲，沒勾上，鉤子在床沿晃晃悠悠，她伸腿踢了柳詞一腳，噯了一聲，“干嘛呢你?！?/br>
    柳詞沒說話，她過去把蚊帳拉了。

    賀毓躺在床沿，一半的頭發(fā)落在窗外邊，蚊子很有可能從那條縫隙里鉆上來，她翻來又覆去，想起了什么，滾到柳詞那邊，“你不是說要做考卷？”

    柳詞摘了眼鏡閉著眼，一只手放在眼上，她骨架小，窩在床上占不了多大的位置，手腕細(xì)瘦，賀毓的手掌能圈住還空出一點(diǎn)兒。

    “來你這做得成么？”柳詞的聲音從手與嘴唇的擠壓里冒出來，含糊中帶著朦朧的睡意，“我洗澡先寫完了?！?/br>
    “這么用功干什么，高考還遠(yuǎn)著呢?！?/br>
    賀毓嘟囔了一聲，屋里能聽到窗外的蟲鳴，也不知道哪來的□□，吵得要死，賀毓曾經(jīng)怒氣沖沖地去地毯式搜索，一條腿都沒找著。

    “很快的?！?/br>
    柳詞翻了個(gè)身，賀毓床上只有一條小毯子，晚上不熱，她沒開空調(diào)。

    老舊的電風(fēng)扇聲音很大，呼啦呼啦地吹，偶爾扇葉擦上扇罩，發(fā)出鐺的一聲。

    賀毓嘆了口氣，“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唄。”

    她總是這樣，一點(diǎn)也不會去想未來，柳詞背對著賀毓，突然問她：“你以后要學(xué)文還是學(xué)理？”

    賀毓踢了踢腿，“理啊，文科多難背，累死了。”

    柳詞哦了一聲，賀毓挪了過來，“你呢，你這小酒瓶吧？”

    她和柳詞不一樣，柳詞成績好，也很平均，看不出來什么起伏，而賀毓一貫會偷懶，之前中考前測試都能因?yàn)閼械脤懮鐣拇箢}而被老師擰耳朵。

    “學(xué)理。”

    賀毓喔了一聲，“那我們還可以繼續(xù)同班哦?！?/br>
    柳詞小聲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