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_分節(jié)閱讀_126
只不過賀毓沒那么明顯,柳詞表現(xiàn)得太過決絕。 “我……” 柳詞看著啤酒瓶,看著很自然仰頭喝酒的賀毓。 她里面還是一件長T恤,黑色底,印花是插畫,神情看上去很自然,好像她們和從前一樣,只不過是晚自習下課,一起去學校對面吃頓宵夜而已。 只不過芬達換成了啤酒,賀毓從長發(fā)變成了短發(fā),柳詞的鏡框不再是之前那副笨重的了,變成了不規(guī)則的玫瑰金色。 她不知道怎么開頭,先喝了一口。 結(jié)果喝得太急,第一口就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咳得眼眶發(fā)紅,鼻酸難忍。 賀毓哎了一聲,有點無奈,她的凳子往柳詞這邊拉了拉,伸手給柳詞順了順氣,“至于嗎?” 這桌也在斷壁殘垣邊上,跟其他幾桌離得有點遠,活像被熱鬧隔開似的,她倆的影子投在水泥墻上,白色的拆字被敲了一半,露出里面直棱棱的鋼筋。 柳詞緩了緩,低著頭看上熱騰騰的燒烤,“是我對不起你?!?/br> 賀毓剛好咬了一口烤面筋,有點燙舌頭,她夸張地啊了一聲,“是啊,你對不起我,當初一句話都不說,就這么走了。” 柳詞的頭更低了。 “我做錯什么了啊,讓你就這么不辭而別?!?/br> 這個問題賀毓一想很多年,后來也懶得想了,只不過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天,可以翻出來重新清算。 “你沒做錯,是我小心眼?!?/br> 柳詞狠狠地喝了好幾口啤酒,咕嚕咕嚕地,動作很激烈,酒液都隨著下巴淌下。 “慢點喝,被又嗆著了?!辟R毓也喝,一口氣小半瓶,“小心眼?你老這么說自己,你不是小心眼,你是悶葫蘆,你總是讓我猜,跟讓我做題似的,這太難了柳詞,你根本是在虐待我?!?/br> 賀毓吐出一口氣,她的手機放在桌上,深夜里也有消息彈出來,她翻過來扣上,“你一走這么多年,一點消息也不給我,如果換做別人,我可能會大張旗鼓地找,但是你這種個性,不說一聲就走不是毫無理由的,我一直在想哪里惹你生氣了哪里讓你討厭了,所以后來知道你的消息,我也不去打擾你?!?/br> “你這個人就是討厭一個人也很難表現(xiàn)出來,不像我,大悲大喜?!?/br> 賀毓自嘲地笑了笑,今天晚上月亮還有點圓,深夜里城市的一隅,天南海北的口音,這個她們的故鄉(xiāng),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后還能有那么一處破敗,能容納這么一段被各自曲解的感情。 “我從來,沒討厭你。” 柳詞一只手塞在風衣的兜里,賀毓的衣服始終帶著她的味道,這么多年沒變,她這個時候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始終貪戀這個味道,無論過幾天,過幾年。 “討厭我你也不會說?!?/br> 賀毓嘀咕了一句,又喝了兩口。 冰冰涼的,越發(fā)讓她清醒。 卻還記得提醒柳詞,“你少喝點,你胃不行?!?/br> 柳詞反問:“你也沒好到哪里去?!?/br> 賀毓:“你怎么知道的。” 說完她笑了笑,“看來你還是挺關(guān)心我啊?!?/br> “我真的沒討厭你,我是討厭我自己,”柳詞把那只手抽了出來,手指按了按眉心,她的頭很暈,哭過之后人更疲憊,這個時候坐著都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賀毓,你知道我以前最討厭誰嗎?” 賀毓笑了笑:“我原本以為是劉遠生,后來不確定了,柳詞,我發(fā)現(xiàn)我壓根也不知道你的喜好?!?/br> 她這個人很難去深究什么別的,相處靠本能,長大了也一樣,只不過成年人有很多東西是不能憑借單純地好惡去論斷的,偶爾她想起柳詞,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點也不了解對方。 “我最討厭的是廉曉禮。” 柳詞深吸一口氣,她看著賀毓,從見面一來第一次直視對方的眼眸—— “我討厭她搶走了你?!?/br> 作者有話要說:點首《明日世界が終わるなら》中島美嘉 唉昨天和今天這兩首是我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