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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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凈慣了,這樣偶爾的熱鬧倒也不讓他心煩。 封青齡從外而來,單膝點(diǎn)地,道:“宮里的嬤嬤到了。” 晏行昱點(diǎn)點(diǎn)頭:“嗯,請進(jìn)來吧?!?/br> 封青齡猶豫了一下,道:“她瞧著面色不善,我怕她會為難公子?!?/br> 晏行昱歪著頭,額前的紅色墜子貼著眉心往下墜了一下,他疑惑道:“為難我?” 封青齡:“……” 封青齡暗罵自己想太多,忙道:“我這就讓她進(jìn)來。” 沒一會,那一臉深沉的嬤嬤就走了進(jìn)來,掃見晏行昱還坐在箱子上踢腳玩,眉頭一皺,聲音冰冷道:“公子,我是陛下派來教公子禮數(shù)的掌事嬤嬤?!?/br> 晏行昱沖她一笑,姿態(tài)十分隨意:“姑姑好?!?/br> 他托著臉側(cè),輕聲道:“我哪里做的不合禮數(shù)嗎?” 嬤嬤冷冷數(shù)落,完全不給晏行昱半點(diǎn)面子:“公子不比其他女子,雖然不從母家出嫁,但還是要遵從禮數(shù),端正坐于榻邊,還有蓋頭……” 她說著,將一旁箱子里本來棄之不用的紅蓋頭撿起來:“公子還請蓋上,在未到洞房前不可讓其他人窺見臉。” 聽著這明晃晃折辱晏行昱的話,封青齡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些擔(dān)心晏行昱會暴怒。 但晏行昱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他笑著道:“可是殿下說我不必用蓋頭,會悶得慌?!?/br> 嬤嬤冷酷無情:“這是規(guī)矩?!?/br> 她說著,就要上前親手為晏行昱戴。 嬤嬤剛剛到晏行昱身邊,晏行昱突然輕輕“啊”了一聲,封青齡立刻拔劍出半寸。 “龍涎香?!标绦嘘攀种篙p輕敲了敲身下的箱子,發(fā)出輕微一聲脆響。 正要將蓋頭扔到他頭上的嬤嬤一愣。 “你雖然是管事嬤嬤,被陛下指派過來應(yīng)該也不必親自去面圣接旨吧。”晏行昱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陛下交代了你什么事嗎?” 嬤嬤一愣,一直沒有波瀾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一抹錯愕。 晏行昱點(diǎn)頭:“看來是了?!?/br> 他從箱子上跳下來,衣擺翻飛,隨手接過嬤嬤手中的蓋頭,也不覺得有什么折辱的,直接蓋在了頭上,擋住明艷的臉。 竟是不再問了。 封青齡在一旁有些焦急,卻又不敢隨便插手晏行昱的決定,只能在角落里瞧著。 鮮紅蓋頭下的晏行昱輕輕閉著眼睛,思緒翻飛。 他既然已經(jīng)和荊寒章大婚,就算是七殺格,對皇位也沒有絲毫影響,皇帝必不可能再在大婚之日害他,但若是把七殺格換成紫微星…… 如果皇帝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紫微星,那按照他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性子必然要鏟除他——哪怕他最疼愛的兒子再戀慕都不成。 紫微星就是紫微星,天命之人,不能保證雌伏在男人身下的人還會再翻身讓江山易主。 晏行昱的手指輕輕瞧著膝蓋,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名字。 晏戟。 親手造就出來的“攝政王世子”脫離了掌控,晏戟要破罐子破摔了。 嬤嬤已經(jīng)恢復(fù)鎮(zhèn)定,還以為晏行昱在說胡話,依然在各種挑刺。 晏行昱聽都沒聽,但還是有人在他耳畔喋喋不休,像是蟲子似的。 晏行昱眉頭輕輕皺起。 除了荊寒章,他不喜歡任何人在他耳邊多說一個字廢話。 就在嬤嬤走到他面前,拿著一塊白帕子要往床上鋪時,晏行昱徹底不耐煩了,他將蓋頭一角掀起輕輕搭在頭頂,露出半張臉。 “大喜之日……”晏行昱唇角勾起,露著的一只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我不想見血,連一只蟲子也不想殺?!?/br> 嬤嬤一怔,正要大怒說話,晏行昱手指輕輕一敲床沿。 封青齡轉(zhuǎn)瞬而出,劍轉(zhuǎn)瞬出鞘,輕飄飄架在嬤嬤的脖子上。 嬤嬤:“……” 嬤嬤頓時面如死灰,嘴唇哆嗦道:“你……” “聒噪?!标绦嘘诺?。 封青齡一手刀將人劈暈,熟練地拎了出去。 在暗處的封塵舟輕輕落地,小聲道:“大人,那個嬤嬤,不滅口嗎?” “滅什么口?” 封塵舟猶豫一下:“她……若是在皇帝面前胡說八道……” “就讓她去說。”晏行昱撐著腦袋,淡淡道,“晏戟已經(jīng)開始把棋子亂下了,我掀一掀棋盤又怎么了?” 封塵舟一愣:“您是想讓皇帝知道您可能是攝政王遺孤的事?” “嗯?!标绦嘘诺?,“回頭找個時間,給……” 他想了想,道:“給我?guī)熜诌f這個消息?!?/br> 晏行昱說到這里,眼睛都仿佛燃著火苗似的,看起來極其愉悅:“若是皇帝知曉我可能被換成攝政王遺孤,最先殺的到底是我,還是晏相呢?” “好玩?!标绦嘘派炝藗€懶腰,笑著側(cè)躺在床上,“京都城的人真好玩。” 封塵舟看到他人畜無害似的笑容,突然打了個寒戰(zhàn)。 在像荊寒章坦白之前,晏行昱大概想要自己手上的殺孽盡量少一些,做事總是瞻前顧后,而現(xiàn)在荊寒章哪怕知道他的真面目也不在意,反而比之前還寵他。 這下晏行昱大概毫無顧忌,連可能是他親生父親的人都這般算計。 封塵舟又開始日常后悔,自己當(dāng)年為什么要嘴欠說那句話招惹了這只蛇蝎鹿。 吩咐完事情后,外面的喧鬧聲似乎更大了,且聲音正離喜房越來越近。 晏行昱連忙坐好,將蓋頭扯了下來,乖乖等荊寒章來迎他。 很快,門外傳來各種喧鬧聲。 荊寒章喝了點(diǎn)酒,臉龐微紅,被人擁簇著到了喜房門口,干咳了一聲,輕輕敲了敲門。 “行昱,我來了?!?/br> 一旁人都在跟著笑,晏為明在一旁挺起小胸脯,做好了背他哥哥走過偌大王府的準(zhǔn)備。 荊寒章和晏行昱說好了,要叫三遍晏行昱才能裝作不情愿地打開,荊寒章叫完后,正等著敲第二遍門,貼著喜字福紙的雕花木門突然被打開。 晏行昱撩著半邊蓋頭,快步跑了出來,一頭栽到了荊寒章懷里。 荊寒章:“……” 跟著荊寒章前來接晏行昱的人都是京都城的權(quán)貴公子,此時瞧見遮著半張臉的晏行昱,當(dāng)即眼睛都直了——他們見過無數(shù)美人,卻從不知道有人竟然僅僅半張臉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眾人看了看荊寒章寬闊的后背,唏噓不已。 他們突然知道為什么一向恣睢肆意的荊寒章會栽在晏行昱身上了。 荊寒章抱著他,一邊臉紅一邊小聲道:“不是讓你等到第三聲嗎?” 晏行昱將臉頰靠在荊寒章頸窩輕輕蹭了蹭,額間的墜子偏了一下,他喃喃道:“殿下叫我,我片刻都等不得?!?/br> 第87章 洞房 荊寒章耳根都紅透了, 抱了晏行昱一下才不得已將他松開。 因?yàn)樵谇G寒章懷里蹭了兩下,晏行昱的蓋頭掉了半邊,荊寒章抬手扯下來, 蹙眉道:“誰讓你戴這個的?” 晏行昱乖乖道:“宮里的嬤嬤?!?/br> 荊寒章哼了一聲,將蓋頭隨手扔到一旁親衛(wèi)的手里,道:“不要這個?!?/br> 晏行昱點(diǎn)頭。 因?yàn)樯w頭被扯下來,晏行昱整張臉暴露在外,一旁的權(quán)貴子弟掃了一眼, 紛紛默默吸氣,眼睛都不會轉(zhuǎn)了。 晏行昱的明艷從來都掩飾不住, 哪怕他氣質(zhì)沉靜如水, 僅僅只是站在那, 也是個能勾人魂魄的尤物。 荊寒章無意中掃到旁邊人的眼神,眉頭突然狠狠皺了一下,想起之前晏行昱在床上曾迷迷瞪瞪地說過“別人看我一眼我都要挖掉他們的眼睛”, 又將親衛(wèi)手里的蓋頭拿了回來。 “還是戴這個吧?!鼻G寒章道。 晏行昱點(diǎn)頭,乖順低頭任由荊寒章將那火紅的蓋頭蓋在頭上, 遮擋住臉龐。 意識到荊寒章這個舉動, 一旁看呆了的公子們?nèi)紝擂蔚厥栈匾暰€, 垂著頭不敢再看,唯恐被占有欲極強(qiáng)的荊寒章遷怒。 荊寒章現(xiàn)在心情很好, 懶得在意他們。 終于等到晏為明大發(fā)神威, 他走到晏行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哥,我背你,肯定不會把你摔了?!?/br> 荊寒章瞪他一眼:“大喜之日,你就不能說點(diǎn)吉祥的話?!” 晏為明:“……” 晏為明又被無辜遷怒, 眨巴著眼睛委屈地看著他哥。 晏行昱悶笑了一聲,道:“沒事?!?/br> 晏為明這才開心起來,把晏行昱背了起來。 長淳王府極大,從喜房到門口要穿過好幾條道和游廊,十分符合荊寒章張揚(yáng)的性子。 晏為明是個讀書人,也就在大婚之前臨時抱佛腳,每日被荊寒章逼著扎一個時辰馬步,除此之外根本沒干過多少重活。 晏行昱雖然不重,但終究還是個大活人,晏為明那小身板把晏行昱背出了王府門,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了。 晏為明雙腿打顫,但一想到他背上是他那個“柔弱”的哥哥,硬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沒讓他哥摔,小臉通紅地將晏行昱一步?jīng)]沾地到了轎子上。 八抬大轎旁,有人拿著火折子準(zhǔn)備放鞭炮,還沒等點(diǎn)燃引線,正在準(zhǔn)備上馬的荊寒章突然快步?jīng)_到了轎子旁,撩著轎簾走了進(jìn)去。 晏行昱察覺到荊寒章的氣息,疑惑道:“殿下,這不合……” “規(guī)矩”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荊寒章湊上前,手掌微微用力捂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