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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暴嬌和病美人[互穿]在線閱讀 - 第125節(jié)

第125節(jié)

    封塵舟一歪頭,聲音仿佛從地獄黃泉傳來。

    “那今日前來救駕的晏沉晰,自然也是假的啊?!?/br>
    皇帝愕然瞪大了眼睛。

    當(dāng)年替攝政王冒死得到虎符去茂實城調(diào)兵的副將姓封,他快馬加鞭幾乎累垮了身體沖到了茂實城,最后卻只得了一句:“這虎符是假的?!?/br>
    年輕的副將幾近崩潰,不日便得到攝政王戰(zhàn)死沙場的消息。

    副將歸京,受萬人唾罵,險些發(fā)瘋,最后抑郁成疾,當(dāng)著年幼的封塵舟的面,拔劍自刎。

    血流了滿地。

    小小的封塵舟面無表情流著淚,捂住meimei的眼睛,不讓她去看。

    封塵舟效忠晏行昱,最大的目的便是為了能親手報仇雪恨。

    作為最后一步棋,哪怕封塵舟以前做了那么多錯事,晏行昱都沒有直接殺了他。

    封塵舟對上皇帝駭然的視線,覺得又快意又愉悅,他慢悠悠地上前將解毒香熄滅,偏頭去看皇帝。

    “二皇子說瑞王和攝政王世子晏行昱勾結(jié),下毒暗害陛下?!狈鈮m舟笑著道,“這事是真的?!?/br>
    隨著那解毒香的消失,皇帝剛剛清醒沒多久的腦子再次陷入了渾渾噩噩中,他死死抓住身下的床褥想要抬起手,但用盡了全力也只是讓手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封塵舟慢條斯理道:“陛下費盡心機想要護住皇位,沒想到最后還是落到了攝政王之子的掌控之中?!?/br>
    皇帝既然誤會晏行昱是為了皇位才接近荊寒章的,那封塵舟就讓他至死都誤會著。

    皇帝狠狠看著他,卻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識墜入更深的沼澤中。

    再也爬不出來。

    讓皇帝臨死前都在擔(dān)憂自己的皇位會落到晏行昱手中。

    這是對視皇位如命的皇帝最狠的懲罰。

    ***

    一夜之間,京都城風(fēng)云突變。

    二皇子因逼宮造反被下押刑部大牢,參與造反的禁軍首領(lǐng)也因此受罰,皇后更是被幽禁深宮,而最令人震動的,便是皇帝立儲詔書公諸于世。

    晏沉晰只是因病休沐半日,再次回宮時,已經(jīng)換了天日。

    晏沉晰滿臉懵然。

    皇帝下完詔書后再次昏睡不醒,且病情更重,眼看著沒有幾日可活,文武百官便將視線自然而然轉(zhuǎn)向了瑞王身上。

    瑞王府中整日賓客絡(luò)繹不絕。

    相反的是,長淳王府倒是沒多少人敢過來。

    逼宮當(dāng)日,荊寒章渾身是血的煞神模樣不知嚇壞了多少人,不過幾日就傳得滿京都城都是。

    當(dāng)天荊寒章從宮里回府時,還特意先去浴房清洗身上的血跡,但還沒開始,晏行昱就裹著他的外袍走了進來。

    荊寒章殺人時倒是兇悍,但見到晏行昱卻十分害怕身上的血嚇到他,忙往臉上潑水,想將血給洗干凈。

    晏行昱悶笑一聲,將身上荊寒章的鮮紅外袍扯開,里面竟然什么都沒穿。

    荊寒章:“……”

    晏行昱下了浴池擁住荊寒章,咬著他的唇一點點摸著他還未褪去戾氣的臉,柔聲道:“我喜歡你這樣?!?/br>
    荊寒章……哪里忍得了這個,直接把他按在了浴池上。

    晏行昱蹬水蹬到了半夜。

    立儲之事塵埃落定。

    皇帝硬熬了一個月,終于在深秋的一日悄無聲息駕崩,等到安平發(fā)現(xiàn)時,那骨瘦如柴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冰冷。

    喪鐘響徹整個京都城。

    荊寒章和瑞王進了宮,晏行昱裹著大氅盯著外面的烏云看了許久,輕聲道:“青齡?!?/br>
    封青齡很快出現(xiàn):“公子?!?/br>
    “事情已了了。”晏行昱輕輕呼氣,溫柔看著她,道,“好姑娘,大仇已報,和你哥一起離開京都城,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吧?!?/br>
    封青齡眼圈突然就紅了,她喃喃道:“公子,我不想離開……”

    晏行昱嘆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封青齡的頭,柔聲安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br>
    現(xiàn)在兩人大仇已報,諸事落定,也沒了留在京都城的理由。

    封青齡茫然看了晏行昱許久,才低頭小聲道:“是。”

    皇帝喪禮辦了七日,隨后不久,瑞王登基,二皇子被秘密賜死,皇后打入冷宮與青燈古佛作伴。

    瑞王鐵血手腕,加上晏行昱蟄衛(wèi)輔佐,整個朝堂無人敢作亂,就連權(quán)利最大的晏戟,現(xiàn)在還在府思過,不知會如何處置。

    瑞王也沒管晏戟,將其留給了晏行昱自己處理。

    他賞賜了許多人,特意將荊寒章的稱號摘去了“長”,封為淳親王。

    荊寒章又樂顛顛地跑去給晏行昱看,晏行昱笑了半天,道:“殿下雅淳,很適合這個?!?/br>
    荊寒章古怪道:“你在罵我?”

    晏行昱:“我在夸贊你?!?/br>
    荊寒章雖然看著兇巴巴的,但實際上性子很是淳粹,先帝和新帝都贊同這個字,說明也都認同荊寒章的“淳”。

    從郡王都親王,荊寒章雖然不在意什么官職,但每月的俸祿多了許多,他開心得不行,打算全都換成金子給晏行昱數(shù)著玩。

    晏行昱問道:“陛下給了殿下封地嗎?”

    說起這個,荊寒章就有些挫敗,他坐在一旁,小聲嘀咕:“他說京都城現(xiàn)在沒什么危險了,不讓我們離開?!?/br>
    晏行昱也知道新帝疼荊寒章,京都城既沒有了危險,他八成不會輕易放兩人去外面游歷犯險。

    晏行昱歪歪腦袋,笑道:“那我去和他說?”

    荊寒章:“……”

    他之前一直覺得晏行昱是最容易受人欺負的,但現(xiàn)在聽到晏行昱笑著說這話,他竟然開始擔(dān)心起他大哥被晏行昱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不喜歡攝政王的啦,都是直的!

    第93章 完結(jié)

    晏行昱說去就去, 第二日就進了宮。

    兩人除了大事外很少會分開,這次荊寒章罕見地沒有和他一起進宮,反而在晏行昱離開后, 孤身一人前去了已經(jīng)破落的相府。

    晏戟正在佛堂上香,神色淡然,好像這些月的幽禁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氣度雍容,依然是那個權(quán)傾朝野的晏相。

    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來人竟然是荊寒章,微微挑眉, 似乎有些詫異。

    荊寒章一身黑衣, 神色陰沉仿佛是來給人送行。

    晏戟淡淡道:“晏行昱讓你來殺我?”

    荊寒章并未帶刀,他沒應(yīng)這句,視線掃過案上牌位,最后落在那塊無名排位。

    晏戟注意到他的視線:“你原來是為了這個而來?!?/br>
    荊寒章終于冷冷開口:“當(dāng)年你到底換沒換那兩個孩子?”

    晏戟道:“事到如今, 換與沒換還有意義嗎?”

    “你之前不將真相告知行昱,是因為你想拿身世來讓他心甘情愿為你所用。”荊寒章走到案前,抬手將那牌位拿起來看了看, 漫不經(jīng)心道,“而現(xiàn)在我大哥已登基,既然沒什么意義你也不選擇告知真相……”

    荊寒章偏頭看了一眼晏戟,眼底無情無感:“你只是在單純報復(fù)他?!?/br>
    晏戟不為所動:“我為何要報復(fù)他?”

    “他毀了你想要的一切?!鼻G寒章細數(shù), “你最想要的權(quán)勢,耗費二十年一步步下好的棋盤,還有……晏夫人?!?/br>
    晏戟瞳孔一縮。

    荊寒章終于笑了起來。

    本來說出最后一個他只是在試探,卻沒想到滿臉漠然的晏戟竟然反應(yīng)最大。

    “沒想到冷血無情連親生兒子都要利用的晏相,有朝一日竟然栽在了自己尋的替身身上?!?/br>
    荊寒章覺得又可悲又好笑, 他淡然問:“晏夫人瘋了,你不去怪罪魁禍?zhǔn)?,卻去遷怒晏行昱,這是什么道理?”

    晏戟臉上的游刃有余終于消散,冷厲看著荊寒章,眸里全是恨意。

    若沒有荊寒章,毫無牽掛的晏行昱絕對不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你以為他到現(xiàn)在還不殺我是因為什么?”晏戟冷冷道,“他口中說著不在意自己是誰,實際上心中卻比誰都在乎,我若將真相說出來,才是真正的自尋死路?!?/br>
    荊寒章靜靜看他。

    “他從不留無用之人?!标剃o盯著荊寒章,森然道,“所有人在他眼中皆是能動的棋子和無用的廢棋。荊寒章,你以為當(dāng)年章岳為何會從城墻上一躍而下?你以為那篇策論是他心血來潮而做嗎?你所認知的那些,全都是他想讓你知道的,他心思深沉,內(nèi)心在想什么無人知曉。這樣的枕邊人你也敢要嗎?”

    荊寒章默不作聲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神情,直到晏戟停下,他才冷聲說:“說完了嗎?”

    晏戟說完最后一句:“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膩了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荊寒章對這些話置若罔聞,見晏戟不再開口,面無表情道:“我大哥登基,你被罷相是遲早之事。這些年你在朝堂之上樹敵良多,一旦徹底失勢,會有無數(shù)人落井下石?!?/br>
    “晏相?!鼻G寒章從袖子里拿出來琢玉的刻刀,垂下眸將那無名墓碑隨手劃了幾道,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將真相告訴我,我會送你離開京都城和你夫人一起安享晚年?!?/br>
    晏戟冷冷道:“你以為我會信你?”

    “可那又有什么法子呢?”荊寒章笑了一聲,道,“新帝登基,必定要震懾朝堂百官。整個京都城人人自危,又有誰能違抗新帝保你呢?”

    “只有我敢?!?/br>
    晏戟沉默。

    “晏相想一想吧?!鼻G寒章將手中的牌位遞給晏戟,笑著道:“很劃算的,你不怕死,難道想要整個相府隨你陪葬嗎?”

    晏戟怔然許久,垂眸看向手中的牌位。

    荊寒章用刻刀刻了薄薄一層的痕跡,隱約能辨認出來是「晏行昱」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