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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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之一笑,并不去追問別的。 管智敏見她不來問,頗有些失望,如今八字尚無一撇,她當然不便厚顏來提自己,就話題一轉說道:“jiejie,前些日子我聽說韓家的韓奇……好像跟府內有什么傳言,還聽說你要跟韓奇定親,有沒有這回事?” 沈柔之淡淡笑道:“姑娘是大家閨秀,又從哪里聽來這些不堪的謠言。” 管智敏道:“那一陣坊間都在傳,且我聽哥哥說這韓奇也算是一表人才,跟jiejie又也算是青梅竹馬,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如果是真,也算是親上加親了。難道是jiejie不愿意?” 她自詡是知府之女,向來低看沈柔之一些,且在她看來柔之若配韓奇,倒也是不錯的門當戶對。 沈柔之知道管小姐的脾性,只是她的手伸的有些過于長,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韓家是地方望族,我家里自然是配不上的,姑娘這般推崇韓奇,難道……嗯,知府衙門跟韓家,這倒的確是門當戶對?!?/br> 管智敏沒想她反應如此之快,一愕之下忙道:“胡說!我是好心,你怎么反而說我?” 沈柔之笑道:“我也是好心啊。看姑娘很有這個意思才敢說的,你不提,我也不說呀?!?/br> 管智敏無奈,索性道:“你少胡說了,我跟韓奇是沒什么,只是最近隱約聽母親說起揚王殿下……你總該懂我的意思了吧?!?/br> 沈柔之雖只跟羅樞見過一面,卻看出那少年是極有心思的,只怕未必把管智敏這種官家小姐放在眼里。 但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于是道:“好好地怎么又提起揚王殿下來了?我太過愚鈍,竟是不懂?!?/br> 管智敏也看出她是故意裝不懂,便哼道:“我當你是個知己才跟你提的,你若如此虛情假意的就罷了?!?/br> 沈柔之很知道,她跟管小姐之間遠遠沒到“知己”的地步,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而且涉及男女之事,牽扯最大,一有不慎就容易反目成仇,所謂“賭近盜jian近殺”,古人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何況管智敏也不過是拿她消遣的,來套她話的,沈柔之又不傻,哪肯訴以真心。 管小姐無奈,索性道:“你既然不知道也罷了,就是韓家,你可別……” 她看不上的,卻要讓沈柔之當個寶。 正在這時侯,卻是老太太那邊的丫鬟走來,跟沈柔之行禮道:“知府夫人那里催姑娘回去?!?/br> 管智敏問:“怎么這么急?” 丫鬟道:“外頭有人來說、什么有云龍山的匪寇在城中作亂,所以知府夫人想要帶小姐盡快回去?!?/br> 管智敏嚇了一跳,當下不敢耽誤,急忙跟沈柔之一塊兒回到老太太上房。 老夫人已經(jīng)跟知府夫人站在廊下,派人去打聽消息,沈柔之她們回來的時候,正一個小廝跪地道:“聽說是云龍山的匪寇混進城來,在十字街那里已經(jīng)殺了幾個人……好像還嚷嚷說有大批的賊匪攻城?!?/br> 知府夫人嚇的色變,只忙著要走。沈柔之便道:“既然外頭已經(jīng)生亂,夫人不如留下,等風頭過去了再說。這會兒出去反而危險?!?/br> 管智敏道:“難道留在沈府就安全了?你們府里也沒有幾個人守衛(wèi),我看也不太妥。” 沈柔之本是好意,聞言便不說了。 夫人本在搖擺,聽了這話卻忙催著往外走,老太太只好叫沈柔之相送。 沈柔之陪著兩位出了二門,外間有幾個小廝忙過來恭迎,管夫人還道:“有沒有派人回府多調些兵丁回來保護?” 其中一個道:“回太太,才派人去了。” 夫人呵斥:“怎么這么慢,早該叫人回去調兵的!” 此刻快到大門口了,忽然旁邊院中有喧嘩吵嚷之聲,管智敏問道:“這是什么聲音?” 沈柔之循聲看了眼,也不知如何。 卻有一個沈府的家丁跑來道:“大小姐,剛才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向內宅走動,已經(jīng)給我們拿下了。” “什么?”沈柔之一驚。 卻有個聲音叫嚷:“我們不是賊,是跟著知府夫人來的,衙門里的人!” 知府夫人愣怔:“這是在說什么?” 沈柔之道:“把人帶上來?!?/br> 一會兒工夫,幾個沈府家丁押著兩個人走了來,果然都是府衙的服色。 其中一個人忙不迭地就先說:“我們因聽說云龍山的賊進了城,擔心夫人跟小姐所以想進內看看,不料就給他們抓住了,不由分說地一頓打。”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管智敏說道:“jiejie,府內就是這么待客的?把我們的人當賊不成?” 沈柔之卻發(fā)現(xiàn)自家家丁里有兩人看著臉生,隱隱覺著不對。 “誤會罷了,不必多說,”知府夫人忙著要走,皺眉道:“趕緊把人放了,我們就要走了?!?/br> 管智敏哼道:“還不放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府衙的人也敢欺負!” 沈柔之見狀抬手道:“放了他們吧?!?/br> 那兩個知府衙門的人給放開,忙著活動筋骨,眼睛卻瞥向沈柔之,眼神中竟透出幾分狠狠不休之意。 沈柔之只看了一眼就覺著這兩人怪異,但既然是知府衙門帶來的,自然跟她不相干,也輪不到她管,只趕緊送了他們出去就是。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有馬蹄聲響,瞬間到了門口,依稀有人喝問道:“府內如何!” 沈柔之聽這聲音,竟像是謝西暝去而復返,她下意識地皺了眉,簡直不想再跟他照面。 誰知就在這會,那兩個知府衙門的隨從對視一眼,竟忽然間暴跳起來,電光火石間一人撲向夫人,一人便向著沈柔之沖來。 沈柔之正因為謝西暝忽然回來,有些心神不屬,竟沒留意別的,等察覺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了。 眼見那手將抓到她的身上,身后有人將她一拽,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道:“還不護著!” 沈柔之站立不穩(wěn),茫然中看到之前的那兩個沈府家丁閃身上前,將襲來的知府衙門之人攔住。 而她定神抬頭,卻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后及時出手的,居然是跟隨謝西暝的宏伯。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叫人思考的余地都沒有,這邊兒的突襲給攔住,而那邊兒本來要捉拿知府夫人的那人,因為夫人離得略遠,管智敏卻近在咫尺,于是當機立斷,將管小姐一把擒?。?/br> 管智敏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呼,便給他牢牢地鎖在身前了。 沈柔之抬頭看去,只看到這一幕。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也是頭一次面對這種場面,心頭發(fā)顫。 宏伯看向門外,低低道:“這幾個人不干不凈的,先前還鬼鬼祟祟試圖潛入內宅,應該不是知府衙門的人?!彼m年邁,但面對這種事泰然自若,顯得胸有成竹。 沈柔之心驚:“難道……” 外頭鬧的是云龍山的賊匪,那些賊人可是跟沈承恩有大過節(jié)的,難道他們是想趁機潛入沈府,報仇作亂嗎? 這會兒知府夫人也驚叫起來:“這是在干什么?”她還沒弄懂情形。 那勒住管智敏的賊徒看著同伙,卻見他已經(jīng)在沈府家丁的包圍下落于下風了。 而沈柔之看著那兩個“家丁”出色的身手,此刻也已經(jīng)確信,這兩個不是他們家的。 只怕……跟宏伯、也就是謝西暝有關系。 剛才要不是他們機敏,攔住了賊徒,給他們摸到內宅去,指不定會有什么滔天波瀾! 瞬間心里又亂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制住管智敏的賊徒見勢不妙,要挾地叫道:“還不住手?信不信我殺了這婊/子!” 管智敏給他用力鎖喉,不知死活,嚇得越發(fā)驚呼起來。 知府夫人手足無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叫道:“快放了敏兒!”聞言又道:“讓他們住手!” 兩個沈府家丁聞言動作略停了停,那左支右絀無法招架的那賊徒趁機跳了出來,正待喘氣,卻聽到門口有個聲音冷冷地說道:“既然是婊/子,殺就殺了,殺了她也好跟你們陪葬啊。” 與此同時,有什么東西“嗖”地一聲穿空飛來! 那賊喘的那口氣還沒完成,胸口便覺一涼,低頭看去,卻是柄閃閃發(fā)亮的腰刀,刀刃已經(jīng)從前胸傳出,亮閃閃的刃上掛著溫熱鮮紅的血。 眾目睽睽之下,這賊人悶聲不響,往前栽倒,有道游龍般的身影卻從門口一躍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紅包已經(jīng)紛紛灑落啦,應該大部分小伙伴都收到了,不排除有漏發(fā)的哈,可以舉手補充~ 今天有點事,盡量二更,估計會晚一點啦,么么噠~ 感謝在2020-09-25 23:08:03~2020-09-26 22:18: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墨隱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新wyling 26瓶;16145215 10瓶;clair 7瓶;bluemoon15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3章 洛州城中的事情其實一早就安排妥當了。 甚至遠在揚王羅樞來到之前, 謝西暝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籌算。 羅樞只不過是他籌謀中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一種安排,負責執(zhí)行他的謀劃而已。 謝西暝把洛州的危機跟羅樞和傅寒演說了一遍, 羅樞住在守備府, 洛州守備麾下的兵力等同于在他手中,可以有效的按照謝西暝的指揮行事, 如此悄然無聲地在洛州城中張下了一張細密的大網(wǎng)。 羅樞跟傅寒當然知道他們在做一件大事,這是關乎洛州城安危的大事。 可揚王羅樞生性冷淡,只不過因為是謝西暝所吩咐的, 所以他也跟著一絲不茍的執(zhí)行而已,其實他心中并無大的波瀾。 整個洛州城的安危對他而言, 還不如謝西暝藏著的那人更令他感興趣。 但是傅寒就不同了。 從小兒在京城侯府錦衣玉食的小侯爺,雖然飛揚跳脫, 斗雞走犬的,時而還會跟人比試比試拳腳,但是對他而言,這卻是生平第一次面對這種大事。 這簡直像是他夢中出現(xiàn)的,雖然不是征戰(zhàn)沙場, 但也是極難得的了,畢竟是動了真刀真槍的殺伐。 所以對比羅樞的冷漠安靜,傅寒簡直又激動又興奮, 又有些無法避免的緊張感, 雖然是半月時間, 卻幾乎把他煎熬壞了。 可是,不管是跟謝西暝從小知交的揚王羅樞,還是小侯爺傅寒,雖然他們都對謝西暝言聽計從, 但他們其實都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意味著什么。 ——在謝西暝的cao控之下,他們是提前演練了他們以后的人生。 謝西暝沒有羅樞的冷漠安靜,也沒有傅寒的興奮激動,他只是很簡單的在做一件對的事。 甚至不必他親自動手,一個羅樞,一個傅寒,一靜一動,一內一外,對付區(qū)區(qū)云龍山的匪首,已經(jīng)足以。 畢竟這兩人,一個是將來為他運籌帷幄的臥龍鳳雛,一個是勇冠三軍的先鋒趙子龍。 只是傅寒如今年紀尚小,又畢竟是第一次臨陣,未免有些經(jīng)驗不足,所以先前得知賊匪行動后才有些按捺不住。 謝西暝跟他出了長街,聽布防之人說了如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