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望向依然閉著眼睛的典獄長：“典獄長先生他人呢？”

    斯特蘭奇繼續(xù)說了下去：“——也失敗了?！?/br>
    斯塔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斯特蘭奇在他開口之前說：“他的精神世界里是一片虛無，我什么都沒有找到,甚至險些迷失在了其中。”

    斯塔克仔細揣摩了片刻：“也就是說，他的意識可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所以幾乎探測不到？”

    斯特蘭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完全不對。我的意思是，他的腦子里根本就沒有意識體。”

    斯塔克：“……”

    “這不可能。”嘶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確實?！彼固靥m奇松開雙手，“這不可能?！?/br>
    斯塔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所以你想表達什么？他的靈魂被什么邪惡的東西帶走了？”

    斯特蘭奇又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我想表達是也許他確實是腦死亡了，也許你應(yīng)該從這個方面監(jiān)測一下典獄長先生的大腦?！?/br>
    斯塔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斯特蘭奇看了一眼手表：“我該下班了，告辭?！?/br>
    直到傳送門的光焰消失在房間里,斯塔克還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搖曳的燭火，仍然感到費解：“我總覺得斯蒂芬有話沒說完?！?/br>
    旁邊傳來了一聲冷哼：“……魔法師?！?/br>
    斯塔克看了還在墻邊抱胸而立的蝙蝠俠一眼：“對不起，我忘了你還在這里——你打算什么時候提出告辭呢？”

    蝙蝠俠冷冷地回絕：“你做夢。”

    “要知道從你的度假別墅區(qū)徒步過來也不超過十分鐘，”斯塔克說，“那我就不送了吧？”

    “典獄長先生沒有恢復(fù)意識之前，我是不會讓他脫離視線的。”蝙蝠俠低聲回答，“班納支撐不了多久。”

    斯塔克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今天嘆的氣比一年還多。就在不久之前班納向大家匯報了一個事實——他現(xiàn)在并不能掌握控制監(jiān)獄的全部權(quán)限，確切地說，他沒有修改任何條例的權(quán)利，甚至不能簽字通過補助來自斯塔克人工智能剛剛篩選出的幾個補助。

    他現(xiàn)在跟一個坐鎮(zhèn)典獄長辦公室的工具人差不多，能夠做出的對監(jiān)獄最大程度的改變就是讓警衛(wèi)將賽科斯通的尸體送上了靈車。

    如果典獄長先生回來，也許會大為震怒——但讓一具尸體停放在典獄長的房間里委實不太對勁，尤其是監(jiān)獄管理局也因為小丑的越獄再次上門拜訪。

    班納對著辦公桌上的罰單發(fā)著愁。

    斯塔克單膝跪在昏迷中的典獄長身前，拿出一只手電筒扒開他的眼皮照了半天。

    片刻后，蝙蝠俠出聲：“找到問題所在了？”

    “……沒有。”斯塔克坐在了地上，撐著膝蓋思考，“這不行，連斯蒂芬都說沒辦法，這種情況下該怎么找回典獄長先生的意識？”

    “他是說剛才的探查儀式失敗了，”蝙蝠俠低聲說，“但并沒有說沒辦法?！?/br>
    斯塔克猛地抬頭，震驚地望著他。

    “……魔法師?！彬饌b冷冷地回答。

    斯塔克：“……”

    這個小隔間里沒有窗戶，地上圍起來的一圈蠟燭將房間內(nèi)照得通明。典獄長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若無物的手術(shù)服，所以他只好把人又搬回了外面的臥室里。

    窗外的天色果然已經(jīng)暗下來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在斯特蘭奇忙著做其他事情的時候，斯塔克早就已經(jīng)讓醫(yī)生徹底將典獄長檢查了一遍，而醫(yī)生給出的檢查報告也是一切生理指標(biāo)都很正常，包括大腦的核磁共振成像，也更像是睡眠而不是昏迷。

    醫(yī)生在解釋這些的時候透著一股絕望，似乎覺得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快要到期了。他認為從醫(yī)學(xué)報告上來，患者應(yīng)該是睡著了。

    但斯塔克并沒有把他辭退。

    醫(yī)生在被斯塔克放出房間的時候如蒙大赦，似乎撿回了一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