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賀知秋開始并沒有往那方面想,畢竟現(xiàn)在許多包裝都會做成這個樣子。比如紙巾,或者一次性手套。他拆開網(wǎng)兜,拿出一片好奇地捏了捏,隱隱摸到了一圈圓形的凸起,才猛地意識到,這東西不是一次性手套,而是貨真價實的——安全套?! 不會吧? 如今的超市服務(wù),都這么……由內(nèi)而外嗎? 賀知秋臉上一紅,沒由來地一陣緊張。李郁澤正在洗澡,他此時拿著安全套站在門口,似乎像是邀請著什么。 不行不行。 太,太難為情了。 他剛想扯著網(wǎng)兜把那片東西硬塞回去,就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水聲,突然停了。 李郁澤從浴室里面走出來,直接看到了這一幕?!芭丁??”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賀知秋一眼,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過去。 賀知秋一臉驚慌怔在原地,手上還拎著一兜幾十片的安全套。 百口莫辯。 “不是我……是超市送的……我沒有……”他緊張地說不清楚,隨著李郁澤的靠近,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 此時,安全套已經(jīng)不是重點了。 剛剛洗完澡的李郁澤穿了一套睡衣。但睡衣中間只系了的兩顆紐扣,領(lǐng)口微微敞開,赤裸的胸肌藏在深灰色的綢制布料下面,若隱若現(xiàn)。 一切看似不經(jīng)意,但又有那么一點點刻意。 總之,正常人不會這么穿衣服。 賀知秋退了幾步,就退無可退了。 他被李郁澤抵在墻角,感受著近在咫尺的灼熱目光,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睛。 此時不垂還好,一低頭竟然又看到了那幾十片安全套? 賀知秋緩緩一怔,又崩潰地把眼睛抬起來,復(fù)雜地看著李郁澤。 “哈哈哈?!崩钣魸梢娝旖菑梽影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笑著將他摟在懷里,安撫道:“好了,放松一些?!?/br> 賀知秋聽到他的笑聲,才終于有機會松了口氣,趕忙把安全套扔了,無奈地說:“我沒想會是這種東西……” “這不是很正常?”李郁澤說:“一般情侶都會需要吧?” “嗯……” “那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把關(guān)系確定一下。” 賀知秋趁著李郁澤不注意,偷偷把手?jǐn)D到兩人中間,幫他把睡衣的紐扣系上。剛想開口問他是什么關(guān)系,就聽他說:“試了這么久。你覺得,我這個男朋友怎么樣?” “嗯?” “能不能轉(zhuǎn)正?跟你談一場,真正的戀愛?” 作者有話說: 第54章 說到戀愛關(guān)系。 兩個人之間確實還處在“試驗”階段。 賀知秋這次沒有考慮太多,靠在李郁澤的懷里,笑瞇瞇地點頭同意。 他們站在墻角接了個吻,又頭抵著頭對望了許久。 至于別的事情,李郁澤沒再多說,也沒再提起。他等賀知秋睡著,悄悄地打開了床頭燈,靠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超市贈送的那一兜的安全套還扔在地上。李郁澤過去撿了起來,對著空氣,無聲地敲了敲手指。 這個社區(qū)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送計生用品,往年他也收到過很多,不過全都用不上,隨手扔了。剛剛讓賀知秋拆開禮包,主要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他對某些事情的反應(yīng)。但他那么緊張,應(yīng)該還沒有做好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或許他暫時都還沒有往那方面想,還以為兩個人依舊是懵懵懂懂的青澀少年。 李郁澤在原地走了一圈,無奈地看了看賀知秋幫他系上的睡衣紐扣,隨手把安全套丟進柜子,又回到床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關(guān)上燈睡覺。 第二天。 賀知秋早早地睜開了眼睛。 他今天要去一趟公司,聽徐隨說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眼看就要十二月份了,綜藝代班還有最后一期,錄完節(jié)目之后就要回歸本職工作,進組拍戲。賀知秋下一部戲的角色已經(jīng)定下來了,預(yù)計一月份開機,依舊是一個很有挑戰(zhàn)性的男配角。徐隨把他未來半年的工作都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相比較而言,李郁澤今年的工作似乎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至少在孟林發(fā)給賀知秋的行程表上來看,他似乎在前幾個月把所有的工作都忙完了。 接下來,會輕松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也好,一個人忙,總比兩個人忙來得輕松。賀知秋躺著床上想著以后如果不能探班了,他就抽時間回家跟李郁澤碰面。反正在路程上面應(yīng)該大差不差,家里還相對安全一些。 正想著,身上突然一沉。 李郁澤不知什么時候翻了個身,抬腿壓在他的身上,又抬手將他摟在懷里。 賀知秋眨了眨眼,還當(dāng)他已經(jīng)醒了,微微扭頭,發(fā)現(xiàn)一張放大后的睡臉沖他緩緩地靠了過來,最終埋進了他的頸窩,低聲夢囈了兩句。 原來是在做夢? 賀知秋溫柔地看了他幾秒,老老實實地讓他抱著,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能和李郁澤成為真正的戀人。 是真正明確了關(guān)系的戀人。 不是隨便“試試”,也不是朦朧朧地隔著一張窗戶紙,沒人捅破。 賀知秋總覺得這種感覺飄飄忽忽地不太真實,他好像被某種奇怪的感覺吊在云端上,耳根處酥酥麻麻的,某個地方也隨李郁澤若有似無的姿勢變化,涌上了一股并不陌生的暖流 等等?! 賀知秋猛然驚醒,這才意識到兩個成年男性在一大清早發(fā)生肢體接觸是多么致命的事情!? 雖然他們都穿著睡衣,但是輕薄的布料根本擋住李郁澤身上所傳來的熱度。再加上,他時不時地還會在賀知秋的頸窩里磨蹭了兩下,鼻頭碰著耳垂,在那個柔軟的地方肆無忌憚地呼吸。 賀知秋以前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敏感的位置。 畢竟他沒經(jīng)歷過任何情事,就算是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很少自己解決。 前些年還會偶爾有一次,但每當(dāng)那個時候,他的腦??偸歉‖F(xiàn)出李郁澤臉。當(dāng)時的李郁澤“已婚”,所以他每每發(fā)泄過后,都會被無盡的羞愧和罪惡感包圍。 久而久之,賀知秋開始刻意回避這種事情。漸漸地,也就不去想了。 畢竟他那時候都想孤獨終老了,所以性不性的,對他來講說,都無所謂了。 可此時,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天花板,羞怯地發(fā)現(xiàn),他起了反應(yīng) 李郁澤依舊平靜地在他的頸窩中“作亂”,裸露的腳趾偶爾會觸碰賀知秋的腳踝。那里沒什么遮擋,算是真正的肌膚相親。 賀知秋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想著要不要把李郁澤叫醒,又害怕他看到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 正待猶豫不決,李郁澤伏在他頸間的呼吸一頓,身上的肌rou也跟著明顯地緊繃了起來。 醒了? 賀知秋偷偷地瞥了他一眼。 發(fā)現(xiàn)李郁澤緩緩坐了起來,也同樣偷偷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一時間,空氣凝結(jié)。 兩個人四目相對,似乎都讀懂了彼此的眼神。 李郁澤難得不自在地挪開了目光。賀知秋也急忙坐起來,緊緊抱著膝蓋說:“沒,沒什么的?!?/br> “你昨天不也說了,這種事情很常見嗎?” 一個人尷尬叫做尷尬。 兩個人如果處境一樣,似乎就沒那么尷尬了。 至少在賀知秋看來,剛剛還讓他無言開口的事情,在李郁澤醒來的一瞬間,就變得再正常不過了。 甚至還角色互換,紅著耳朵安慰起他來。 李郁澤無聲地點了點頭,又掩著鼻子咳嗽一聲,看似挺不好意思地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要不要去解決一下?” “我”賀知秋也清了清嗓子,還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聽李郁澤說:“要不我?guī)湍悖俊?/br> “???”賀知秋飛快地眨了眨眼,剛想說不用了,又聽李郁澤一本正經(jīng)地說:“難道我們兩個要一起去衛(wèi)生間做這種事情?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那確實有點奇怪。 賀知秋盡量保持理智:“我們可以” “分開來?” 賀知秋點了點頭。 李郁澤沉默了幾秒:“可我們不是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 “情侶之間,不可以互相幫助嗎?” 可以是可以…… 但是…… 李郁澤一直沒有說話,等著賀知秋的回答。他不著急,也沒做出任何逼迫他的舉動。一切看他自己的選擇。 賀知秋其實也沒有想太久,畢竟兩個人已經(jīng)談?wù)摰竭@一步了,再說什么不愿之類的話,實屬矯情。 他主要是有點害羞,低頭說:“我可能弄不好?!?/br> “嗯?”李郁澤眉毛一挑,方才還略顯尷尬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你說什么?” 賀知秋說:“我以前沒怎么自己弄過可能,弄不好?!?/br> 李郁澤考慮幾秒,斟酌道:“那我教你怎么樣?” 賀知秋緩緩地點了點頭,反映過來,已經(jīng)被李郁澤抱到了浴室。 浴室的燈光有些刺眼,大理石的洗漱臺上干干凈凈,除了幾件簡單的洗漱用品,什么都沒有。賀知秋依舊穿著昨天那身牛寶寶的睡衣,此時坐在有些涼的臺面上,緊緊摟著李郁澤的肩膀。 雖然說是學(xué)習(xí),但賀知秋也沒敢明目張膽地學(xué)。他還是覺得害羞,掩耳盜鈴地閉著眼睛。 說起來,他們上次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賀知秋也沒發(fā)現(xiàn)李郁澤喜歡抱著什么東西亂動,還刻意背對著他,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睡覺之前是什么姿勢,醒來之后依舊是什么姿勢。不過,人都是多面性的,睡覺的姿勢自然也是一樣,不會一成不變。 賀知秋的大腦里面一片漿糊,亂七八糟地不知在想著什么。他一會兒覺得舒服,可一會兒又覺得難受。 從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從來不知道在李郁澤的這里,竟然會有這么奇妙的感覺。 賀知秋其實想忍一忍,不想讓自己這么窘迫的一面落入李郁澤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