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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農門醫(yī)女要致富在線閱讀 - 第437章病根

第437章病根

    原本是個不大的事兒,沒成想他那師付上去沖著他就踢了一腳,大聲吼罵道:“你這小兔崽子,怎么手腳又慢?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聲如巨雷,直嚇得那個孩子哆嗦著嘴唇直往后躲。

    那個當師付的吼完了他一個之后還嫌不解恨,又指著一群孩子的鼻子開口就罵,罵得聲音極為響亮。

    阿福有點看不下去,有意上前止了那個當師付的。

    金一秤抬手拉了他:“這個漢子只是聲音兇,他對那個孩子并沒有惡意,若是我猜的不錯,這幾個孩子都是他自己家里的。”

    阿福一怔,再去看那個人,只見那人的眉眼與他手邊的幾個孩子都有些相似,果然都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阿福有點憋氣:“是自己的孩子,為啥這般嚇唬,我看那個孩子被嚇得可憐?!?/br>
    金一秤搖了搖頭:“逼著孩子們出門賣藝,做這么危險的動作,他自己也心痛著呢。吼的那幾嗓子,非是他心里怨著孩子們,而是心里憋著一股怨氣沒處發(fā)呢?;钤诘讓拥娜耍睦锒ㄈ欢加胁簧傥?,必須得找個機會吼出來才算痛快,要不然早晚要生上一場大病?!?/br>
    金一秤又把眼睛看向阿福:“我聽說你一直跟著夫人和張大人?有許多年了吧?”

    阿福點了點頭。

    金一秤又問:“那夫人平日里都喜歡做什么?”

    阿福想了想:“我家少奶奶平日里沒有什么別的愛好,每天都和我一起出來買一些府里常用的東西,蔬菜瓜果之類的,她還要自己做衣服做鞋子,不止是我們張大人,還有府里不少下人的衣服鞋子都是她給做的?!?/br>
    金一秤沖著阿福打量了一眼:“你身上那件夾衣也是她給做的吧?”

    阿福抬手撫了一把自己的領口,點了點頭。

    金一秤抱著肩膀往后一靠,直視阿福的眼睛:“阿福哥,你還能想起來李夫人第一次這么驚天動地地打嗝是什么時侯的事嗎?”

    阿福想了想:“好象是從一個多月以前?!?/br>
    金一秤問:“可是從上個月初五開始的?”

    “妨似差不多就是那個時侯吧?!?/br>
    金一秤又問:“聽說前陣子你與張大人大吵了一架?可有此事?”

    阿福的臉色變了變,沒有開口。

    金一秤把玩著手里的空杯子繼續(xù)問得漫不經心:“可是因為那個貞潔牌坊的事情嗎?”

    阿福臉色有點尷尬:“金姑娘問這個做什么?”

    金一秤把眼神從手里的杯子上移到他的臉上:“如果我說這件事情和李夫人的病直接有關呢?”

    阿福愕然:“怎么會?這不可能??!”

    金一秤沖著在對面墻角底下給孩子們分餅子的流浪藝人道:“你適才不是還在奇怪,為什么那個漢子的聲音會吼得那么難聽那么大嗎?

    那是因為他心里頭有委屈,但是又不好說出來,必須找個機會發(fā)泄一下。若是我猜的不錯,怕是那一次你和張大人吵架的事情叫李夫人添了心事,但是她怨你們當中的哪一個都不好,這才憋出了這個毛病來。

    她的身體并沒有出了任何問題,她這么打嗝,完全就是因為潛意識里委屈難平!”

    阿福默然。

    金一秤又道:“這件事情是不是關系到李夫人的貞節(jié)名聲?所以你不好說?”

    阿福看了她一眼,道:“金姑娘,那一次我和少爺吵架是因為……我不想讓他去接陛下御賜的牌坊?!?/br>
    金一秤眉頭一挑,等著他繼續(xù)說。

    “金姑娘,你是知道的,我在張家是個下人,這么多年來,一直唯主子的命令是從,可是這一回,我是真的太替少奶奶不值了。她今年才不過是二十八歲!怎么可以一輩子都背著這個牌坊過日子?”

    阿福的鼻翼上下翕動著:“要是張大人執(zhí)意要接了這個牌坊,就有多少人的眼睛一齊盯著少奶奶她看,但凡是行差一步,錯說一句,怕是都要被外人詬病。

    少奶奶又是個那般仔細的人,接了這牌坊,表面榮耀,實際上那心里頭的壓力可不就比以前又重了千倍萬倍的?那她這下半輩子就……真的只能跟著這個牌坊過了。”

    說到這里,阿福的表情有點激動:“我們少奶奶的前半生已經夠苦的了,一個人支撐著家里所有人的生計不說,還要照顧少爺讀書?,F如今少爺大了,有了功名,反倒要再往少奶奶身上壓一道擔子?”

    金一秤點了點頭:“很多人不明白天大的榮譽背后就是天大的重擔,只有你看出來了……”

    阿福的臉上掛滿了委屈:“可是這話,我給少爺說了,他反倒罵了我一頓。說是少奶奶這一輩子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天子賜下如此榮譽就是對她前半生的補償。更何況此時那牌坊已經由御賜的隊伍送到了半路上,如何還能退得下去,他還叫我以后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

    “那么對于這件事情,李夫人怎么看呢?”

    阿福搖了搖頭:“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少奶奶到底是在想什么,只知道我與少爺吵了那一架之后,她就一直不怎么高興,后來就連后宅也不叫我去了,怕是在心里……怪著我的吧?”

    阿福的眼神也突然變得有些復雜,象是拼命在說服自己鎮(zhèn)定,可是那向來忠厚坦誠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種難言的焦灼與恍然。

    **

    “張大人,我猜李夫人的病因已經找到了,就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陛下賜下的那個御筆親書的牌坊實在是太重,而且,我聽說立牌坊當日李夫人還要與您一起盛裝跪聽圣訓,到時附近幾個州府的官員都要全部到齊。想一下那么大的場面,就不由得叫人緊張,何況李夫人這么內向溫婉的性子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