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站在門外，腳邊放著一小箱車?yán)遄?，神情了然將視線從兒子身后的屋里收回，柔聲問：“女朋友在呢？”

    林仲含糊嗯了聲，林母說：“meimei前兩天不是想吃車?yán)遄用?，剛好我來京市，就給她買了點。你這，”她促狹一笑，“媽知道你這會不方便，東西就先放你這兒，到時候給meimei送過去”

    “好?！?/br>
    “行了，媽不在這兒討人嫌了，”林母拿出手機點了幾下，“meimei今天放假吧，我接她出來吃飯?！?/br>
    話音一落，屋里響起一串熟悉的手機鈴聲，林母疑惑望過去。

    林仲后背繃直，冷靜開口：“她昨晚把手機落這兒了，應(yīng)該接不到電話?！?/br>
    “哦，”林母想著自己要過去，便說，“那我給她帶過去吧。”

    說著，就往里提步。林仲錯身躬下腰抱起車?yán)遄?，正好擋住她，“媽，你先去辦事吧，她昨夜應(yīng)該累著了，沒這么早起床。下午，我去接她和您吃飯?！?/br>
    林母恍然，“也行，小懶豬也只有你叫得起來。那我先走，下午叁點，還是上次那家酒店，你爸也在?！?/br>
    “好?！?/br>
    “對了，”林母拉他走出屋子，放低聲音，“你是醫(yī)學(xué)生，有些事，自己注意點，別讓人家小姑娘受罪?！?/br>
    林仲頷首，“我明白?！?/br>
    “咔嚓?！狈块T輕輕闔上，林仲站在門邊，放下手中的車?yán)遄?，慢慢轉(zhuǎn)身。林耐在身后，穿了件他的大號襯衣，圓溜溜的眼睛就這么凝視他。

    “哥哥?！彼偷统雎?，腳動了動，卻沒再往前。

    林仲點點鞋柜上的車?yán)遄?，沒有一點兒異樣，“想吃嗎？”

    她咬著唇，忽然小跑過來，抱住他。

    “哥哥，你別怕?！闭Z氣惶然，聲線還有些顫抖。

    林仲揉揉她的腦袋，“別胡思亂想?！?/br>
    她不是亂想，是害怕。害怕哥哥先放開她的手，丟下她，不再回頭。

    “哥哥，以后你結(jié)婚了我也沒關(guān)系的，”她勉強擠出個笑來，難看得很，“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將自己已然放到了最為卑劣的位置，舍棄自己的自尊，全然為他一人而存在。

    林仲目光瞬時冷下，“你把自己看做什么？”

    小叁？見不得光的禁臠？

    林耐被他眸光的利刃割得血rou模糊，可是能怎么辦呢，她從來都左右不了哥哥的決定。與其要忍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不如占據(jù)一個他身邊的位置，無恥擁有他的一部分。

    林耐緊抱哥哥，“我只是想讓你不要離開我?！?/br>
    林仲僵著身體，過了好一會，聲音飄忽傳來，好似自問：“林耐，我又能去哪里？”

    一上午，兩人間一夜的歡愉全部抵消，氣壓值呈負(fù)數(shù)。下午去酒店找到林父林母，二老夸她長漂亮了，就是臉有點臭臭的，笑得虛假，一點也不可愛。林耐腆著臉攬著林母撒嬌，哄得兩老滿意才松口。

    林父點燃一支煙，笑看母女倆，對林仲問：“元旦帶meimei出去玩一趟，正好這里這里有兩張酒店的券。”

    他拿出公文包里精美的紙券，推給林仲，“之前她就想去海邊，你帶她去轉(zhuǎn)轉(zhuǎn)?！?/br>
    林耐這下是真高興了，脖子抻得老長，“哥哥，我們?nèi)グ??！?/br>
    林仲接過紙券，微微點頭，“好，元旦我和她去?！?/br>
    林耐親親mama，“我最愛mama了！”

    “小馬屁精，”林母點點她的額頭，“這是人家送給我和你爸的，便宜你了。”

    二老訂的是明早的飛機票，兄妹兩不好久鬧，走得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