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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體里只有一星半點的血族血脈,并不具備血族特性。 那天他的注意力都被見到卡帕多西亞傳說的那位神秘幕僚,以及祁宴的身份吸引,沒有在意陸北淵。 佐隱仔細(xì)回想,發(fā)現(xiàn)陸北淵的眼睛是淺褐色。 如果他真是半血族,那么這一點,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 *** 雅恩見祁宴神色未變,想到自己還為上次伯朗街巷口心情微妙過,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大人怎么可能會對安倫心存偏見! 想到安倫的來歷,雅恩晃晃腦袋,更加釋然了。 果然不可能! 加百利的能力足以控制住陸北淵一段時間。 祁宴沉吟一瞬,“讓斐瑞和你同去?!?/br> 腐鐲事關(guān)重大,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腐鐲。 “找到腐鐲后,你打算怎么做?” 雅恩得了吩咐一溜煙跑了,佐隱明白祁宴的意圖,終是把心底最想問的話說出來。 會不會...... 以身獻(xiàn)祭。 似是感覺到佐隱周身散發(fā)的沉重,祁宴聞言笑了一下。 “當(dāng)然是,”祁宴往馬車走去,落下一句,“將之重新埋葬?!?/br> 既然數(shù)千年前,腐鐲因為帶來肆虐的瘟疫而被血族埋葬起來。 那么,它就不該再出現(xiàn)。 ...... 得到答案。 佐隱忽然就覺得,一直橫亙在心頭的愁緒一下子就散開了。 祁宴清晰看到,佐隱眉宇間的溝壑仿似被撫平。 眼角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很高興?” 祁宴彎彎唇角,淡笑著看他。 佐隱往常一派深邃的眸中也透出點點星光,沒有否認(rèn)。 是很高興。 不知道為什么的高興。 佐隱聲音低了些:“等地宮的事解決,你就會重新開始溫養(yǎng)?” 祁宴略一頷首,“是?!?/br> 白珣的話,不會錯。 每次溫養(yǎng)的時間間隔,白珣從沒出過錯。 “好。”佐隱喃喃一句。 待祁宴進(jìn)入溫養(yǎng),他先回一趟族地。 成年在即。 圣庭地宮發(fā)生的一切,讓佐隱意識到。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佐隱深深看了眼祁宴。 等他回來。 回來再讓祁宴標(biāo)記。 ...... 就算一族狼王成為血奴又怎么樣。 佐隱眼神沉了下來。 只要他高興。 只要祁宴肯要他。 “過來?!?/br> 祁宴的聲音打斷了佐隱的思緒。 佐隱耳朵微動,往他那邊看去,只見祁宴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過來。 一句話就像是點燃了什么東西。 心里熱熱的。 佐隱依言坐了過去。 然后又聽到一句。 “低頭?!?/br> 佐隱驀地轉(zhuǎn)過頭。 兩人此刻靠的極近,佐隱偏頭時身形微動。 祁宴也已側(cè)過了身,向他伸出手,聲線柔和,“我摸摸?!?/br> 佐隱豁然就明白了。 祁宴對他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總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直到一只微涼的手掌附上頰邊,佐隱略微睜大眼。 祁宴的雙手附在佐隱臉頰兩側(cè)。 還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他就感覺到,祁宴的手指忽地往后移了移。 一下就捏在了他的耳朵上。 佐隱:“......” ... 腐鐲在的位置跨越了幾座大城。 祁宴到的時候,天色也被一片烏云籠罩。 這是一座不屬于任何勢力范圍內(nèi)的城鎮(zhèn)。 祁宴從馬車上下來。 后面跟著的是,臉色還帶著薄紅的佐隱。 祁宴居然捏他的耳朵捏了一路。 腐鐲擁有自我意識,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它存在的附近都不會出現(xiàn)疫病。 只有它選擇離開后,這里才會大面積爆發(fā)瘟疫。 祁宴閉了閉眼,通過卡帕多西亞的死靈法師研究出的特殊法門,感應(yīng)著腐鐲的所在。 他的掌中正懸浮兩顆黑色琉璃珠。 隨著祁宴釋放的異能波動,琉璃珠的表面逐漸透出紅色幽光。 “走?!?/br> 祁宴睜開眼,掌心微合,一手拉過佐隱。 血脈之力展開,身形一閃。 瞬間移至方才琉璃珠指引的方位。 · 越靠近,祁宴就越能感受到圣器所帶來的威壓。 移動的速度減弱,最終停了下來。 四周都是嶙峋山石,漆黑一片。 祁宴和佐隱視線無阻的穿過這些石縫,透過去仍是猙獰怪石。 佐隱扣著祁宴的手,掌心相貼。 “在這里?” 佐隱無比自然的問了一句。 祁宴沒有出聲。 佐隱正要往旁邊看去。 只覺手掌被反手握住,微微用力。 待到手中傳來痛感,佐隱才敏銳覺出不對。 “是你?” 祁宴笑了下,笑聲略顯陰寒。 落下的瞬間。 佐隱聽到祁宴說。 “我還挺喜歡你的?!?/br> 佐隱心頭猛地跳了跳,像是被什么戳中般。 然而掌心傳來愈發(fā)劇烈的刺痛讓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