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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留給自己的,只有冰冷黑暗的房間,和一鍋已經(jīng)不再溫熱的湯。 金主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沉著臉,低聲開口道:“你要去哪?” 顏涼系領帶的動作頓了一下,卻還是若無其事的繼續(xù)了下去:“我下午有個通告,晚上九點肯定能回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淵粗暴地打斷:“不許去?!?/br> 顏涼眨了下眼睛。 “我要你陪我吃飯?!贝笊贍斏锨皟刹?,抓住了青年削瘦的手腕,將人往屋里帶:“你不是做了湯嗎?那就再弄兩個菜,我、我們好好吃一頓……” 我為了回來見你,連飯局都推了。他有點任性地想:你憑什么丟下我出門工作? 這小畜生手勁太大,顏涼自知不是對手,也就沒白費那個力氣。 他順從的被人帶到廚房里,秦淵從冰箱一股腦拿出了好多菜,統(tǒng)統(tǒng)堆在桌上:“你想吃什么,就做一點……我們一起吃?!?/br> 顏涼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口袋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來電人是一直沒等到人的謝晨光。結果他剛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接通,秦淵卻突然發(fā)作,伸手將那薄薄的電子用品拍飛了出去,摔在對面的墻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顏涼:“……” 他沉默地看著雙眼有些發(fā)紅的金主,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我給你去拿藥?!?/br> 此話一出,倒是秦淵愣了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連抓著對方的手都忘記用力,眼睜睜看著對方熟練地進了房間。 等顏涼找到了藥,又十分貼心的倒了杯涼白開,還從桌上的果盤里順了兩顆水果糖……他拿著這些東西,不緊不慢的回到開放式廚房,就看見秦淵坐在餐桌邊上,表情是少有的凝重。 他將水和藥先遞了過去,語氣柔和:“先吃藥再吃糖,嘴里就不會那么苦了?!?/br> 秦淵的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下,他臉色復雜的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身正裝的青年,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知道我有病?!?/br> 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顏涼在心底嗤笑了一聲,面上確是做足了派頭——他先是坐下,微微彎腰放低了姿態(tài),輕聲開口道:“我們同居多久了?” “……半年?” “準確說,今天剛好滿二百天?!鳖仜鱿仁切α艘幌?,又道:“這么長時間我若是還猜不出來,未免有些不夠格了?!?/br> 作為被“重金”包養(yǎng)的對象,他自然應該從里到外“服侍”好金主的方方面面……他猜到秦淵會這么想,才這么說的。 而大少爺果然上套,先前的郁悶立刻消散了不少,但長久以來的警惕心,還是讓他強行板起臉來:“……不要多管閑事?!?/br> “就一次。”顏涼笑呵呵地剝了顆糖,放進嘴里。 冰涼的薄荷味兒在口中散開,他微低著頭,沒什么表情的等那硬塊在口中化完了,才重新將笑容掛在臉上,直起身。 “想吃點什么嗎,”顏涼脫下剛才穿好的外套,擼起衣袖:“我給您做。” 作者有話說: 大概六十章以內(nèi),圓圓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是“替身”了2333 第44章 其實類似的事情,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止一次,這一度導致顏涼的商業(yè)信譽度直線下降,雖然品牌方都礙于金主的面子上沒有撕破臉。但多少也有走漏消息的時候,這就導致了顏涼辛苦演戲帶來的口碑與路人緣一同下降,加上短小的工作時間,已經(jīng)讓他從一個實力演員,逐漸轉化為依靠資本上位的“流量明星”。 這對于任何一個專注于事業(yè)的演員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甚至連顏涼自己,都好奇所謂的“底線”到底在哪里……好像只要是那張臉,那個人,他就可以無條件的舍棄很多東西。 說是墮落也好、犯賤也罷,寧曦的意外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無法釋懷的遺憾,所以…… 將掛在墻上的圍裙取下來,反手在身后系好。顏涼站在干凈的灶臺前,從排列整齊的刀具中,選出了最合適的一把,對著桌上還未處理的、帶血的排骨,狠狠剁下。 所以,再等等吧。 他沒什么表情的想著,把剁成小段的骨頭丟進冷水里,擰開了火。 等鍋里的涼水開始沸騰,被煮出來的血沫浮在表面上,顏涼用漏勺將其撇去,盛出來放在備好的冷水盆里,正仔細沖洗的時候,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秦淵吃了藥,情緒稍稍穩(wěn)定之后,便給許斕那邊去了個電話,說顏涼身體抱恙,下午的活動取消…… “這都第幾次了?”饒是許斕這種公關大人,也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毀約:“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圈內(nèi)都怎么說他的?” “……我管你?!鼻販Y有點心虛的抹了把臉:“反正錢的問題,你自己上報就好了……我還有事,回頭再說?!?/br> 電話掛斷以后,秦淵吐了口氣,走進廚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顏涼:“晚上的活動我已經(jīng)替你請假了,許斕那邊會負責公關,不用擔心……”你只要陪著我就好。 最后那幾個字,實在不符合大少爺一貫的口氣,在嘴邊滾了一圈,還是咽了下去。 “所以,你都做了什么菜?” “……” 顏涼有那么一瞬間是想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