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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秦淵失魂落魄成這樣…… “……幫我和謝家說一聲,”片刻之后,男人終于開口,分明沒有抽煙,嗓子卻啞得跟煙熏過似的,仿佛喉嚨里爬滿了鐵銹:“聯(lián)姻的事情,我答應(yīng)了?!?/br> “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薛延遲疑地問道,“之前那么長時間都……” “之前,是沒想好?!鼻販Y艱難地扯了下嘴角,一宿未眠的他連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一貫整齊的發(fā)型凌亂地垂在眼前,與那黑眼圈連綿成了一片陰影?!艾F(xiàn)在……哈。” 他諷刺地笑了一聲,戛然而止。 聰明的薛延自然不會繼續(xù)追問,只是提醒他:“你可要想好?!?/br> 聯(lián)姻不是兒戲,而是籌碼,如果此時一時賭氣同意簡單,未來有了真切的利益牽扯,再想后悔,可就麻煩了。 秦淵的目光有一瞬間失焦,他彎腰在茶幾下方摸索了一陣,終于找到了打火機(jī)。 抖著手點燃了煙,秦淵閉上眼,狠狠抽了一口。 “就這樣吧?!?/br> 薛延張了張口,下意識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后他看了眼臥室的方向:“那……顏涼呢?給他一比分手費?” 秦淵偏過頭,隔著氤氳的白霧,看不清表情:“我說過要放他走了嗎?” “可是……”謝希蕓好歹也是名門閨秀,怎么能忍受未婚夫在外金屋藏嬌? 這件事兩人皆心知肚明,因此迎來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指間的煙灰簌簌落下,黏在了大少爺光裸的肌rou上,秦淵垂下眼,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瞞著就是了,對你來說,這不難吧?” “的確不難,可萬一東窗事發(fā)……” “沒有萬一?!鼻販Y冷硬地打斷對方的話:“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你自己想清楚吧?!?/br> 薛延:“……”他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天天給一個人渣補(bǔ)簍子。 但老板都親口放話了,要是拒絕,他這工作還要不要了?為此薛延只好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那、那你也得悠著點兒……別弄出事來,最后不好收場?!?/br> “秦云望那邊,還盯著呢?!?/br> “我知道?!鼻販Y閉了閉眼,隨手將煙頭暗滅在手邊的沙發(fā)上,看著那昂貴的皮料被燙出了黑點,又不悅的皺起眉,用指甲摳著被燒毀的部分。 過了一會兒,他才放棄這項神經(jīng)質(zhì)的舉動,揉了揉太陽xue,沖著薛延命令道:“……你幫我把藥拿來?!?/br> 第53章 顏涼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灘泥里,四肢五感都被濃稠的淤泥包裹著,使得他無力掙扎。意識在近乎窒息的黑暗中沉淪了不知道多久,才終于窺見一絲絲清醒。 首先恢復(fù)感覺的是垂在身側(cè)的手臂,隨著一陣輕微的刺痛傳來,微涼的針管沒入皮rou,藥物隨之注入體內(nèi)——那就像是炎熱之地的一縷清泉,終于緩解了身上要死的燥熱。顏涼悄悄松了口氣,麻木不仁的思緒無法運轉(zhuǎn),如同過載的CPU,正冒著黑煙。 就這么迷迷糊糊的出神了一會兒,顏涼又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在他黑且不甜的夢境里,隱約閃過寧曦陽光燦爛的笑臉。 然而下一秒,這張臉變得更成熟、更英俊,可眉眼間的朝氣不在了,像是無端蒙上了一層陰霾——顏涼突然感到一股莫大的悲哀,潮水一般席卷了他,像是正視著一場日食,陽光灼傷了他的眼。 世界重新陷入了黑暗,可那個人卻沒有消失,他抓住了顏涼的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倒在地…… 顏涼沒有掙扎。 夢里的他嘆息一聲,甚至主動伸手,去觸碰對方的臉頰。 可還不等他努力分辨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寧曦還是秦淵時,意識卻突然回籠。 床上的青年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燈,依舊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居住的房間……目光緩緩下移,顏涼看見了床頭邊高掛的點滴,透明的輸液管自然垂下,連接在身側(cè)的手背上。 似乎是還在發(fā)燒的原因,腦袋昏昏沉沉的,嗓子像是被什么銹住了,他吞咽了好幾下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只可惜太過微弱,估計也沒人能聽見。 顏涼掙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喊不來人,只好無奈地倒頭又睡了回去,等再次蘇醒,窗外的景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似乎到了晚上。 而房間里,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正替他拔著點滴,見他醒了,像是松了口氣,和藹地問道:“你有沒有什么難受的地方?” 顏涼眨了眨眼睛,心想:你問反了,你應(yīng)該問我有沒有哪里比較舒服。 事實上,隨著感覺逐漸回籠,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痛逐漸浮現(xiàn)出來,特別是后頸被繃帶包裹的位置,稍一扭頭都火辣辣地疼,讓顏涼一度懷疑金主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這兩天給你檢查過了,”似乎也是明白他說不了話,那醫(yī)生貼心的倒了杯水遞過來:“放心吧,大多是些皮rou傷,倒是……咳,有輕微撕裂,也不嚴(yán)重?!?/br> “至于為什么昏迷那么久,初步斷定是過度勞累加上免疫力下降后發(fā)燒所致。好好休息一下,你還年輕,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 顏涼在對方的攙扶下極為艱難地坐了起來,等喝完了水,才終于有了活著的感覺。 他清清嗓子:“多謝,怎么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