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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張諾話音一個摔破的瓷杯向張諾砸來,他抬起手臂擋了下來,若不是天氣還冷衣服穿得厚,最少也得留下一道血口子。 “你瘋了?!”張諾不敢置信,心底一直壓著的火氣也終于爆發(fā),他指著金一諾:“你還以為你是什么小少爺?你家里早就倒閉了醒醒吧!我告訴你金一諾,今天這話我就擱在這里了,你要是還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除了聽我的老老實(shí)實(shí)找個靠山?jīng)]有第二條路,你要是不選,就等著巨額賠償金吧!” 張諾摔門而去,金一諾怔怔看著還有余震的房門,一張臉空白。 他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間,就天翻地覆了。 想不通的人,不止金一諾一個。 陰暗的房間里,窗簾拉得密密實(shí)實(shí),肖鈺蜷縮在一個角落,蒼白著臉看著床上一次次亮起震動的手機(jī),捂住自己的腦袋連痛苦都不敢出聲。 從昨天凌晨到現(xiàn)在,她的手機(jī)收到了無數(shù)條辱罵的信息,連夜的不斷有人打電話過來,哪怕關(guān)了手機(jī),電腦和其他電子設(shè)備也會收到消息,更可怕的是,她家是全智能家具,不知道李清宴的粉絲里是不是有黑客,她房間的燈光和窗簾時開時關(guān),掃地機(jī)器人發(fā)出紅光在她房間繞著圈不出去…… 所有的通電的東西都仿佛張著巨口,像要將她吞噬。 哐當(dāng)—— 肖鈺一抖,仿佛卡頓般小心翼翼抬起頭,門口響起一陣接著一陣的撞擊聲。 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嗷嗷啊啊啊啊——” 她捂住腦袋尖叫起來,抱住自己不敢看任何東西。 哐當(dāng)—— 咚咚咚—— 哐當(dāng)—— 咚咚咚—— 肖鈺全身顫抖著,全黑的臥室里,只有角落盤旋閃爍的紅光,她余光看到一點(diǎn),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再次尖叫出聲。 咚咚咚—— “肖鈺!肖鈺!” 肖鈺抱住自己,一點(diǎn)點(diǎn)抬頭看向門口,差點(diǎn)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 “開門?!遍T外的人道:“我是莫小星?!?/br> 肖鈺一愣,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瘋狂向門口跑去,擰門把的手爆出青筋,用力得骨節(jié)發(fā)白。 然而,不論她如何擰,也打不打開。 她好不容易恢復(fù)一些血色的臉再次慘白一片——她家里所有門都是智能鎖,也正是因此,她才將自己縮在角落不敢動彈。 “肖鈺?”莫小星聽到了動靜卻沒有見房門打開,擔(dān)憂道:“肖鈺?你怎么了?” “我……”肖鈺想要開口,就見一直盤旋在原地的掃地機(jī)器人一頓,似乎看到了她一般,向她緩緩移動而來,兩點(diǎn)紅光撲閃,一點(diǎn)點(diǎn)向她逼近。 眼見越來越近,肖鈺尖叫一聲,一夜煎熬恐懼繃緊的那根弦終于支撐不住,倏地斷了,她也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肖鈺?”莫小星聽到咚的一聲,記得連忙敲門,敲了許久都沒人回應(yīng),抱著試試看的心里擰了擰門把,竟然將門打開了。 房門拉開,陽光傾瀉,掃地機(jī)器人正在沙發(fā)邊工作,將一地的紙巾一張張收入垃圾筐里,除了倒在地上的肖鈺,和平日沒有任何不同。 莫小星只匆匆掃了一眼,就將所有注意力放到了肖鈺身上:“肖鈺?肖鈺?” * 西市,濕地公園。 “何輕?” 文軒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啞:“你昨晚又通宵訓(xùn)練了” 何輕淡淡頷首:“早安。” “你這……”文軒小聲道:“你這么努力,我都不敢睡覺了。” 兩人的動靜驚醒了其他人,江臻將被子捂到頭頂翻了個身,溫與白緩緩坐起:“輕哥,你回來了?” 何輕走到自己的桌邊,將電腦放下,淡淡嗯了一聲。 “你昨晚是在編曲嗎?”溫與白好奇。 何輕:“沒。” 溫與白哦了一聲,轉(zhuǎn)頭想繼續(xù)睡,就聽文軒嘆息一聲,有幾分失落:“昨天我凌晨回來,聽到總導(dǎo)演在和編劇說話,說總教官這一周可能都不會來訓(xùn)練營了?!?/br> “為什么?” 問這話的,是突然做起掀開被子的江臻。 “我不清楚?!蔽能帗u頭:“可能是別的工作耽誤了吧?!?/br> 江臻皺眉:“這幾個月清宴哥除了頂偶沒有其他工作?!?/br> 文軒好奇:“你怎么知道?” 江臻重新躺下,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我就是知道?!?/br> 溫與白好笑地看了看他,趴在床上問:“那我們下次公演總教官回來嗎?” 文軒:“不清楚?!彼戳搜蹚氖贾两K都很淡然,也沒有參與話題的何輕,隱秘一笑,調(diào)侃道:“輕哥,一周見不到總教官,感想如何。” 何輕正在脫衣服,昨天熬了一夜,等會兒還要繼續(xù)訓(xùn)練,他得先洗個澡。聽到文軒的問話,他動作一頓,已經(jīng)拉到頭頂?shù)囊路址帕讼聛怼?/br> 晨曦的光線從未拉緊的窗簾中鉆進(jìn)來,洋洋灑灑落在何輕身上和半張臉上,他長睫半垂,阻斷了光源,淺色的眼眸一片黑暗:“想他?!?/br> 想讓他時時刻刻在身邊,想將他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想在那些人妄圖傷害他之前就清理干凈,想他無憂無慮,只做這世間最干凈的一抹光一捧雪,可他做不到也不喜歡,那他就只能安靜沉默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