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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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重生一次,能再次成文何樹國和彭文慧的孩子,真好。 在何夏他們走后,何弘義的房間也亮起了燈,關(guān)瓊英從床上坐起來,推推在邊上睡得還香的丈夫:“弘義,你瞧瞧爸媽,你meimei就是去車站邊上賣個茶葉蛋還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還一起送去?!?/br> 熟睡中被推醒何弘義本來就難受著呢,聽見關(guān)瓊英這么說,何弘義的起床氣一下子就被激發(fā)出來了。 “你自己也說了,那是我爹娘我meimei,我meimei是我爹娘親生的,他們不疼我meimei疼誰去?” 何弘義覺得自己的這個媳婦兒自從他妹子離婚在家回來以后就變得越來越小心眼了,什么都想比較。這已經(jīng)不是關(guān)瓊英第一次和他說這種類似的話了,何弘義煩不勝煩,說完話,他就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 關(guān)瓊英一大堆抱怨的話被堵在肚子里,怎么也發(fā)不出來了。 何夏在父母的護(hù)送下到了鎮(zhèn)上的車站。 他們鎮(zhèn)上的車站不大,但這里卻是許多中長途車的??空荆土髁窟€算可以。 車站門口光禿禿的,什么小攤小店都沒有,和縣城火車站里還有人賣水果的情景有很大的區(qū)別。 何樹國幫何夏把攤子支了起來,何夏便和彭文慧找?guī)チ恕:螛鋰谲囌鹃T口搬上搬下的忙碌著,不多時,便有一個等了一半夜車的旅客走了過來。 “老鄉(xiāng),你們這里是賣什么的?” 何樹國把洋鍋子端上爐子,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他抬起頭,見是個穿著西裝梳著油頭的人,有些拘謹(jǐn)。 “我們賣茶葉蛋的。”何樹國將鍋蓋打開,一股濃厚的八角甘醇味兒混著茶葉的清香味兒便傳了出去。 聞著這香味,讓等了那么久的車的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來問話的人離鍋最近,聞著這味兒,再看著泡在褐色鹵水里雞蛋。 “多少錢一個?” “一毛錢兩個,不要票。”現(xiàn)在的雞蛋在供銷社賣,要票的是兩毛五一斤,不要票價格得到四毛多一斤。現(xiàn)在的雞蛋都小,一斤雞蛋咋也有八到十個。 何樹國說完價錢后有些忐忑,他覺得何夏的價錢定的太貴了,怕人家不買。 來買茶葉蛋的年輕人是縣城廠里上班的工人,今年他的工資漲了一些,從原本的三十四漲到了五十塊。但他還是覺得花一毛錢買兩個茶葉蛋貴了點。 “老鄉(xiāng),能不能便宜點?” 何樹國搓搓手,道:“同志,這價錢真的不能少了。我們也就是做點辛苦生意,你看這茶葉這些料都是要花錢的。一毛錢兩個雞蛋不貴了。” “這雞蛋是我閨女煮的,她手藝好,做什么菜都好吃,她煮的茶葉蛋味道味道也不會差?!焙螛鋰揪筒皇莻€多么能言善道的漢子,能說出這么多勸人的話已經(jīng)是他絞盡腦汁的結(jié)果了。 大背頭顧客猶豫了一會兒,想到一會兒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才能回家,路上又沒有什么吃的東西,去他們那兒的那班車馬上就要來了,等鎮(zhèn)上飯店開門再去吃早餐就來不及了,他咬牙道:“老鄉(xiāng),給我撿六個茶葉蛋。” 大背頭顧客正是年輕力壯容易餓的時候,光吃這六個茶葉蛋他也不過是吃個六分飽罷了。 何樹國哎了一聲,從何夏塞給她的袋子里找出來一包透明塑料袋,用小漏勺在冒著香氣的鍋里攪了攪,從最底下?lián)瞥隽鶄€雞蛋放進(jìn)塑料袋給遞給大背頭。 大背頭從兜里扣扣搜搜掏出三毛錢來。雙方一手收錢,一手收貨。 大背頭餓壞了,也顧不得燙,拇指和食指捻了捻雞蛋,蛋殼便乖乖地脫落,露出里面被鹵水染成黃褐色的蛋白。 他迫不及待地把雞蛋塞進(jìn)嘴里,茶葉蛋在鹵鍋里待的時間夠久,已經(jīng)入味兒了。 煮雞蛋本就好吃,添了茶葉的清香和各種大料融合的在一起的醇厚以后味道更加好了。 蛋白很嫩,蛋黃很面,大背頭一口氣就吃了兩個,要不是干吃雞蛋噎得慌,大背頭覺得自己還能吃幾個。 他從包里掏出水杯喝了一口水,看著自己手里提著的雞蛋,想到自己家里才三歲的小兒子和跟了自己好幾年省吃儉用舍不得自己吃點好的的妻子,咬了咬牙:“老鄉(xiāng),再給我拿三個茶葉蛋?!?/br> 何樹國沒料到第一回 賣茶葉蛋馬上就能有回頭客,他樂壞了:“好嘞。我從下面給你撈,下面的更入味兒?!?/br> 何樹國一邊說,一邊美滋滋的撈茶葉蛋,他就說嘛,他閨女做飯那么好吃,做出來的茶葉蛋味道肯定也好。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大背頭很滿意。而他的回購也讓許多在攤子周圍的旅客對茶葉蛋這種東西產(chǎn)生了好奇。 “兄弟,這茶葉蛋真那么好吃???”有人大膽地扯著嗓子問大背頭。 大背頭爽朗一笑:“味道確實不錯。” 何樹國將裝好的茶葉蛋給大背頭,接話再次申明道:“茶葉蛋是我女兒做的,她做菜的手藝好極了?!?/br> 何樹國這話里帶著一絲自豪。 何樹國又做成了好幾單生意,雖然大多都是買的一兩個,但幾筆生意加起來的數(shù)目也足夠讓何樹國目瞪口呆了。 等何夏和彭文慧回來,鍋里的雞蛋已經(jīng)賣出去一大半了。 何夏雖然知道這茶葉蛋會好賣,但她也沒想到會那么好賣! 彭文慧更是驚著了,茶葉蛋的價格她是知道的,她以為賣這么貴的雞蛋會沒人買,結(jié)果呢,這才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咋就賣出去那么多了? 因為生意太好做,彭文慧有一瞬間的迷茫。 何樹國和她差不多。 本來何樹國夫妻的想法是把何夏送到車站擺好攤她們就回去的,結(jié)果這生意太好,她們反倒不想回去了。 于是一家三口便守著這個小攤子。十點多的時候,何夏帶來的三十個茶葉蛋已經(jīng)盡數(shù)賣掉。 何夏本來想給一個給彭文慧跟何樹國吃的,何樹國和彭文慧舍不得吃,就都賣掉了。三十個雞蛋,一毛錢兩個,一共賺了一塊五。 別小看這一塊五,這時候還沒有到1986年,通貨還沒有膨脹,一塊五已經(jīng)可以買得到很多東西了。 這還只是賣了一個早上的收入呢,要是一整天都在車站門口擺著,怕不是得賣三塊!一天掙三塊,一個月咋也得90,除掉買雞蛋的本錢,咋也得凈賺四五十吧? 縣里工人的工資一個月也才這么點錢呢。 彭文慧和何樹國光想想這個數(shù)字,就覺得心跳加速。 怪不得那么多人出去倒騰買賣呢,確實賺錢。彭文慧心道。 回到家隨便吃了口飯,何夏又開始準(zhǔn)備下午要賣的茶葉蛋了。 她們家攢的雞蛋上午煮了三十個,現(xiàn)在雞蛋籃子里只有不到十個了,這十個雞蛋肯定不夠賣的。 彭文慧知道后也跟著急了,她一尋思:“我去你大娘家收雞蛋去,她家養(yǎng)得雞比咱們家養(yǎng)的還多呢?!?/br> 不等何夏說話,她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挎著籃子走了。 何夏的爺爺一輩子生了六個孩子,男女各有三個,但養(yǎng)活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何夏的爹何樹國,另一個便是一個嫁到豐平鄉(xiāng)的二姑。 彭文慧口中的大娘是何樹國的堂嫂子。前不久還跟這彭文慧去河畔村找曾家麻煩來了。 彭文慧去到何大娘家的時候何大娘正在院子里給孫子洗衣裳。彭文慧來了,何大娘便在清水里洗了洗手,和彭文慧話起了家常。 兩人嘮了幾分鐘的嗑,彭文慧說了來意:“我們家夏夏從小就好強(qiáng),離婚在家里吃我和樹國的她也不樂意,就自己琢磨了個賣茶葉蛋的生意來。就在車站邊上擺攤賣?!?/br> “早上我和她爹都跟著去賣了,生意還行,但我們家雞下的蛋供不上,就想著來你們家買一點?!?/br> “咱們的雞蛋拿去賣給供銷社一毛五一斤,我們收一毛八?!彪u蛋和rou現(xiàn)在還沒有到可以敞開供應(yīng)的時候,因此雞蛋還是要票的。 農(nóng)民自己養(yǎng)的雞下的蛋也是供銷社的人統(tǒng)一收的,一毛五一斤不說,對品相要求還極為嚴(yán)格,小的不要不說,還要拿個手電筒照一照,照出黑點的也不要。 煮茶葉蛋就不用那么講究了。 能多賺三分錢,何大娘就沒有不樂意的:“你今天可來著了,我們家剛剛攢了五十多個雞蛋,正想著這兩天拿到供銷社去換錢呢?!?/br> “我們家雞天天都下蛋,就不留著了,都賣給你們。” 何大娘家正好又稱,妯娌倆在廚房里小心翼翼的給何大娘家的雞蛋過稱。 等四十個雞蛋全部稱完,共有四斤八兩,彭文慧直接給了個整數(shù)五斤,數(shù)了九毛錢給何大娘。 何大娘吐了口吐沫在大拇指上數(shù)了數(shù)錢后將錢裝進(jìn)口袋。 “文慧,夏夏的婚事你們怎么想的,我娘家村子里有個侄子二十三歲,長得一表人才,人也老實可靠,以前有過一個老婆,還沒過門就沒了,你看要不要讓夏夏跟他相看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上好~~~~~感謝在2020-06-11 15:17:54~2020-06-13 10:02: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南城雨落、井 10瓶;舊人新生 5瓶;lllme6t 3瓶;21987379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章 不得不說彭文慧心動了,但有了曾文越的事兒,她謹(jǐn)慎多了,再說自家女兒好不容易在家了,彭文慧也舍不得再將她嫁出去了。 猶豫再三后她道:“我們夏夏才剛剛歸家呢,我和樹國的意思你都是想讓她再在家一段時間......” 何大娘也是個疼女兒的,但和彭文慧夫妻比起來到底比不上,見彭文慧這么說,她心里雖然覺得遺憾,但到底是還是沒說什么。 把彭文慧送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說了幾句她那娘家侄子的好話。 說起來何大娘那娘家侄子也是可憐,十六歲爹娘就都病死了,只和個病歪歪的奶奶一起生活。為了養(yǎng)老奶,才十六歲就開始拿整公分。如今不過22歲,就已經(jīng)把當(dāng)年因為爹娘生病借的錢都還完了。 他的未婚妻是他爹娘在世的時候就給定下的了,二十歲那年本來是想結(jié)婚的,結(jié)果他那未婚妻看上了來下鄉(xiāng)的一個知青,在快過門的時候沒忍住往知青點跑,結(jié)果遇到了下大雨,山路又滑她一腳踩空直接就掉進(jìn)山坳了。 等第二天找到她的時候都死硬了。她死了不要緊,就是可憐她那個侄子被那起子大嘴巴的大老娘們傳成了克夫克母克妻的天煞狐星。 這都兩年多過去了,還沒說上媳婦兒。一想到這里,何大娘就覺得滿心憤慨。都打倒封建思想二十年了,咋那起子大嘴巴的思想還活在解放前? 彭文慧嘴上雖然拒絕了何大娘的提議,但到底將這事兒放在心里了。 回到家把雞蛋給了何夏鹵上,她便進(jìn)屋去跟何樹國說了這事兒。 彭文慧主要看上的是那男人無父無母只有一個老奶。說句不好聽的話,一個病歪歪的老奶,一只腳都踏入黃土里了,還能活幾年?要是自家閨女嫁過去,等那老奶一走,那家不就是他女兒在當(dāng)了嗎? 何樹國聽了也十分的心動,便囑咐彭文慧:“你找?guī)讉€人多打聽打聽,可別像曾文越那樣又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行?!迸砦幕墼谛睦飳⑦@事兒提上了最前面。 何夏壓根不知道自家爹娘已經(jīng)在琢磨著給她說親了。 她鹵了雞蛋,等過了太陽最辣的時候她便拉著車往車站去。何弘超在家待著也無聊,便跟著她去了。 何樹國和彭文慧這回沒跟著。 下午的太陽實在是大,火辣辣的照在人身上烤得人生疼,何夏看著坐在車站面前那些嘴唇發(fā)干卻還是不想喝車站里提供的熱水的人們,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塊錢給何弘超。 “超兒,你去鎮(zhèn)上的供銷社里看看有沒有冰棍,有的話你問問能不能批發(fā),要是能,你就批發(fā)過來這里賣,記得批發(fā)的時候要問銷售員借一下泡沫紙箱。” 何弘超正愁待著無聊呢,聞言便拿著錢往供銷社去了。 天氣熱,供銷社里是會從縣城拿一些冰棍回來賣的,他們賣的冰棍有兩種,一種是透明色的純冰棍,這種就是涼白開加水做的,一分錢一根。 還有另外的一種是加了煮熟的糯米做的,這種要貴一些,兩分錢一根。 供銷社里純冰棍還有三十根,加了糯米的還剩二十根。 都已經(jīng)下午了,這些要冰棍要是還賣不完,放在供銷社里明天也得化成湯,雖然供銷社財大氣粗,但他們拿冰棍的初衷就是為了賣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