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正室與小三對弈
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海藍倚在沙發(fā)上,撐著痛吞下藥,緩和了許久才稍見好轉(zhuǎn)。 而她卻一刻不得空閑,只想用工作來填埋傷口,“小張,去,把這幾天我們成交的單據(jù)拿來給我看看。還有,你整理一下所有毛坯二手房的信息給我,然后你再看看客人有什么反饋,要及時告訴我。另外,梁總名下的房源都評估標價了,要重點做這好這個項目,因為,我還要拿下他身后一個巨大炒房團所有的單子?!?/br> 這位年輕的女領(lǐng)導,前些天才萎靡不振,如今又像打滿了雞血,大起大落的士氣讓小張有點搞不懂了,她既擔心又關(guān)心的試探著問,“經(jīng)理,您的身體——,看著也不大樂觀,要不您,今天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吧?” “我沒事了,去做事吧,我們只是個中介的小公司,要和大公司甚至和地產(chǎn)公司競爭客戶,還有很大的距離,所以,我們的時間很寶貴?!?/br> 海藍臉色嚴謹,像極了本色的商人。 “哦!”小張不明所以,但在老板嚴厲又專注的聲色下也只好乖乖聽令。 * 衛(wèi)生間內(nèi),曉西看著手中驗孕棒的顏色,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眼眸中仿佛看到前方無限光明的希望。 這是一間兩居室,正是之前牧島承諾要買給曉西的房子,用來金屋藏嬌,如今,信守承諾,二人世界光明正大。 曉西從衛(wèi)生間出來,走到客廳,從身后圍著正在看電視的牧島的脖子,撒嬌,“老公,你說給我買的房子,為什么不寫我的名字?怎么還是登記在你的名下???” “哎呦,我的好老婆,轉(zhuǎn)賬交稅都是我去辦,寫我的名字方便點嘛。再說,就是咱倆的家,寫誰名字不都一樣嗎?我的不也是你的?” 牧島是把曉西吃的妥妥的,再且,一個無名無分的位置,實在不容曉西有足夠的要求。 于是,換了個口氣,曉西又說,“呃…,我今天頭漲的好厲害,又渾身無力,大概是生病了,胸悶,惡心,沒有食欲。” “上次從三亞回來后,你就一直沒出過門,也不回你那出租屋,一定是在這房間——,新裝修,還有氣味,呆久都憋壞了?!?/br> “哎呀,一想到海藍,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真有點不敢回去。”回想這些日子,卻是好些天沒見著好友閨蜜了,曉西發(fā)覺自己正是心虛的在逃避。 “你也別太往心里去了,不該發(fā)生的事也都發(fā)生了,還能怎么樣?”牧島只會順水引流,但曉西卻是關(guān)心自己的主題,說,“嗨,你說住這新裝修的房子是不是真會得白血病啊?雖然我聞著沒有什么味道,但這些天住的時間長了,還真的覺得有些不舒服。不然,你就送我去醫(yī)院看看吧?” “好,好,我這就陪你去醫(yī)院看看,看是哪里出毛病了?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之后,你都該先回去你的出租屋。新房子,新裝修,各種材料放到一起甲醛確實很容易超標的,就等再通風,晾些時間再住吧?要不然,你老病泱泱的,我會心疼?!?/br> 曉西得意的嘟著嘴,蜜在心頭,“嘿嘿,就知道你疼我?!?/br> * 按常理上,走進醫(yī)院的病號一般心中都難平莫名的不安感,然而,曉西卻是異常的興奮,就如開始了一段甜蜜的旅行一般。 只有還蒙在鼓里的牧島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走程序似的敷衍著,帶曉西看病。 婦科診室里,當醫(yī)生宣布曉西已有一個月身孕時,牧島的身心瞬間地動山搖,兩眼冒金星。 曉西偷瞄著他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從驚恐到咬牙切齒的暗悔時,她也不敢太張狂,畢竟若被察覺這是她的陰謀,恐怕她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于是,她也裝作委屈受驚的模樣,眼泛淚光,楚楚可人,仍舊小鳥依人。 “牧島,這是我第一次懷孕,我該怎么辦?”剛走出診室,曉西就貼到了牧島身上問。 牧島可是有些失魂,一走進冷厲的走廊,他大抽了口涼氣,額間的冷汗若隱若現(xiàn),心間憂惱萬分。 小三兒懷孕了?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呢?他還想著不留痕跡的放蕩,一直風流下去呢! 然而,曉西那臉,愁云莫展,沒比他輕松多少。 撇不開大男人的面子,只好攬著她,歹話好說,“別著急,這月份不是還小嗎?你讓我想想,總有辦法解決的?!?/br> “解決什么呀?這可也是你的骨rou,你可不能偏心?!?/br> “我知道?!蹦翇u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是在想我們的事到底怎么解決?!?/br> “你不是說了?我也是你的女人,也是你孩子的二媽嗎?”曉西停下腳步,似要糾纏不清,“再說了,這個是我的孩子,我們倆的孩子。我可是你孩子的親媽呀?!?/br> 牧島太曉得女人那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的勁兒,不管他心里有多不快,都不愿與其爭執(zhí)糾纏半分,于是換了副和藹可親的嘴臉,口蜜腹劍,“好,好,好…。我知道,知道。我現(xiàn)在想的是怎樣給你個名分,怎樣讓孩子上我們家的戶口不是?所以,你得給我時間辦這件事?!?/br> “那還差不多?!钡玫较胍拇鸢?,曉西得意的揚起嘴角,用食指在牧島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倆并肩繼續(xù)往外走著,曉西仍不減她那內(nèi)心的得意,女人的內(nèi)心虛榮總要炫耀一下。 她于是親熱的挽起牧島的手,試探的又問,“親愛的,你說老太太那么想要孫子,現(xiàn)在一來就是兩個,你猜她老人家一定都樂瘋了吧?” 牧島剛被二奶懷孕這件事打擊得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述,現(xiàn)在又不停的受曉西的語言一字一字的刺激到他精神崩潰。 想繼續(xù)裝蒜吧,可他望著前方的兩眼,一閃電,不遠處走來的正是他的老母和他的正牌媳婦兒。 又是一晴天霹靂哪,劈得他腦子頓然昏天黑地。 同一時間,他抽回被曉西拉著的手,慌張中卻霸氣冷冷的命令著,“現(xiàn)在我跟你不認識,完全是陌生人,懂嗎?” 說完,他便笑盈盈的朝那婆媳倆走去。 當然,與此同時,她們倆也發(fā)現(xiàn)了正朝她們走過來的牧島。 羅倪一時不解的皺著眉頭問他,“牧島,你怎么在這兒?” 畢竟,這是婦產(chǎn)科醫(yī)院呀,他從里頭出來不太符合常理。 “哦,咱媽不是說你今天要做產(chǎn)檢嘛,我琢磨著有空就來陪陪你嘛,一同見證一下咱孩子的成長,是吧?媽?” 牧島怕媳婦兒不相信,便挑起語氣,指望親媽為他救場。 “啊?”老太太一時也遲疑,終還是為他開脫,“哦,是啊,我給他打過電話。” 油嘴滑舌的牧島又圓謊說,“今天我來的早了,沒找見你,這不,就出來了。” 站在這一家子身后的曉西默立著身姿,目露厲光,自然是不滿這個男人上一秒的信誓旦旦,下一秒的撇她而去。 也難怪了,其實,在她的心里不是看不明這種事實,只是她不愿意接受罷了。 只見,曉西帶著妒氣、怒氣,卻要妖嬈的朝那正談笑風生的三個人徐徐而去。 什么當做陌生人?曉西可不吃這套,既然碰上了,那是天意的安排,她應該遵循天意順流而下才是! 只是,要裝作不認識,其實也很簡單呀! 然而,當牧島低頭哈腰扶著羅倪轉(zhuǎn)身,見曉西一路自信得意的笑容迎面逼近時,他不禁得又驚了一腦門子冷汗。 當曉西繞到羅倪側(cè)身打算擦身而過時,牧島以為能放下心頭大石,有驚無險了。誰料,曉西腳下高跟鞋一絆,身子一崴,肩膀重重的撞了羅倪一把。 “??!”自然是羅倪大叫,“你這怎么回事兒?” “老婆,你沒事兒吧?” “媳婦兒,沒事兒吧?” 牧島與其母兩人見突發(fā)狀況急切的都匆忙上來攙扶著羅倪,生怕她有個什么閃失。 曉西瞟了一眼牧島那轉(zhuǎn)變嘴臉的慫樣,心里好一陣不悅,故作低聲細語致歉著,“哎呀,jiejie,沒傷著你吧?是我走路不小心,高跟鞋崴到腳了,真不好意思。” 見對方低聲下氣,羅倪也是得理不饒人,從上到下,從頭發(fā)到鞋尖,一路打量著曉西,高高在上,傲嬌的說,“我說姑娘,你這樣莽莽撞撞的可不行,我可是個孕婦,萬一真撞出個什么好歹來,我看你該怎么負責。” 她們只多說一句話,牧島心里就哆嗦好一陣,何況羅倪那刀子嘴,他真是要瘋狂了,忙拖著羅倪,說,“老婆,老婆,這不都沒事兒了嗎?小意外,小事情,咱們不約了醫(yī)生產(chǎn)檢的嗎?走,走…” 牧島是想阻止場面惡化下去呀,可曉西心想不過是順勢而為吧,特別是聽到那句,“我可是個孕婦!”她能不惱嗎? 此時笑意優(yōu)雅的曉西心底早就油鍋燥騰,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還注視著羅倪的肚子說,“說的好像全天下只有你一個孕婦似的,其實我的孩子不過比你的月份小四五個月的樣子??茨愕哪挲g——,應該比我更懂得,越是孕期,越不要那么嬌氣,這樣對孩子先天的性格形成是不好的。” “哎?怎么說話的你,懷孕了還穿高跟鞋的人,還教訓起別人來了?” 曉西默笑,暗譏那樣大年紀的女人也心浮氣躁的模樣。 見牧島的母親在旁一言不發(fā),曉西不免想要討一下她的歡心,又說,“我看這位老人家就慈祥又可親,瞧這位帥哥溫和懂禮貌。有個優(yōu)秀的兒子,一定是好脾氣的mama培養(yǎng)出來的。姐,多跟老人家取取經(jīng),我還羨慕你有這么好的老公和婆婆呢!” 牧島又心寒連連,整個人就像大冰山一樣白霧皚皚。 一個不肯退,一個不肯走,簡直是要把他撕裂呀! 如今,這該死的曉西,把老太太都算計上了,他只能苦耐著那張苦瓜臉,不時向她使眼色,讓她不許胡來,并且快滾。 盡管羅倪一臉怒氣,而牧島的母親聽了好話,自然帶著好態(tài)度勸說,“好了,好了…,媳婦,這姑娘說的也有些道理。胎教,咱們要注意胎教,現(xiàn)在人都講究這些。” 婆婆幫著外人,羅倪氣的一跺腳,“媽,我這么大個年紀懷上這孩子容易嗎?我可不處處小心著點,您盼這孫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br> “是…,但一切平常心對待,平常心,好吧?” 那婆媳倆頓然也有些不和諧起來了。 曉西揚著勝利的笑意,瞟著牧島灰頭土臉的樣子,偷拭額頭上的冷汗。 “高齡孕婦,那就小心點啰?!睍晕髟俅伟敌Γ室獍崖曇粽{(diào)高幾個分貝,對著牧島說,“哎,帥哥,你老婆——,其實長的挺一般的?!?/br> 莫名出來的這句話,又要引得sao動了。 牧島瞪大了眼,不知如何接招。 望著曉西扭擺著身姿“噔噔噔”的遠去,他只感頭皮一陣發(fā)麻。 羅倪利索的望向牧島,“她什么意思?牧島,我怎么覺著你們認識?” “哪呀?這——”牧島頓然聲如雷鳴,壓制羅倪的疑心,“這不莫名其妙嗎?真服了你,咋想的?” “可她如果不認識你,我長的怎么樣關(guān)她什么事兒啊?” “哎呀,相由心生。人家就是暗諷你脾氣不好,都從外貌里表現(xiàn)出來了?!蹦翇u抱著羅倪的肩,推著她向婦科診室去。 “什么?這是在罵我呢?”羅倪氣得還想爭辯的,可牧島又反駁著,“我老婆的美貌雖然暫時被壞脾氣掩蓋了,但是來日方長,咱們慢慢改,慢慢調(diào),總有一天會找回來的,對吧?多簡單的事兒啊。spa、美容、美發(fā)、體雕,美貌就是金錢的堆積,有誰又能美得過我老婆?” 牧島的母親望著兒子和媳婦兒的身影,她兒子性情溫順,兒媳刁蠻驕橫,要說也是絕配。 然而,今天突然冒出一個自稱有身孕的年輕姑娘算什么回事兒? 老太太回身凝望曉西遠走的方向,回想方才牧島說謊的異常,作為母親,她也是納悶而不敢直言哪!因為心中有隱隱不安,只能搖頭嘆息,默默跟隨在他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