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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草如今是尚儀了,成親后還得去尚儀局入職,那我豈不是更難見到她了?” 秦恕摟著她躺下,岳金鑾睡在床內(nèi),他在床外方便護著她和孩子,“她下午回府后,你請她過過敘敘舊,她不會不來的。” 兩個小姑娘好的跟親姐妹一樣,恨不得天天見。 岳金鑾想起肚子里的餅餅,一臉過來人的無奈,“我成親后,時間都拿來陪你了。我與周則寧從小玩到大,他那狼披羊皮的性子我心里門兒清,燈草嫁給他,怕是與我一樣,再沒有空閑出門了?!?/br> 秦恕扣住她下巴問:“你這是在怪我?” “還能怪誰?”岳金鑾指著餅餅道:“你弄出來的!” 她可委屈了,懷胎十月最為辛苦,每回身子一疼,她恨不得咬秦恕兩口。 都怪他八個月前纏著她不分晝夜地開墾播種,把她弄哭了還要種。 餅餅就是這么來的。 饒是有了餅餅之后,她也不小心和他種過好幾回。 岳金鑾想到就氣,胡亂咬住他的手指,“大尾巴狼!等我生下餅餅,你自己養(yǎng),我再也不理你了?!?/br> 秦恕原本臉色淡淡,被她這么控訴許久,臉上稍有幾分掛不住,耳尖泛起淡紅。 他輕聲哄道:“都是我的錯,怪我?!?/br> 秦恕被她尖銳的小牙咬著,半點不覺痛,啞著聲問:“你不要我了?” 見岳金鑾不答,秦恕緊挨著她,“你也不要餅餅了?” 岳金鑾裝睡。 秦恕輕嘆了聲,“真可憐?!?/br> “我和餅餅都沒人要,只好流落街頭了。我也就罷了,餅餅還小,連口奶都沒有喝過,要是餓了怎么辦,都怪我這個做爹爹的不好……” 岳金鑾:…… 她回頭問道:“你不會找乳母?” 秦恕一直等著她回頭,她才出聲,唇就被他堵住,攻開齒關(guān)狠狠掠奪。 岳金鑾被他吻得眸光迷離,手不由自主搭上他的肩,細軟的指尖像春風中的柳葉,無力輕垂。 “餅餅只要娘親?!鼻厮〉吐暤溃骸拔抑灰?。” 岳金鑾推他推不開,只好暈頭轉(zhuǎn)向的想,這回真栽了—— 她困倦地垂下眸子,秦恕主動湊過來,抱住她,輕輕蹭了蹭她汗涔涔的鬢角。 成親后,她每一晚都是這么被摟著睡的。 方娘子說過,孕晚期不宜同房,秦恕聽后一直克制。有了方娘子的話,岳金鑾不怕他再纏著她播種,隨他親去了。 “對了,父皇讓你進宮為餅餅擬名,可擬出個結(jié)果?” 秦恕從枕頭下摸出兩張紅底的灑金紙,展開給岳金鑾看,“擬出來了,你看看中意嗎?” 岳金鑾“唔”了聲,睜眼去看,見紙上有個金鉤鐵劃的“宣”字。 這宣字一看便是給男孩兒用的。 只是宣字不一般,極少為人名諱,天子坐宣室,宣室為天子正居。 這個名諱,若是作皇孫之名,未免太隆重了些。 岳金鑾驚訝地向秦恕看去。 秦恕面色自然,仿佛她的驚訝在他意料之中,“如何?” 岳金鑾的心松了松,彎眉道:“秦宣、宣……好聽?!?/br> “沒有給女孩兒擬的名字嗎?”岳金鑾又問。 秦恕展開另一張紙,里面是個筆鋒略顯柔軟的“稚”字,仿佛執(zhí)筆者書寫時心帶憐惜。 “秦稚?”岳金鑾軟軟念道。 稚字喻義幼禾,雖不如宣字廣大,但禾為天下谷稻食糧,亦為民之本。 這兩個名字,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岳金鑾的心里,忽然察覺到一個依稀的預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3 20:45:44~20200824 21:10: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挺好的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八十八章 大結(jié)局 “瞧見孩子的頭了, 王妃用力!” 方娘子的聲音似海上的浪,洶涌地蓋過了一切聲音,成了岳金鑾心中唯一的支柱。 她昏沉地凝望著上空, 興許是做了娘親的關(guān)系,她不如往日嬌氣,有點疼便哭哭啼啼的撒嬌,她肚子里有餅餅。 為了餅餅,她不會怕。 盆骨那處緊砌的像墻, 一次又一次的擠壓和伸縮抽干了她的力氣。 好疼…… 真的好疼。 她想哭, 想念娘親的懷抱,想念軟綿綿的被子,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鋪天蓋地的血腥氣裹挾著她,除了下身近乎麻木的疼,便是刺骨的冷。 方娘子往她舌根下塞參片,輕輕拍她的臉,“王妃別睡,孩子的頭就快出來了, 再加把勁?!?/br> 岳金鑾痛得想咬舌,無聲抽泣著搖頭。 她不行。 她沒有力氣了。 誰來救救她? 秦恕原是陪著她的, 只是半夜里宮里來人,急召他入宮,許是皇帝出了什么事。 他才走,她便被驚醒, 產(chǎn)期就這幾日,她睡得格外小心。 肚子就在那時突然疼了起來,羊水破了, 她痛得發(fā)不出聲。 好在外面的仆婢都守著,聽見里面似有東西摔打的聲音,連忙沖了進去,將她抬入產(chǎn)房。 產(chǎn)房外人影重重,奔來跑去,府里燈照如白晝,喧鬧地仿佛要吵醒天上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