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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開始了。”李老師在馬首位置扣上一條長長牽引繩,站到圍欄中心,以自己為圓心,對小馬發(fā)出指令。 小馬緩緩跑動起來,馬蹄踏在沙地上,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 “對,注意姿勢,保持平衡,壓,起,壓……” 楊幼靈的小馬也是白色,與商牧梟的那匹長得很像,兩匹馬跨越障礙的樣子,簡直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的看著看著,視線不自覺跑到大的一邊。高大的駿馬身姿流暢地越過接二連三的障礙,與背上騎手仿佛化為一體。 這樣來回兩圈,商牧梟贊賞地拍拍馬脖子,逐漸靠到圍欄邊緣。 他下了馬背,松開帽繩,摘下帽子,抓了抓被壓塌的頭發(fā),與等在圍欄邊的工作人員說了什么,自對方手里接過礦泉水喝了兩口,忽然似有所覺般往這邊看過來。 我趕忙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繼續(xù)去看楊幼靈。 雖然才六歲,接觸馬術(shù)的時間也不算長,但楊幼靈已經(jīng)學(xué)得頗具樣子,再過幾年或許都能趕超商牧梟。 “那匹馬叫雪泡,和我那匹雪沫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匹馬都有阿拉伯血統(tǒng),身價超過兩臺望遠(yuǎn)鏡。”商牧梟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望著場上楊幼靈道。 聽他提起望遠(yuǎn)鏡,我有點不自在,懷疑他是故意的,用這種方式提醒我還欠他二十萬。 身旁傳來打火機(jī)點火聲,過沒多會兒,陣陣煙味飄散開來。 他又開始抽煙了。 是了,之前不再抽煙,是因為知道我不喜歡他抽煙,為了追我,只好改變喜好,現(xiàn)在都分手了,也不需要營造這樣那樣的人設(shè),當(dāng)然是愛怎么抽怎么抽。 “她長得一點都不像楊海陽?!鄙棠翖n道,“比楊海陽好看多了?!?/br> 楊幼靈長得像mama多點,但要說一點不像楊海陽也不見得,我看眼睛就挺像的。 “聽說外甥像舅,希望我姐和楊海陽的孩子不要像楊海陽,像我就好?!?/br> 聽到這句,我終于忍不住看向他。 他夾著煙,感受到我的目光,也看過來:“怎么?像我不好看嗎?” 像他當(dāng)然是好看的,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舅舅提這種無禮的要求。 我不回答,只另外道:“楊海陽很快就是你姐夫了,你要和他好好相處?!?/br> 從前我會擔(dān)心他做事不知分寸,傷了商蕓柔的心,讓楊海陽難做?,F(xiàn)在,我只擔(dān)心楊海陽。商蕓柔或許會覺得煩惱,但大抵是不會在乎商牧梟這些小打小鬧的。不像楊海陽,他很難不在乎這些。他愛商蕓柔,自然也希望妻子的家人能接受他。 商牧梟哂笑道:“你們是不是都怕我大鬧婚禮?放心吧,不會了,現(xiàn)在不會了。”他走到圍欄邊,將手肘擱在欄上,整個人半趴在上頭,背對著我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我反對也沒有用。她喜歡,她就會千方百計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反對得越激烈,他們就會粘得越緊?!?/br> 這話竟然是他說出來的。 不過,我倒是因為他的話更確信了一件事。 就和買珍珠一樣。一缸成千上萬的珍珠,每顆都差不多,但你總會不自覺挑挑揀揀選擇最中意的那顆,交給店家,鑲嵌在戒托上,讓它伴你一生。 這世間普普通通的男人千千萬,商蕓柔會選擇楊海陽,必定也是因為他是她最中意的那個。 “祝賀你終于長大了?!蔽矣芍缘?、發(fā)自內(nèi)心地替楊海陽感到高興。 商牧梟一邊與我說著話,一邊也在觀察場上的楊幼靈,可能是覺得馬的速度太快了,他將手?jǐn)n在唇邊,朝李老師方向揚聲道:“速度慢一點!” 李老師聞言回頭看了眼這邊,沖他比了個“ok”。 商牧梟叮囑好后便不再關(guān)心她們那頭,指間夾著煙轉(zhuǎn)過身來。 “都是老師教得好?!彼麅杀圩匀皇嬲?,架在護(hù)欄上,唇角隱隱上翹,顯出一抹介于諷刺與真心的微妙笑容。 “堅持住堅持??!” 就在這時,李老師忽然提高了音量,我與商牧梟不約而同看過去,只見小白馬不知怎地高高揚起前蹄,在一個障礙物前停下,怎么也不肯過了。 楊幼靈小小的身子隨著馬匹動作劇烈起伏著,雖然一直努力堅持不被甩下,但到底耐力有限,很快落下了馬,摔到沙地上。 “嗚嗚嗚嗚……”聽到小姑娘嚎啕大哭,我的呼吸都要凝住了。 李老師立馬趕了過去,我也想過去,可圍欄內(nèi)都是沙地,我的輪椅會陷下去。 商牧梟擰眉將煙蒂碾滅,指著我道:“你別動,我去看看?!闭f著動作利落地翻過圍欄,小跑著往楊幼靈那邊去了。 我在原地焦急的等待著,再一次感受到了無法行走的苦楚。 所幸商牧梟過去后,楊幼靈的哭聲很快止住了,讓我稍稍放了一點心。 又過片刻,李老師先站了起來,接著商牧梟抱著楊幼靈也站起來。李老師牽著馬往馬廄走去,商牧梟則往我這邊過來。 楊幼靈哭得臉都花了,帽子被商牧梟拿在手上,本來扎得好好的兩根麻花辮不知是被帽子壓的還是摔的,顯得很凌亂。 因為哭得太用力,額頭與鬢角都出了汗,將頭發(fā)粘成一簇簇的。 “小芥……”她本來已經(jīng)不哭了,只是不斷打嗝,結(jié)果一見到我便伸手要我抱,還一副馬上又要哭出來的模樣。